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辰長久地沒有說話,唐子萱等得心都涼了許多,又說道:“辰,我第一次這麼叫你,因爲我相信你做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因爲當年的一眼和當年的得不到,所以你一直執着着要我愛上你,要爵去死。”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激動。“我一直不肯承認你是錯的,但是現在,我想說,你這麼做,真的、真的讓我非常寒心。你怎麼能……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爵呢?你仗着他的寬容一次次地致他於死地,並且害我落入危險,這就是你的愛嗎?”
說完,她好像再也不想看厲封辰一眼,轉身進了浴室,砰的一下鎖上了門。
厲封辰站在原地很久,表情始終木然着,最後轉身走了。這一整個晚上,唐子萱都沒有見到他回來。
唐子萱也不想說這麼傷人的話,如果厲封辰僅僅是利用她對他的寬容和信任,不斷地騙她,讓她一次次落入危險,那也就算了。可他不能利用厲封爵的寬容,一次次地要殺了厲封爵!唯獨這個,她不能忍受,因爲在她心裡,她是那麼地愛厲封爵。
一覺睡到次日中午,唐子萱打了內線電話要求送早餐,沒想到女僕卻來說:“唐小姐,主人請您更衣沐浴,同他一起用午餐。”
“哦,不勝榮幸。”唐子萱說,“行了,就這麼走吧。”
說着就自己往走廊裡去了。
說好的沐浴更衣呢?女僕一愣,趕緊追了上去,“唐小姐,這邊請。”
又是幽深黑暗的走廊,只有走過的一剎那牆壁上會亮起燈光,前後都看不見有什麼。七拐八拐之後,唐子萱被帶到一個寬大話裡的餐廳,裡面擺着長長的回型桌,上首的位置已經坐着魂影了。
魂影依舊是黑袍黑斗篷,而且身邊的燈光很黯淡,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唐子萱的不滿。“叫你換衣服,你就穿這種居家的衣服來參加我的晚宴?”
“有什麼關係嗎?”唐子萱在下首的位置坐下,取出餐巾慢慢地繫上。“我本來就是個階下囚,你就不要搞得好像我是來做客的一樣,難道你還能將我好手好腳地送出去?這種話騙騙封辰就好了,我?呵呵!我怕你沒有那個智商。”
“你倒是聰明得很。”魂影問道,“聽說昨晚你跟厲封辰說了很過分的話,他傷心得不得了?你是不是想將他氣走,保護他的安全?”
“是啊。”唐子萱被說破了用意,臉上也不惱,趁着鵝肝上來了,慢慢地切着,遺憾地說:“可惜,聽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沒成功,封辰沒走,對吧?”
“他可捨不得走,他還要看看你身上的後遺症是不是真的存在呢。”魂影笑道,“唐子萱,你低估了自己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這後邊想必有你的功勞。”唐子萱說,“你是捨不得他走吧?話說,你究竟想幹什麼呢?說錢呢,這麼多年你沒有動過厲皇集團的一點資產,說仇……我實在想不通,十年前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跟你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