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茜的聲音尖銳又刻薄,看着甄蜜的眼神,就好像甄蜜是惡毒又現實的女配。
“從小到大,書薇這個姐姐盡心盡力,尤其是媽媽過世後,她又當姐姐又當媽媽,爲你操碎了心,爲了你,她和別人打架,差點被學校記過開除,你是因爲什麼啊,要和她斷絕姐妹關係,你知不知道,你這話有多傷人,她這幾天在家吃不好睡不好,天天以淚洗面,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個這樣忘恩負義,又冰冷絕情的東西?”
甄蜜聽了,只覺得尷尬又好笑,尷尬是因爲唐弈琛在場,不過她心想,她的這個舅媽,估計就是想在唐弈琛面前鬧一鬧,讓他認識到她是個多麼糟糕不值得真心對待的人,然後和她說拜拜,最好,白書薇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幸好,唐弈琛知道白書薇是什麼樣的人,這又是怎麼一回事,至於好笑,甄蜜心想,真的可能是自己幡然醒悟了,對白書薇徹底心死絕望,她心裡丁點都不相信吳倩茜說的話。
白書薇可能會吃不好睡不好?以淚洗面?就算她是這樣,也是因爲她和唐弈琛在一起,她沾不得光了,而且瑞宏集團侄女這個身份的光環估計也沒有了。爸爸現在已經從警察局出來了,公司有他坐鎮,她背後又有唐弈琛坐鎮,白書薇是興不起風浪了,想要霸佔瑞宏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了,她現在應該爲自己能不能進裴家的門,擔心的夜不能寐吧。
那天在辰悠俱樂部發生的事情,甄蜜知道,身爲當事人的白書薇也知情,但是吳倩茜和白秋華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吳倩茜這是想借機生事呢。
唐弈琛見吳倩茜話說的這樣難聽,蹙起了眉頭,想要上去,被甄宏遠攔住,他回頭看着甄宏遠,就見甄宏遠也是一臉不愉,卻還是抿着嘴脣,對他搖了搖頭。
吳倩茜話說的激動,單手叉着腰,偷瞄了唐弈琛一眼,回頭看着甄蜜,繼續道:“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不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怕我們問你借錢,還是求你辦事啊?當初死纏爛打求着結婚的是你,你這才離婚多久,就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還把人帶回家來甜甜蜜蜜了,你還有沒有一丁點的羞恥心了,禮義廉恥,你知不知道怎麼寫?他知道你結過婚又離過婚的事情嗎?姐夫,蜜蜜都已經這麼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什麼事情都慣着她了。”
吳倩茜不愧是練過臺詞的,說這麼老廠花,一氣呵成,中間都不帶有停頓的,白秋華看着吳倩茜這架勢,想到白書薇臨出門的交代,心裡有種並不是很好的預感,想要上前制止,轉念想到吳倩茜的脾氣,還是站在原地沒敢動。
甄蜜只是盯着理直氣壯,仿若正義化身的吳倩茜,這一次,她的心情出奇的平靜,不急不躁的,等着吳倩茜把話說完再做反擊,她正要開口呢,肩膀忽然被人摟住,她看到,正對她站着,之前還義憤填膺的吳倩茜一臉詫異的樣子,她那雙眼睛,晃盪着唐弈琛的影子。
甄蜜回頭,剛好對上了唐弈琛那張清俊的臉,唐弈琛勾着脣,對她溫柔一笑,而後看向對面氣的眼紅的吳倩茜,更緊的將甄蜜摟在懷中,“你女兒沒告訴你嗎?蜜蜜和裴耀陽離婚的事情,是我幫忙的,我一早就知道她結婚又離婚的事情,還有,並不是她死纏爛打我,是我苦苦追求她,我現在正等她點頭答應做我的女朋友,當然,我更希望,她最好即刻就和我領證結婚,成爲唐太太。”
唐弈琛說完,目光更加溫柔專注的看向甄蜜,甄蜜也看着他,剛剛吳倩茜那樣言辭苛刻的污衊她,她心情平靜,絲毫不覺得想哭,現在唐弈琛突然站出來袒護,甄蜜卻有一種激動感動的想要落淚的衝動,在被欺負污衊的時候,有個人挺身而出,站在身後保護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
吳倩茜不敢置信的看向唐弈琛,擡起手指向甄蜜,又指向唐弈琛,嚥了咽口水,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白書薇確實沒將這些事情都告訴她,在看到唐弈琛的那一瞬,吳倩茜下意識的覺得,肯定是甄蜜有所隱瞞欺騙,她真的是做夢也沒想到,唐弈琛居然什麼都知道。
“那你和和她在一起?”像甄蜜這樣的二手貨,哪裡能和她的美麗大方又有本事的女兒相提並論。
“我喜歡她啊。”
唐弈琛沒有任何猶豫,坦然着理直氣壯道。
“太喜歡她了,不管她什麼樣子都不會改變,非她不可,不能自拔。”
唐弈琛不說還好,這一說,聽的吳倩茜氣的鼻孔和頭頂都要冒煙了,書薇說的沒錯,這唐少哪兒哪兒都好,就是眼睛太瞎,不但眼睛瞎,心也瞎,不然怎麼會看上甄蜜?就這樣一個沒學歷,嫁過人,還有病的女人,帶出去也不嫌丟人。
“不但蜜蜜和裴耀陽的事情我知道,白書薇的很多事,我也知道,她沒告訴你,她很多隱瞞了裴耀陽的秘密,不敢讓他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嗎?”
吳倩茜看着高深莫測的唐弈琛,心裡怕怕的,說不出話來。
唐弈琛見吳倩茜抹了粉的臉露出了蒼白之色,滿意的勾起了脣角,如果不是甄宏遠在場,他擔心他受刺激,很多事情不方便說,單就吳倩茜那頤指氣使的態度,還有白秋華看着自己的侄女受欺負,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的窩囊態度,他今天非得讓他們卷着尾巴逃跑,自己什麼狀況不清楚嗎?對自己的衣食父母,誰會是這個態度?誰敢這個態度?他覺得自己未來岳父真的是太好說話了。
白秋華看着自家姐夫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忙上前打圓場,看着甄蜜道:“蜜蜜,你舅媽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看你姐姐這幾天茶飯不思,人漸消瘦,心裡心疼纔會口不擇言,你不要放在心上,和她計較。”
白秋華說完,嘆了口氣,話語間也染上了責備,“你和書薇從小一起長大,她照顧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當衆說出不認她姐姐這樣的話來,她聽了多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