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振生跟着嘆了口氣:“雨希呀,爸是真的想不出辦法來了。公司裡的事你也知道,客戶剛剛穩定下來,有些地方還需要賠償,家裡實在沒有多餘的錢了。”
季盈盈不陰不陽的把玩着黑色的美甲:“聽說蕭震擎跟賭場的老大熟悉,他一句話說不定就能再借一百萬出來,你還不如跟他提一下,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季雨希聽一家三口的話有些無語。
她是這個家撿來的孩子,論感情也應該是他們跟奶奶的感情深。
還有季振生,怎麼說也是奶奶的親生兒子,沒想到一家人的表現完全像是在說一個不太熟悉的人。
“爸,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奶奶病下去?您就一點兒也不心疼嗎?”
吳海麗眉頭一擰,語氣尖銳:“你這是什麼話?你爸再怎麼說也是奶奶的親生兒子,自己的母親生了病,他這個做兒子的能不難過嗎?可是家裡的情況你比誰都清楚。上次如果不是蕭震擎幫了我們,你奶奶能下院嗎?能有錢治療嗎?”
季盈盈則漫不經心的看着美甲道:“聽你這話倒像是你跟奶奶是親生的,我們全都成了撿來的。你要是真着急,現在就該出去借錢,而不是在這裡埋怨和指責。”
聽着母女倆人的話,季雨希有些無語,說到底她們纔是奶奶的親人。
可是看她們的態度,她心裡頓時涼了一截。
看來指望季家人是不可能了。
知道自己再坐下去也沒什麼結果,她直接站起來:“那我再去想想別的辦法吧。”
走出門外關門時,就聽到吳海麗不滿的聲音從客廳裡傳出來。
“年紀大了生病還治什麼治?死的早一點兒還能讓自己的兒孫輕鬆一點兒,真是……”
後面的話季雨希沒再聽下去,呯的關上了房門。
心裡說不出的生氣,但那種人她不想跟她計較。
無論別人怎麼做,她也要盡最大的努力救奶奶。
不過季盈盈的一句話還是提醒了她,蕭震擎能拿出一百萬,說不定就還能幫上自己。
只不過他總喜歡要挾自己,如果一旦向他開口,自己就要做出艱難的決定。
季雨希前思後想了想,最後決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暫時不求他。
坐着公交車回了和陶子租住的小區,悶頭進單元門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一個身影,緊接着啪的一聲響!
季雨希只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頭被打的嗡嗡作響,擡頭看清打自己耳光的是霍曉菲。
一股沖天的怒火接着涌上來:“你神經病呀!爲什麼打人?”
霍曉菲看着她咬牙切齒的道:“你個賤人!你說我爲什麼打你?被家銘拋棄就拋棄了,竟然還想着要報復我們。你真以爲蕭震擎喜歡你嗎?他是在利用你,故意用你來折磨我們家的人。你要是識相點兒,就給我滾的遠遠兒的,不要再出現在我和家銘的面前。”
季雨希被氣壞了:“你纔是賤人,搶了別人的男朋友,居然還無恥的跑來威脅我。有錢就了不起嗎?”
霍曉菲冷笑一聲,擺出一副有錢人的架勢,看着她挑釁的道:“對,我就是有錢。我就是了不起,你能把我怎麼樣?只要我一個不喜歡,明天我就可以讓人把你住的房子買下來,讓你們睡到大街上去。你說我能不能做出來?”
季雨希氣的握緊拳頭:“你欺人太甚!你這麼做早晚會遭報應的。”
霍曉菲冷哼一聲:“哼,也就你這種窮人才會相信報應的事。我告訴你季雨希,你別把我惹急了,如果我生起氣來,不是你能承擔的了的。到時候別說你,就連你的家人,你的好朋友都會跟着一起遭殃。我勸你還是早點兒醒醒吧。如果你不相信我霍曉菲的實力,沒關係,你大可以挑戰一下我的耐心,看看後果怎麼樣?”說完滿臉鄙視的瞪她一眼,霍曉菲轉身向車邊走去。
季雨希氣的臉色發白,嘴脣咬的發紫,胸口說不出的憋悶。
直到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消失在小區門口,她才慢慢緩過神來。
怒火中燒的看着前方,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真想嫁給蕭震擎算了。
明明是馮家銘自己背叛了兩人的愛情,憑什麼霍曉菲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打自己?
窩着一肚子的火回了樓上,走進房子的時候看到陶子正坐在沙發裡看肥皂劇。
季雨希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好友的身邊。
“陶子,我想嫁給蕭震擎。”
陶子騰的從沙發裡坐直身子,瞪着大眼睛:“腦袋被驢踢了?嫁誰也不能嫁給他呀?”說完視線落在季雨希紅腫的臉頰上,眉頭一皺的問:“雨希,你這臉上是怎麼了?怎麼又紅又腫的?”
季雨希氣的咬了咬脣:“在樓下被霍曉菲打的,明明是她做了無恥的事,她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跑來打我。”
“靠,這人神經病呀?她搶了別人的男人居然還打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吧?”
季雨希說不出的鬱悶:“陶子,我真想嫁給蕭震擎算了,出出這口氣。”
陶子眼睛一瞪的道::“那怎麼能行?雨希你可千萬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他們無恥也就罷了,但你不能爲了報復那對狗男女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搭進去。蕭震擎那張臉要是一輩子那模樣,你以後怎麼生活?你養他?以你的相貌隨便在馬路上撿一個都比他要好上一百倍。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季雨希鬱悶的嘆了口氣,憤恨的道:“可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他們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陶子的眼睛閃了一下,看着她問:“雨希,馮家銘怎麼說?他不在旁邊嗎?”
季雨希搖搖頭:“不在。”被好友一提醒,她從包裡拿出了手機。
找到馮家銘的號碼撥了出去,可是手機裡傳來的依然跟以前一樣。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季雨希恨恨的收了線,整個人說不出的鬱悶和氣憤。
陶子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雨希,有件事你知不知道?”
“什麼事?”
“你知道馮家銘現在在霍氏集團是什麼職位嗎?”
“不知道。”
兩人訂婚的那天晚上,她什麼都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