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時間並不算長,可對桑妮來說,卻彷彿是過了七年那麼艱難。
從一週前接到霍喬婷的電話開始,她的心便一直吊着。她不知道宋天楊突然讓霍喬婷離開和自己有沒有關係,可是,宋建仁說需要點時間考慮,卻整整拖了她一週的時間。
中間她也打過幾次電話,可宋建仁那隻老狐狸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讓她乖乖地等。原本她還有些耐心,可漸漸的她也覺不住氣了。
一週的時間雖然不長,以宋建仁的能力卻能做很多事。而且,這段時間內宋天楊一個電話也沒有,如果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來電話的,可他沒有,那隻能說明宋建仁什麼也沒有跟他說。
如果宋天楊不知道這一切,她的‘戲’要如何唱下去?她已經等不下去了,必須要馬上得到答案,馬上………
惴惴不安地出門,伸手攔了個的士便直接報了凌雲集團的地址,豈料,司機越開越偏,越開越偏…………
桑妮心口一緊,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忙叫道:“師傅,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我要去凌雲集團。”
“桑小姐,我沒有走錯路。”
聞聲,桑妮臉色一白,在京市她無親無敵的,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如果真的有人對她出手,除了宋建仁她想不到第二個。想起六年前她被迫離開時的慘況,桑妮的聲音都打起了顫:“你是誰,是宋建仁派你來的?還是………”
司機似乎嫌她吵,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戴着鴨舌帽,桑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聽聲音似乎是個年輕人,她又慌又亂,開始拼命地扒着車門。可車門已經上了鎖,她怎麼也打不開:“停車,讓我下去,讓我下去。”
“要麼你就跳車,要麼你就坐好。”
說完,那個司機‘叭’的一聲將緊鎖的車門打開,一腳又將油門踩到了底。那樣快的車速,桑妮坐在車裡都開始搖晃,哪裡還敢跳車?只能死死抓緊了車頂上的把手尖叫着一路到了郊區的某間廢舊工廠裡。
到了地方,桑妮死活不肯下車,那個司機也沒客氣,擡手便一左一右給了她兩耳光,她被打得眼冒金星的同時,人已被抓着長髮,拖死狗般拖進了廢舊工廠裡………
廢舊工廠的另一處空曠處,鄭成愷鼻青臉腫地跪倒在葉冷的腳邊。他身上多處受傷,嘴角還掛着血漬,可即便如此,他心裡想的還是那個一直傷他棄他的女人。
“大哥,求你別動她。”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顧別人?”一腳踢開他還沾着血污的手,葉冷的神情和他的名字一樣冷:“阿愷,你這是真愛啊
!”
“大哥,是我做了對不起您的事兒,和她無關?”
當初鄭成愷也是無意中從葉冷的嘴裡聽到了六年前車禍的事,原本他是不想跟桑妮說的,可那天………他還是說了。現在葉冷知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要給他三刀六洞他也認了,可偏偏只是打傷了他後又讓人去抓了桑妮過來。
鄭成愷覺得自己一條爛命不值錢,無所謂死不死,可是,他卻不忍桑妮落到這些人手中。道上的人折騰起人來只會教人生不如死,桑妮年輕又漂亮,他們逼她去夜總會賣都有可能。想到這裡,他便再也淡定不下去。滿腦子只想着怎麼救下桑妮,怎麼不讓她受到傷害。
“不是爲了她,你會做對不起我的事?”葉冷眸色漸厲,口氣裡溢着滿滿的殺意:“現在你跟我說和她無關?”
葉冷出道以來最恨的就是背叛,更何況背叛自己的還是他十分信任的人,出手原本應該更重。可刀口上舔血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怕那三刀六洞的疼?
打蛇打七寸,要教訓鄭成愷,他自然有辦法讓他痛不欲生。
“大哥,先別動她好嗎?她對咱們還有用處。”從葉冷的眸中看清了那冷冷的殺意,鄭成愷有些急,想衝上來跟他求情卻又換來一腳狠踢。
蜷在地上,鄭成愷又吐出一口血水,卻依舊不肯放棄。連爬帶滾,重新撐到了葉冷的腳邊,鄭成愷擡起滿是鮮血的臉,痛苦地解釋:“大哥,您聽我說,只要宋三少肯娶她,她可以把凌雲航空弄來給您的。您不是一直想要洗白麼?如果有間航空公司在手,還怕沒有機會?”
