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白着臉，與其讓別人說出來，不如自己交代。
該來的總會來！
“爸，我有孩子了！”
頓時，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只聽得見牆上鐘擺的聲音，滴答滴答——
蘇萍完全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莫向陽險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她的女兒說了什麼？有孩子？她有孩子？她都還沒結婚，哪來的孩子？
“菲菲，你再說一遍？”莫向陽手心發汗，祈禱莫菲說的不是真的。
他擔心的不僅是莫菲未婚生子，而是孩子會不會是南風嘯的？
三年前她一走，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留有意外。
莫菲抿了抿嘴，喉嚨裡乾澀難耐，竟覺得難以啓齒。
“我被一個混蛋騙了，我懷孕，他跑了。”
莫菲完全不敢擡頭看莫向陽的表情，頓了頓，轉身去給老師開門。
莫向陽的視線，愣愣的跟隨着莫菲的身影。
門打開，一抹粉嫩的小身影突然鑽入莫菲的懷抱，胖嘟嘟的小手抱住莫菲的大腿。
“媽媽，老師說我感冒了。”
莫向陽抓住蘇萍的手，讓她支撐着自己走過去。
那小孩子還沒到莫菲的大腿，用粉色的橡皮筋扎着兩個小辮子，小辮子上還有兩頓黃色太陽花。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衝着莫菲撒嬌，聽聲音確實感冒了。
全身上下，除了頭髮上的花是黃色的，其他的都是粉嘟嘟的。
這時，朵朵剛好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奇怪的爺爺盯着她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媽媽——”
朵朵害怕的往莫菲身後躲，小腦袋悄悄瞅着莫向陽和蘇萍。
莫向陽怕自己嚇着孩子，用力擠出一抹並不好看的笑容。
她跟莫菲小時候長得簡直一模一樣，特別是眼睛，像極了莫菲。
“蘇老師，麻煩你了。我等下帶朵朵去醫院看，今天就請假不去，麻煩你跑這趟。”
莫向陽眉頭皺着，眼前的女孩兒似乎不是以前的莫菲了。
以前的莫菲，什麼時候會如此客氣和別人說話。
有很多時候，他都很傲慢，傲慢把莫菲寵得無法無天。
時間，真是個改變人的好東西。
莫菲關上門，拉過躲在自己身後的孩子。
“媽媽，他們？”朵朵揹着小書包，今天有些冷，莫菲給她穿得有些多，整個人看起來可愛極了。
朵朵指着莫向陽和蘇萍，就是不肯出來。
蘇萍冷着臉，盯着朵朵，不知道在想什麼。
“朵朵，來，聽媽媽說。”莫菲哄着朵朵，“叫人，這是外公和外婆！”
小朵朵睜大眼睛，嘟着粉嫩的小嘴，疑惑地看着莫菲。
“外公？外婆？”
莫菲苦笑，她從來沒告訴過朵朵外公外婆是什麼，這麼突兀的就讓一個兩歲的孩子叫人，怪不得朵朵會茫然。
“嗯！”莫菲蹲下來，和朵朵平視，“外公外婆，就是媽媽的爸爸和……媽媽！”
莫菲伸手試了下朵朵的額頭，確實很熱。
莫向陽淚水盈眶，年過半百的男人，即使縱橫商場，經歷了無數的事，在親情面前也控制不住。
“來，到外公這裡來。”
莫向陽彎下腰，朝朵朵伸出手，笑得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