“郭焱,你要抓的人不是我嗎?快放開她!”
張坤雙拳緊緊握起,一雙琉璃黃色的雙眸憤然的凝視着雪中披着虎毛皮披風的男子,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他仍舊一身翠綠色的長衣,腰間繫有一塊鑲嵌有藍田玉石的一根腰帶,走起路來腳步飄忽,有種漫步雲端,邪魅不同於常人之感。
郭焱丹紅色的脣角朝着一邊勾起:“你讓本太子好找啊!竟然都到了炎國的酈城,你想一直牽着本太子的鼻子走下去嗎?讓本太子聽從你的吩咐?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郭焱給了挾持月蝶那名高瘦的護衛一個眼色:“黑虎,將她的耳朵割掉!”
“遵命,太子殿下!”
那名一直跟隨郭焱的貼身侍衛黑虎將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光亮。
嚯!
一聲,匕首伴隨着大風劃出一道聲響。
月蝶雙眸驚睜,一位這隻匕首鋒利的刀刃會將她的耳朵割掉。
千鈞一髮之際,兩隻飛刀,從空中劃出一道亮色,擊中了黑虎揮下來的匕首,將他的匕首從手心中打落。
黑虎曾握住匕首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匕首和飛刀落地發出了脆鳴聲。
他的手掌出現了一道血口,鮮血順着他的手心形成一道血線,滴在了地面上,融在了白雪之中,染成了點點紅梅。
他痛的牙齒緊咬,眼眉皺起,不可思議地望着站在五米之遠,站在門邊的女子。
郭焱也爲之一驚,看了一眼他的貼身護衛黑虎的右手受傷,匕首跌落到地上,而黑虎挾持的女子竟然會毫髮無損。
他一雙狹長的眸中滿是陰鷙,對顧妍夕怒笑道:“不管你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顧妍夕從門邊緩緩走出,漫天的飛雪將她披於身後的一頭烏髮染成了耀眼的白色。
她的面容清麗,眸如月下幽湖一樣幽深,步步如風走在白如銀瀑的雪地之上,清冷地眸光毫不躲避,一直凝着郭焱陰鷙的雙眸。
“墨國太子,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郭焱眉毛皺起,似笑非笑道:“是有能怎樣?”
“是的話,你最好將月蝶放開,不然的話,我要你血濺酈城,永遠別想回到墨國去。”
郭焱咬牙切齒道:“你不過是被炎國皇上拋棄的皇后,憑什麼敢這樣對本太子說話?”
“真是可笑,誰說本宮是皇上拋棄的皇后娘娘了,你信不信,若是你傷到了本宮一根毛髮,皇上發怒了會將整個墨國踏平了!”
顧妍夕從張坤的身旁錯過,朝着郭焱徑直走去,張坤伸出手要拉住她的手臂,卻被她躲開。
“妍夕,他這個人很陰險,你不要過去!”
顧妍夕將纖瘦直挺的背影留給了張坤,走到了與郭焱只有一米之遙的位置停下來。
郭焱聽了顧妍夕剛纔很是霸道的一句話,氣的脣角抽動:“你說的話,本太子是一句也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但是,你的生死,卻完全掌握在本宮的手中。”
郭焱冷冷一笑:“一個廢后竟然敢同本太子這樣說話?信不信現在本太子就讓你們血濺當場而亡?”
顧妍夕面不改色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
郭焱聽了顧妍夕這樣說,不由得心中深深算計,剛纔他明明看到了炎鴻澈被這個廢后給氣走了,難道他們知道了他躲在暗處看他們,玩個欲擒故縱的把戲?
顧妍夕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硃紅色的玉笛,她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笛,神色清冷地凝向郭焱:“要是你還不放人,不信的話,本宮可要與皇上互通信號,讓他現在就將你們圍殺當場!”
郭焱眯起狹長的雙眸,玉手形成了刀狀,迅速向前一步,猛地劈向顧妍夕的脖頸。
顧妍夕靈巧的一個轉身,躲了過去,並且吹動了手中硃紅色的獨舞九天魔笛,魔笛聲起,一道暗紅色的光芒從魔笛中隨着笛音迸射而出,將他劈來的手掌擊中。
啊!
郭焱悶吼一聲,忙收回了劈出的手掌,發現手掌的側面像是被刀子割破了一般,鮮血從傷口如注流出。
“太子殿下!”
黑虎望見郭焱的手掌受傷,顧不得將自己受傷的手掌心巴紮上,忙將他的衣角扯下一塊布,將郭焱受傷的手掌包好。
雖然眼前的女子是武功高深莫測,但是他的人也不佔少數,一定會將她擒住。
但他不放心的是,若炎國的皇帝真的如她所說,真的就埋伏在這周圍,他們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郭焱一想到這裡,忙擡起手道:“走!”
“是,太子殿下!”