“你在開玩笑?”
聞聲,鄭成愷知道葉冷已心動,頓時又捉着他的褲腿急:“大哥,是宋建仁給您透的消息吧!您就不奇怪,他爲什麼一定要對我和桑妮趕盡殺絕麼?”
“繼續。”
“讓桑妮接近宋天楊,想辦法套出他辦公室那間保險箱的密碼,拿到那裡面的東西,我就可以把凌雲航空拱手奉上。”
葉冷的眉頭幾不可見地一跳:“就憑你?”
被葉冷那麼一瞪,鄭成愷卻毫無退縮之意,只篤定道:“對,就憑我。”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憑什麼相信你?”
忍着心頭翻涌着的痛意,鄭成愷又吐出一口血來,才又艱難道:“我父親叫鄭大同,是凌雲國際機場原總經理。”
聞聲,葉冷冒着寒氣的眸子驟然一縮:“有點意思啊!”
“我父親出事前,在那個保險箱的夾層裡放了份文件,有了那份文件,凌雲航空就有我15%的股份,只要大哥肯幫我,拿到這些後我全部都給您
。”
“阿愷,騙我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葉冷雖然年輕,但行事風格卻以狠辣出名。騙他的下場,就是死得下輩子想起來都害怕,這一點,其實不用他強調鄭成愷也很清楚,如若不然,那些秘密他是怎麼也不肯說出來的。畢竟,凌雲航空15%的股份在誰手裡都不是小數額,若不是爲了保命,他是絕對不願意放棄的。
“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胸口的肋骨似是斷了,疼得他大滴大滴地冒着汗,可鄭成愷比誰都清楚,如果不能一鼓作氣地說服葉冷,恐怕他和桑妮就算不死,也會被弄殘在這個鬼地方。
所以,強忍着巨痛,他繼續道:“大哥,你相信我吧!這幾年我都不在國內,那是因爲我父親出事坐了牢,我不得不出國避幾年。”
葉冷眯着眼看地上的人,似乎想從他帶血的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良久,他方又道:“百分之15%的股份,也不叫把凌雲航空拱手奉上吧?”
一咬牙,他又押下最後的賭注:“如果再加上凌雲集團百分5%的股份呢?”
“………”
葉冷的猶豫讓鄭成愷的心尖尖都在顫,忍着痛,他又求道:“大哥,我想換的只是我和她的命,只是我和她的命。”
“如果你敢跟我耍花招………”
聞聲,鄭成愷的眼睛一亮,激動道:“大哥,我不敢的。”
葉冷凜冽的眸光微微一鬆,又睨了地上的人一眼,才冷冷地吩咐手下:“送他去醫院,如果他真是個寶,又豈能浪費?”
“大哥,桑妮………”
“她的命,我會留下。”
一聽這話,鄭成愷心頭咯噔一響,又有了不好的預感:“大哥,我求你了,放了她吧!”
葉冷不答,只是冷冷地笑:“那就要看你表現了。”
太瞭解葉冷露出那種眼神時代表着什麼,鄭成愷心頭一片慘淡。不,不,不可以………
“大哥,大哥………”
哀求聲中,鄭成愷終於還是被人強行帶上了車送去了醫院。他一走,葉冷的眼神暗了暗,終於扔掉手中明明滅滅的煙星,大步朝着關押桑妮的方向而去………
從最初的不平靜,到慢慢的適應。
慕千雪雖然人在凌雲航空辦公,但手頭上的工作一件也沒有落下。兩點半開庭,四點半從法院出來,整整兩個小時,雖然官司贏得比較艱難,可到底還是贏了。
有時候,自信就是這樣建立的
。
明明接手的時候還覺得有困難,當真正克服後,那種滿足感,絕不是普通的一聲‘加油’可以比擬的。慕千雪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接到聶老爺子的電話。他邀請她到他家吃晚飯,而且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說了一定要去。
從市區到高新開發區,來回至少三個小時,她很猶豫,但又不忍心拒絕聶老爺子。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去磨一磨宋天楊。
聽慕千雪要求去高新區,宋天楊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擡頭看她:“怎麼突然想去高新區?”
