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隨着顧傾雪的貼身丫頭蘭兒,一同朝着丞相府的花園中走去,丞相府的花園位於府中央,而且在花園旁有一個閣樓,沿着臺階向上走,約麼十米高,才能達到閣樓之上的紅亭下。愛睍蓴璩
蘭兒給顧妍夕引路,一直來到了花園中的閣樓前止住了腳步。
“大小姐,三小姐就在閣樓之上,等着你呢!你快點上去看看吧!”
顧妍夕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這個十米高的閣樓,上面確實能看到一個倩麗的背影,坐在了紅亭下。
她沿着撲着紅色毯子的臺階,一步一步朝着臺階上走去,在途中她歇息了片刻,才爬上了十米高的這個閣樓之上。
“三妹,是你找我嗎?”
“大姐?你怎麼來了?”
顧妍夕與顧傾雪對視一眼,看得出顧傾雪顯然不知道是顧妍夕上了閣樓,滿面的驚訝之色。
顧妍夕指了指站在閣樓下的蘭兒道:“三妹,不是你告訴蘭兒,說有重要的事要找我,約我來這裡的嗎?”
顧傾雪搖了搖頭:“我哪裡有啊,大姐是不是你聽錯了?”
顧妍夕看得出,顧傾雪不像是在說謊話。
她在一看閣樓下的蘭兒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顧傾雪蹙眉,一直疑惑地看着顧妍夕,問道:“大姐,我剛纔也是聽蘭兒說,有人要在閣樓上找我,可是她沒有告訴我,這個人是你,而你來到這裡,卻說是我有事要你,約你來到了這裡,這件事豈不是很奇怪嗎?”
顧傾雪的腦瓜總是木訥,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不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搗的鬼。
顧妍夕嘆息一聲:“三妹,這已經很明顯了,是蘭兒受了別人的指使,騙你我來到了閣樓之上,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倒是猜不出來,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快走爲妙
顧傾雪難得這次反應夠快,點了點頭。
於是二人一前一後,沿着鋪着紅色毯子的臺階,朝着閣樓下跑去。
可就在他們跑了沒多久,突然蘭兒的身影又出現在閣樓之下,脣角帶着詭異的笑容,雙手掀起了紅色的毯子,用力握緊,向下拉去。
本來一個弱小的女子,哪裡會拉動被撲了十米高,而且還有兩位女子踩在上面的重量的紅毯。
可是,這個蘭兒偏偏雙手握緊了紅毯的一角,用力一拉扯,竟然將紅毯給拉扯了下來,速度又快又狠。
噗通。
顧妍夕和顧傾雪沒想到金蘭突然的出現,兩個人連扶着臺階旁的扶手都沒有,身子在紅毯被拉扯下的時候,重心不穩,兩個人跌倒在足有二米寬的臺階之上。
啊!
兩個人驚叫幾聲,從臺階之上,就像是皮球一樣,咕咚轟隆的從近十米高的臺階滾落下來。
待到了地面上,兩個人滿身是傷,已經昏迷不醒。
蘭兒陰險的勾起脣角,剛要伸出雙手掐住顧妍夕的脖頸。
“不知道你是不是徹底死了,我只要在繼續掐住你的脖子一會兒,你也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住手!”
一聲男子的喊叫聲傳來,蘭兒回眸一望,嚇得兩腿打顫,但是在男子快要追來時,她還是快速的從男子的面前消失了。
李文卓輕嘆一聲,要是他在來的早一點,也許不會發生像現在這樣的悲劇。
他先是伸出手,探了探顧妍夕的鼻息,還好她還活着。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需要將她快一些帶回屋子,這樣也好找大夫爲她療傷,查看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他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又去探了一下顧傾雪的鼻息,這一試探,他睜大了雙眸,不敢置信道:“她……怎麼會死了呢”
李文卓一咬牙,現在重要的事將顧妍夕治療好,其他的事,等到顧妍夕醒來後再說。
李文卓將顧妍夕從地上橫抱起,快速的跑着,一直將她送到了雲竹宛的屋中,請來了大夫爲她醫治。
老大夫來到了屋中,爲顧妍夕把脈,不由得嘆息一聲:“她這一次真是命大,聽李公子說,她是從近十米高的樓閣臺階摔下來的,可是卻活了下來,可見她的命數不該絕!”
