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徐雅然差不多理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他搖着頭,看着夜未央說:“未央,我只想送你一句話。”
“什麼?”
“自作孽,不可活!”
歪頭看着徐雅然,夜未央癟着嘴,說:“kk,你這就是落井下石!!”
……
休息了一個小時以後,聶心宇鍥而不捨地找到夜未央,準備今天的治療。但是夜未央卻以疲憊要休息爲由,回絕了聶心宇。
沒辦法,聶心宇只得毫無所獲地回去,而夜未央則劫後餘生一般,靠在牆壁上長吁短嘆。
聶心宇幫自己裹傷口的帕子已經洗乾淨,並且烘乾了,夜未央拿起帕子在眼前看了看,上面有一個娟秀的“聶”字。
如果聶心宇不是個gay的話,那上面的字肯定是個女孩子繡上去的。
什麼人會將繡好的手帕送人呢?顯而易見,是聶心宇的心上人了!
晃悠着手裡的帕子,夜未央滿面狡黠的笑容。
……
躺在舒適的躺椅上,夜未央笑眯眯地看着聶心宇,那溫柔裡藏着刀子的眼神,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漸漸的,聶心宇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調整下坐姿,說:“看得出,夜小姐現在心情不錯。”
“劫後餘生,心情當然好了。哦,對了!”夜未央挑了挑眉,然後將一塊疊整齊的手帕遞給了聶心宇,說,“謝謝你今天的幫忙,這是你的手帕,還給你。”
沒想到夜未央這麼快就把手帕還給自己,聶心宇愣了下,然後笑着接了過來。
夜未央留意到聶心宇轉瞬即逝的失落,然後歪着頭打量着他,說:“這手帕放在你身邊,又那麼幹淨,看來你很喜歡這塊手帕呢。”
見聶心宇低着頭沒有說話,夜未央咬着脣,繼續問道:“我看帕子上面有個聶字,應該是別人繡好了,送給你的吧。那……這手帕是誰送給你的?”
手指輕輕摩挲着上面的“聶”字,聶心宇語氣輕柔道:“是我妹妹。”
夜未央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不死心地看着聶心宇,問:“什麼樣的妹妹?”
“親妹妹。”
夜未央有些失落的樣子,喃喃道;“你還有妹妹呢。”
“是啊,怎麼了?”
有些興趣寡然地搖搖頭,夜未央說:“沒什麼,只是覺得繡工不錯,想找機會討教討教。”
聶心宇眼中透着一抹心痛,道:“很可惜,短時間內,你是沒有機會了。”
修長的雙腿交疊,夜未央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你妹妹很忙?”
“不,她失蹤了。”
“失蹤?”劇情直轉急下,夜未央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聶心宇的思路了,眨了眨眼睛,問,“你不是認識鍾晴嗎,讓她幫你找回來啊!那個女人搜尋信息什麼的,很厲害。”
聶心宇聲音低沉,嘴角的笑容多了幾分苦澀,說:“找過的,但是我們花了很長時間,用了各種辦法,都沒有她的消息。有人勸我放棄,但是隻要沒有壞消息,我是永遠都不會放棄的。”
看着聶心宇的表情,夜未央手指撐着下顎,說:“你和你妹妹的關係很好吧。”
聶心宇點點頭,說:“嗯,可以說,是相依爲命了。”
話題有些沉重,夜未央輕輕呼吸了下,然後笑道:“放心啦,你一定可以找到你妹妹的。”
擡頭,聶心宇露出溫暖的笑容,說:“多謝。”
聶心宇的目光有些沉重,好像一張密不通風的網,要將夜未央罩起來一樣。
彆扭地動了下身子,夜未央故作輕鬆地說:“哎,你不是要了解我的嗎,怎麼反被我套出這麼多消息來?你這也算是失職了吧!”
“聊天也可以讓彼此的心靠近,你對我放鬆戒備了,我纔會走到你的心裡,幫你解決問題。”
輕笑了一聲,夜未央自信滿滿地說:“想走到我心裡?那可難呢!”
“我知道很難,所以才更有挑戰。相信夜小姐,會是我畢生所遇到的,最棘手的病人。”
雖然能做一個“最”字,很有成就感,可是在聶心宇面前,夜未央甚至不覺得這是件好事。
趁着夜未央發呆的瞬間,聶心宇重新掌握了主動權,問:“來說說你吧,你最親密的人,是誰?”
聳了下肩膀,夜未央說:“你應該瞭解我的資料吧,我最親密的人,就是七色花的那幾個人嘍。花期、陸淼他們。”
“不,你心裡,肯定還有一個更親密的人,卻不願和別人分享,是吧?”
眼神突然凌厲起來,夜未央說:“心裡的那個人啊,只是個仇人!”
“仇這個字再往心裡面走,往往就變了味道。”姿態輕鬆地坐在夜未央身邊,聶心宇說,“你越是不想面對,證明問題越嚴重。”
冷目看着聶心宇,夜未央問:“你什麼意思?”
聶心宇高深莫測地笑笑,說:“答案在你心裡,而不是我這邊。”
將頭扭到一邊,夜未央哼道:“哼,裝神弄鬼!”
“好了,聊天結束,現在,乖乖躺下,放鬆身體。”
見聶心宇調低躺椅的高度,夜未央忙戒備地問:“你要幹嘛?”
“開始治療啊,難道要一直聊天嗎?”聶心宇笑了下,然後拍了拍夜未央的腿,說,“別瞪那麼大的眼睛了,快點配合一下吧。如果你的病一直不好,我可是要一直纏着你的。你也不想我總住在這裡吧?”
瞪了聶心宇一眼,夜未央突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下一瞬,一塊懷錶就垂到了自己面前,夜未央一愣,然後冷笑道:“哼,催眠?上一個企圖把我催眠的傢伙,還在住院呢!”
“那就讓我來試試,看能不能打破這個魔咒吧!”說着,聶心宇收斂笑意,沉聲說道,“來,看着這隻表,心無雜念,跟着我的節奏呼吸。”
夜未央心中暗道一聲可笑,然後無聊地盯着那隻表,一會兒對眼,一會兒斜眼,極盡搞怪的樣子。
見夜未央這幅樣子,聶心宇只得無奈地收起手錶,說:“大小姐,都說了要心無雜念,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