“聶爺爺打電話過來,非要我去吃晚飯,你有時間陪我一起嗎?”
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雖然聶老爺子的意思是如果宋天楊沒空,她一個人去也可以。但慕千雪覺得現在好容易和宋天楊關係緩和,這種事情就不能太自作主張。就算自己最後還是要一個人去,也想先宋天楊,徵得他同意了再去。
不過,她最希望的還是他和自己一起去,有他在,她也會比較安心。
“想我去嗎?”
印象中這還是慕千雪第一次主動要求自己陪她同意,宋天楊心裡其實早就樂翻了天,可忍不住還是想逗逗她:“那就求我啊!”
聞聲,慕千雪撇嘴。這男人不矯情會死麼?
明明心裡爽翻了,還非要擺出一幅,我很忙我沒空的表情。還要她求他,幼稚不幼稚?
不過,這個幼稚的男人素來如此,慕千雪雖然不想陪着他一起幼稚,可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如果再不動身過去可能就得過去吃宵夜了。
於是便配合地道:“嗯!求你了,陪我去吧!”
“哎呀!沒聽到。”
某人掏着耳朵,一幅我耳朵被耳屎塞滿了什麼也聽不見的欠抽樣。慕千雪嘴角抽了一陣,突然眸光一柔,嗲聲嗲聲地說了一句:“老公,陪我去嘛!去嘛去嘛去嘛!”
一邊說,她還一邊學着電視裡那些小姑娘撒嬌時的樣子,拼命地搖他的手臂。何曾想過他家那隻小刺蝟也會這樣發嗲?何曾想過他家的那隻小刺蝟也會這樣撒嬌?她小臉紅紅的,帶着羞,帶着怯,還帶着撩人勾心的媚。那感覺,宋天楊全身的骨子都酥了。
大手指着辦公桌前的小女人,宋天楊眼睛有點紅:“你過來。”
慕千雪當然不肯過去,只鼓着小嘴問:“那你去嗎?”
“你過來。”
不行,他忍不住了,她過來他保證不親死她。
慕千雪還是不肯過去,只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俏俏的睨着他,又嗲嗲地問:“那你去嗎?”
看那小女人故意不肯配合,宋天楊眸光暗了暗,聲音都啞了些:“有好處沒有?”
聞聲,慕千雪終於期期艾艾地走了過去,不過,不等男人低頭來親她,她便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親完還笑米米地問他:“這樣行了吧?”
“不夠
。”
又親了一口。
“唔!不夠。”
又親了一口。
“還是不夠。”
慕千雪不親了,小蠻腰一扭,轉身就走:“算了,不去拉倒,我讓程力送我過去。”
一聽這話,宋天楊心頭咯噔一響,糟了,玩過頭了。
還坐在老闆椅上的男人飛快地起向,兩步追上慕千雪,圈進懷裡便哄:“誰說不去了?你想去,我又怎麼會不答應?”
“那就是去了?”
“嗯!”
有了前車之鑑,宋天楊再不敢造次,立刻點頭如搗蒜。
去,去,當然去。
密閉的空間,髒亂的一切。
桑妮縮着腳坐在地上,她像只受驚的小鹿般雙手抱着身體。美麗的小臉上已爬滿了淚水,兩隻眼睛紅腫着,卻又因爲害怕而不敢大聲哭泣。
鐵門被打開,有陽光霍地照亮地面,她驚恐地擡眸,恰對上一雙夜嫋般陰狠的眼。
“桑小姐是嗎?”
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桑妮的聲音裡透着不穩定的驚惶:“你是誰?”
“葉冷。”
薄脣微啓,吐出兩個冰寒的字眼,男人的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全身上下都是一色的黑,那種沉沉的氣勢,迫得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
已猜到來人身份非同一般,可聽到葉冷這兩個字的時候,桑妮還是嚇得手冷腳涼。
“你在害怕?”
“你爲什麼要抓我過來?”她知道葉冷是誰,也知道惹上他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會以不經意間惹上這號人。
“因爲,你知道了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情?”嘴裡還問着,可不等對方回答,她又哭着求道:“求求你,放我走吧!”