李文卓擔心地問道:“大夫,那麼我大表姐,身上的傷嚴重嗎?”
“她身上的只不過是皮外傷,不過她的左腳骨扭傷了,需要靜心修養和調理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像正常人一樣走路
“有勞大夫了!”
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李文卓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大夫人被她的貼身丫頭扶着,匆匆的趕來,待看到了顧妍夕躺在木牀上,身上多處摩擦破了皮的傷,還有多處是青紫的大片,心疼的她淚流滿面,跑到顧妍夕身邊,握緊她的手,哭訴道。
“妍夕,你這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這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害了你啊?我苦命的妍夕啊!”
李文卓安慰道:“姑母,您也不必這樣擔心,大夫剛纔已經爲大表姐把脈過了,說大表姐並無什麼大礙,只是扭傷了左腳,靜養些時日就會好起來!”
大夫人李氏一聽李文卓安慰的話,心情也算輕鬆了許多。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老大夫道:“大夫人,李公子,我先去寫一個藥方子,到時候你們命府中的人來到我這裡取藥,回來煎熬給大小姐服下,相信很快大小姐身上的傷都會康復了
大夫人朝着老大夫點了點頭,忍住了哭聲,柔聲道:“有勞於大夫了,來人,送於大夫出丞相府!”
“是!”
送走了於大夫,大夫人這纔回到了牀邊,雙手握住了顧妍夕冰涼的小手,看着女兒臉上的青紫和傷口,她心疼道:“妍夕,到底是誰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我苦命的女兒啊!”
就在這時候,玲瓏急急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一看到她家大小姐躺在了牀上,她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撲倒在顧妍夕的身上。
“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爲何要離開玲瓏啊,難道你就這麼討厭玲瓏,再也不想讓玲瓏服侍你了嗎?”
玲瓏大哭大叫着,讓站在屋中的人都感到很是驚訝,尤其她說的那些話,簡直是不能入耳。
“大小姐,你死的好慘呢!”
這一句話說出來,大夫人李氏不愛聽了。
“玲瓏,你剛纔在說什麼?”
玲瓏哭的稀里嘩啦的,兩隻眼睛哭的像是紅櫻桃一般。
哽咽道:“大夫人,大小姐不是死了嗎?”
大夫人李氏,擡起手,敲了下她的腦袋:“玲瓏你亂說什麼話呢?妍夕她還好好的,你爲何要說她死了呢?”
玲瓏有些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問道:“大夫人,您在說什麼?”
大夫人李氏深深嘆息一聲:“我說,妍夕她還活着,怎麼會死了呢?”
玲瓏這一次聽的真真切切,膛目結舌,片刻後才道:“可是,我剛纔還未進宅院,就聽到站在院子內的丫頭說大小姐她死了,當時我不相信,還教訓了他們一頓,可是當進到屋子中,一看到大小姐躺在了牀上,我就以爲她……”
說道了這裡,玲瓏忙止住了口。
看來,一切都是因爲她聽錯了話,所以纔會引起這樣大的誤會。
“其實玲瓏你並沒有聽清楚吧?他們說不是大表姐,而是三表姐顧傾雪
大夫人李氏和玲瓏當聽到死去的人是顧傾雪的時候,都用了難以相信的眼神看着李文卓。
李文卓一雙瑪瑙石般的黑眸,暗了暗道:“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了,還是要等大表姐醒來之後,才能得知事情的真相!”
大夫人李氏點了點頭,又淚眼婆娑地看向了躺在牀榻上,面色蒼白的顧妍夕,她雙手握住了顧妍夕微涼的雙手,心中想着:妍夕,你一定早點醒來,只有醒來了,纔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母親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丞相府的花園中,三姨娘於氏已經跪在了地上
,身子趴在了顧傾雪冰冷的身體之上,嚎啕大哭起來。
“傾雪啊,你真是命苦啊,到底是誰害死了你?孃親在這裡,孃親要是知道是誰害死你,一定會將那個人碎屍萬段,替你報仇啊!”