郭焱在臨走前,冷冷掃了顧妍夕一眼,一干人隨着他上了馬車,在白雪紛飛中揚長而去。
月蝶和張坤同時望向了顧妍夕,見顧妍夕的面色有些蒼白。
“妍夕,你怎麼了?”
“是不是剛纔用了內力,傷到了身子?”
月蝶和張坤跑來,一人扶住了顧妍夕一隻手臂,這才扶穩了顧妍夕,沒有讓她摔倒在地上。
她朝着二人點了點頭,聲音有些疲倦道:“我累了,想回屋中休息!”
張坤和月蝶相視一眼,二人扶着顧妍夕走回了屋中。
顧妍夕坐在了椅凳上,有些無力的趴在方桌上,月蝶見到了,對張坤交代道:今天鋪子不開張了,你快去找大夫來,爲妍夕看看身子!”
顧妍夕擺了擺手:“不必了,月蝶我們不是還有阮經軒曾經開過的穩胎固氣的藥方子嗎?你快去回宅子裡找找,找到後去抓幾副藥,熬好後拿來給我服下就好!”
月蝶點頭道:“好,妍夕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了!”
臨走前月蝶向張坤交代幾句讓他照顧好顧妍夕的話後,匆匆忙忙地從鋪子中離開。
顧妍夕眉心微微鎖起,雖然肚子生疼,牙齒一直緊咬着,但她仍舊一副淡然之色。
“以郭焱的性子,他嫉惡如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張坤心疼道:“好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都不要擔心,不要在想了。”
“你現在還是離開這裡吧,他一定會想辦法來這裡殺你!”
張坤平時總是一副嘻皮笑臉,很是風趣的樣子,今日聽到了顧妍夕的話,卻變得嚴肅起來:“我不走!讓郭焱傷害到你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怎麼能好不負責任的離開,讓你在這裡遇到危險?”
顧妍夕因爲肚子疼痛,鎖起眉心,可脣角卻含着溫柔的笑容:“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你放心好了。”
張坤垂下雙眸,見顧妍夕是因爲他的出現纔會受這等折磨,有些於心不忍。
他突然擡起頭,深吸一口氣,對顧妍夕道:“其實,我一直不想瞞着你,從我看到你那天起,我就預知了一件事……郭焱的出現會是你生下孩子前,最大的一個磨難。”
顧妍夕不太明白張坤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可沒等她去猜測,郭焱會對她構成怎樣的危險和陰謀。
店鋪外突然來了幾十位客人,朝着已經關門的鋪子,大吵大叫。
“你們賣的這些東西里有毒!”
“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們賣有毒的脂粉,簡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死了這麼多人,你們真是狼性狗肺啊!”
……
外面的議論和爭吵之聲,雖然有些吵雜,但是顧妍夕還是能聽到幾個人口中是如何抗議的。
“張坤,你扶我起身!”
“妍夕,你不可出去,外面的人都是針對我們的鋪子商品表示不滿,難免郭焱他不會趁着客人擾亂,對你下首!”
顧妍夕從凳子上起身,張坤見到了,忙扶住了歪歪倒倒的顧妍夕。
“我不會讓我們辛辛苦苦晶瑩的鋪子毀於一旦,若這真的是郭焱的陰謀,我也不會輕易的上了他的當,讓他得逞。
郭焱知道顧妍夕倔強的性子,只好皺着眉頭將顧妍夕扶到了門內,並且將店鋪的大門敞開。
只見門外站着數十位客人,各個凶神惡煞,又開始對顧妍夕紛紛議論和質疑。
顧妍夕忍住腹部的疼痛,神色平靜道:“我就是這家鋪子的老闆娘,想必你們在這幾日都見過我了,不知道你們爲何要說,我做出的這些商品會讓人致命!”
“小玉啊,你快看看,這個老闆娘多麼狠心啊,將你害死了,你卻不能指證他,不過你放心,父親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人羣之中,一箇中年男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身旁是一個模樣秀麗的女子,只不過這個女子躺在了木架之上,已經斷了氣。
顧妍夕讓張坤扶着她,走向了死者,見身爲死者的父親,竟然拿着一個精緻的脂粉盒子朝着顧妍夕的面顏砸來。
“你這個妖婦,害死了老夫的女兒,你不得好死啊!”
張坤擋在了顧妍夕的身前,穩穩地接住了中年男人投來的脂粉盒子。
顧妍夕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者:面部出現了青紫色的斑痕,還有多處黑色的膿瘡,脣色也跟着發紫,是中毒身亡的跡象不假。
“老伯,請你相信我,一定不是我的脂粉有問題害死了她!我這就檢查一下屍體。”
顧妍夕剛要俯下身,仔細檢查一下死者的死因。
張坤在扶住她手臂,也隨着她俯下身時。
人羣后,一人從袖口中發出一道暗箭,劃破了飄雪,從人羣之中穿過,朝着顧妍夕的後脊背迅速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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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祝親們,端午節快樂!大家都要過的開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