“放你走?”
他明明似乎什麼也沒有說,可那種沉沉的壓力還是壓得桑妮喘不過氣來。她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要顫抖,可發出來的聲音,還是軟弱得可怕:“大哥,不管我知道了什麼事情,我保證誰也不說出去不行嗎?我保密,保密不行嗎?”
“你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怎麼替我保密?”
一聽這話,桑妮似是看到了一絲希望:“那你告訴我是什麼事,我保證不說出去
。”
“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特別是因爲女人而背叛我的手下,就更討厭了。”
話到這裡,桑妮的心咚地一聲沉到了水底:“阿愷?”
“知道什麼叫紅顏禍水麼?指的就是你這種女人,空有一幅皮相,腦子裡裝的都是you惑男人的迷魂湯。”
桑妮真的嚇慘了,想哭,又不敢大聲地哭,只能苦着臉哀求道:“大哥,我和阿愷早就分手了,我和他沒關係的,真的。”
“沒關係?”
聲線微揚,帶着明顯的不信任,桑妮知道葉冷的厲害,也知道不可能瞞着自己和鄭成愷的關係,只能雙手合一,跪下來求他:“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可是,我真的和他不是一夥的。”
聽到這些話,葉冷的眸色更冷:“我可真是同情阿愷,他爲了你連命都不要,你居然只想着和他撇清關係?”
只這一句話,桑妮的眼淚都嚇停了:“你把他怎麼了?”
她是不喜歡鄭成愷纏着自己,可是,她也從來沒想過要他去死。在國外的那六年,如果沒有他,她可能真的會撐不下去,現在,她聽到這個可怕的男人說他爲了自己連命都不要,這是什麼意思?
阿凱他,不會是………
他故意不說,只是意味深長地提醒:“你是他的女人,道上的規矩你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
“你殺了他?”
試探性地開口,卻引得男人又一聲鄙夷:“剛纔不是急着撇清關係麼?現在又來掉眼淚?”
“你,真的殺了他。”
桑妮的臉色徹底白了下來,掛在臉上的淚珠滴滴滾落,桑妮也不明白自己在哭什麼,吵架的時候,她曾無數次咒過他去死,可他真的死了,她卻覺得心口都塌了好大一塊。
阿愷死了?真的死了?
怎麼會這樣?
“是又怎麼樣?”
說着,葉冷眸光一低,又落在桑妮那張漂亮的小臉上:“你這種女人,真是要多賤就有多賤。”
“你罵我賤,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又有多好?你才賤,你才賤………”
“啪!”地一聲。
男人的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臉上,桑妮的頭被打偏至一側,卻猛地扭正過來,惡狠狠地瞪着葉冷:“王八蛋,魔鬼,你才賤,你全家都賤。”
終於,男人被激怒了。
蹲下來,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扣住她尖細的下巴:“知道上一個罵我的女人現在什麼下場麼?”
“大不了就是一死,有種你殺了我
。”
落到這種人手裡,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阿愷已經死了,宋天楊也有了慕千雪,再沒有人會來救她,除了認命,她還能做什麼?
許是被她眼中那一股子視死如歸的倔犟給吸引,葉冷扣在她下巴上的粗指慢慢鬆了開來,指尖,順着她線條流暢的頸子一點一點地往下滑,她的皮膚很好,很滑,很膩,讓人愛不釋手。
男人的眸間翻滾着情yu,他突然勾起脣角笑了一下:“殺你?殺了你豈不太可惜了?”
觸感極佳,葉冷覺得停不下手來。
再往下,再往下,已來到她的鎖骨處。再往下,再往下,帶着厚繭的指尖,似有若無地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油走。
桑妮一個激靈,猛地拍開他的大掌:“你……你,你走開。”
讓他走開?好大的膽子。
葉冷不再言語,只是居高臨下地瞅地角落裡的女人。他眼角的戾氣漸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嗜血之態。微薄的脣向上扯出一個邪惡的笑意,而後,當着桑妮的面,一顆一顆地解着自己上衣的鈕釦……
ps:我是說加更就一定會做到滴作者親媽。
嘿嘿嘿!這一下往下你們覺得會是什麼情況?
呃。。。。。。
我表示不可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