三姨娘於氏哭的滿面淚雨,手指緊緊握成了拳頭,恨恨的用牙齒咬着嘴脣,將嘴脣都咬的毫無血色。
顧傾雪的親妹妹顧傾茹,平日裡和顧傾雪總是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着誰。
可是一見到自己的親姐姐死去了,也同樣哭的像個淚人一樣,眼睛紅紅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打溼了衣裙的前襟。
“三姐,到底是誰害死了你?四妹知道了,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二姨娘陸氏和她的女兒顧傾城,冷眼旁觀,不過,到了要演戲的地方,他們還是要演下去的。
二姨娘陸氏竟然也嚎啕大哭起來,不敢趴在死去的顧傾雪身上,就離她有些距離,坐在了地上,哭喊道:“傾雪啊,你是多麼一個好的孩子,都沒有出嫁,就招到了壞人的毒手,二姨娘真的好難過啊!”
顧傾城跪在了二姨娘的身邊,拿出帕子,擦拭着眼稍處的淚珠子,哽咽道:“三妹,平日裡就屬你我,還有傾茹的關係最好,可如今你這樣一去,你讓姐姐以後怎麼辦?姐姐沒有你,真的太難過了!”
顧德就站在顧傾雪的身體旁邊,看到三姨娘哭的滿面淚痕,很是難過,他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好好的一個家,好好的一個女兒,怎麼就這樣撒手人寰了?
“傾雪!”
顧德剛毅的面容上,也滑過了眼淚,一看到女兒死氣的面容,他的整顆心都像是滴血一樣的痛。
六姨娘秋璃,梨花帶雨,拿着繡帕擦了擦溼潤的眼角,接着勸說道:“老爺,您也不要太傷心了,這樣一定會壞了身子的!”
顧德深吸一口氣,可是卻抑制不住自己衝動,一看到二姨娘於氏和顧傾茹哭的稀里嘩啦的樣子,他也忍不住落下眼淚。
“秋璃,你是不知道,傾雪是老夫喜歡的女兒,喪子之痛,如同刀割心啊!”
“老爺,秋璃是你的妾侍,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你內心的苦痛呢?”秋璃哽咽着,黑亮的眼眸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只是老爺您在這裡傷心,卻不知道是誰孩子了三小姐,這樣豈不是傷了身子,還不能爲三小姐討回公道,很不值得嗎?”
顧德咬緊了牙齒,恨恨道:“要是讓老夫知道了,是誰將傾雪害死了,老夫一定會將他扔進冰窖裡凍死,然後將他的屍首碎屍萬段!”
秋璃朝着人羣中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見到秋璃使眼色後,忙走了出來。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老爺,蘭兒有罪,蘭兒剛纔沒有將實話說出來
顧德皺起鼻子,冷聲問道:“蘭兒,是什麼事,快說!”
“早上奴婢聽從了三小姐的吩咐去找了大小姐,因爲三小姐聽說大小姐回府了,可是這麼久他們都沒有談心了,所以想敘敘舊,說說心裡話,可是大小姐見到了三小姐後,非要來花園中的這個閣樓上去……”
蘭兒跪在地上,滿面淚痕,指着身邊的這個十米高的閣樓道:“奴婢當時還覺得,這麼高的閣樓,他們要上去一定很危險,所以奴婢想要陪着他們上去,也好有個照看,可是大小姐卻不同意,非說要和三小姐有心裡話要說,拉着三小姐就走上了臺階,到了閣樓之上
說道這裡,三姨娘於氏已經再也聽不下去了,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顧妍夕在她的口中撕碎。
“這個大小姐,就是一個賤蹄子,她將傾雪拉到這麼高的閣樓上去做什麼,一定沒按什麼好心!”
蘭兒哭聲很慘:“是啊,三姨娘,奴婢最初也不放心大小姐這樣做,本來想去將三小姐扶下來,可就在奴婢要上臺階的時候,大小姐突然將三小姐用力一推,三小姐從閣樓的臺階上滾落了下來,摔倒了地上氣絕身亡
蘭兒只說道這裡,就已經是哭的悽慘不堪。
三姨娘於氏‘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咬牙狠狠道:“這個踐人,我一定要去殺了她!”
顧德一把拉
住了她的手,眸光陰鷙,冷冷勾起脣角道:“於氏要教訓這個孽女,還是讓老夫親自去……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