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逛沒多久，秦楠挽着甄蜜，兩人出了店，甄蜜順着秦楠手指的方向望去，五米開外位置的一個店面，白書薇正背對着她和秦楠挑選皮草，她們所在的方向，就只能看到她的側臉，而且有些逆光，看不太清楚，所以秦楠並不肯定，那就是白書薇，但是和白書薇生活了這麼多年的甄蜜，卻一眼就認出了人來。
“是她。”
甄蜜淡淡的回了句，聲音平靜，沒有波瀾，就好像是在談論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對白書薇，她早就絕望，她們又被證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在甄蜜心裡，她曾經叫着姐姐的那個人，早就和陌生人無異了，甄蜜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牽扯，也不想有往來，有避開的意思，但是秦楠卻是和她完全不一樣的打算，笑着對甄蜜道:“過去打個招呼吧。”
在s城，白書薇也算是名人，不過是臭名昭彰，秦楠看她不順眼很久了，現在碰到了，自然是不準備輕易錯過的。
甄蜜走過去沒幾步，就看到白書薇逛的那個店，徐秀珍從裡面出來，秦楠吃了已經，扭頭看着甄蜜，湊到她的耳邊道:“那不是你之前的惡毒婆婆嗎？”
和上次在唐家見到的時候比起來，徐秀珍看着瘦了許多，是那種可以明顯感覺到的瘦，饒是甄蜜這樣和徐秀珍接觸不多的，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這還是冬天，不單單是瘦，還有精神狀態，精神狀態完全不一樣，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是你那個惡毒婆婆嗎？感覺挺像的，又覺得不是。”秦楠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和甄蜜心裡的想法一樣。
甄蜜沒有說話，徐秀珍是個特別虛榮的女人，極是講究體面，她出門的話，必定會畫着精緻的妝，衣服也都是合身的，驕傲並且富態，給人一種頤指氣使的感覺，但是現在，就好像是被戳破了氣球似的，沒什麼精神，應該說，就和沒魂的人似的，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因爲瘦了，有些鬆鬆的，頭髮也不怎麼整齊，這要以前，她肯定是不穿的，完全沒了以前的精緻和風采。
她跟在挑選衣服的白書薇的身後，耷拉着腦袋，眼睛也沒有亂瞟，就好像跟着小姐出來逛街的隨從，甄蜜知道，她喜歡逛街，而且很喜歡皮草，這要以前，她根本就不會這個樣子。
“不對勁啊。”秦楠用手託着下巴，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兩個人就站在原地，都沒有再上前。
這裡的皮草店，很多店面都不是很大，衣服掛的就比較高，尤其是顏色靚麗一些，皮質看着又好的衣服，都會掛的高一些，那樣的話，客人就不能隨便亂摸，白書薇似乎挺中意門口掛盯上的一件枚紅色的狐狸毛的披肩，她手指了指，同時仰着脖子後退，“給我拿下--”
她話都還沒說完呢，後退的時候，撞上了跟在她身後低垂着腦袋像個傭人似的徐秀珍，白書薇轉過身，氣的紅着臉，原先指着披肩的手指着徐秀珍，她都還沒開罵呢，徐秀珍腦袋垂的更低了，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今天來這邊逛的人不少，但是甄蜜距離徐秀珍並不遠，她說話的聲音，她是可以聽到的，她的聲音，因爲害怕和恐懼，微微的顫抖，兩邊的肩膀也是，她的姿態，滿是卑微，甄蜜看着，吃了一驚，完全被驚呆了，她扭頭，看向秦楠，秦楠也正看着她，明豔的雙眸，滿是不敢置信，也有些被嚇到了，甄蜜從秦楠的震驚中才東西到，自己眼睛看到的並沒有錯。
白書薇雖然轉過身了，但是那雙兇惡的眼睛，就盯着徐秀珍了，再加上兩邊店鋪的中間，人來人往的，白書薇並沒有發現甄蜜和秦楠她們。
“對不起？對不起就有用了？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眼瞎嗎？你今年纔多大就眼瞎了，啊！”
白書薇的聲音很大，而且透着說不出的猖狂，她說着，伸手扯了扯徐秀珍的眼皮，很是用力，徐秀珍整張臉看着有些猙獰，痛的彎着腰，邊叫出聲邊往白書薇的方向靠，想緩和一下疼痛，但是白書薇的手上的力氣卻更大了。
店老闆是個和徐秀珍差不多大的中年婦女，在一旁勸了幾句，白書薇非但沒停手，反而把她給狠狠的罵了一頓，質問人家要不要做她的生意了，其他的顧客勸，也沒用。
“死老太婆，人沒老，眼睛就瞎了，我讓你不看路，不看路，你兒子，老公，公公，現在沒一個管你了，這就是你的報應，我讓你以前嫌棄我，還嫌棄我嗎？”
方纔大家看白書薇和徐秀珍，覺得她們兩個像是主僕，但是又覺得奇怪，因爲徐秀珍穿的很好，一身的名牌，哪裡像是個傭人，現在白書薇這一罵，不少人都猜出了兩人的關係，有的勸，有的罵，有的上前拉，白書薇就像個潑婦似的，把她們全部都罵了回去。
“徐秀珍，這就是你的報應啊，你以前不是很會耍威風嗎？讓我離開你兒子，還說想要給你兒子生孩子，給你生孫子的人多了去了，我讓你看不起我，讓你打我，打我！”
白書薇原先下的手就挺狠的，說到打我的時候，更是用盡全力，徐秀珍都面目全非了。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放手，求求您了！”
徐秀珍想要掰開白書薇的手，但是沒成功，跪在了地上，拽着白書薇的一隻手，哭着求饒。
“哎呦喂，您昔日的威風哪裡去了！”
徐秀珍認錯，白書薇卻依舊不依不饒，秦楠撇了撇嘴，“你這惡毒的前婆婆，真的是活該啊！”
看徐秀珍現在這樣子，秦楠也覺得她挺可憐的，但想到她過去對甄蜜的所作所爲，瞬間又覺得她這是活該，就像孫念芝說的，是報應。
“白書薇！”
甄蜜叫了聲，掙開秦楠的手，朝着白書薇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