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爵斯回過頭來,眼裡的悲傷一晃而過,混血的英俊臉龐立刻換上一副玩世不恭,流裡流氣地道,“喲,把領子豎這麼高,看來吻痕多得連化妝品都掩蓋不了了……”
一語道破。
顧小艾大窘,恨不得立刻去殺了厲爵風泄恨,厲爵風很喜歡啃她的脖子,這隻禽~獸。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
厲爵斯知道她臉皮沒有老三厚,沒有再打趣她。
顧小艾站在他的身旁,望着夜晚的莊園,燈火如星,一眼望不到盡頭,美得不像話。
“你……還好嗎?”
顧小艾出聲問道,有些遲疑。
“怎麼這麼問?”厲爵斯笑着看向她。
“昨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
“男人喝酒很正常。”厲爵斯想了想,像是想到什麼似地又趕緊證明道,“我問過僕人了,我昨晚可沒做什麼失態的事,也沒跟老三搶新娘啊!”
……
顧小艾被逗笑,背靠着陽臺看向厲爵斯的臉,想了想還是問道,“你……還在想你的女朋友?”
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他想抱着這種絕望的愛直至死亡麼?
人死,不能復活。
“你說哪一個?”厲爵斯流裡流氣地問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誰。”
“……”厲爵斯的臉色沉了下來,臉上再擠不出半分笑容,眸光黯淡下去。
“昨晚你喝那麼多酒,我們都知道你一直在強顏歡笑,你這樣子,我們都很擔心。”顧小艾柔聲說道。
“我很好,大哥和老三還不如我,他們只能守着一棵樹,我有一片森林!”厲爵斯聳聳肩膀,放蕩不羈地笑道,“我有一堆的d杯!你和大嫂麼……有待商榷。”
說着,厲爵斯還往她的風衣上斜了一眼。
“……”
顧小艾看着他,笑不出來,也氣不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顧小艾總覺得他笑得越大聲,就彷彿在印證着他內心越空虛。
他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一個人……
每一次,厲爵斯看到厲爵西、厲爵風雙雙對對時,他都很不開心……
他宣泄不開心的表現方式是笑得大聲,更放肆地笑,更活躍地走在人羣中間……
好像這樣,就沒人知道他不開心了。
……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厲爵斯忽然斂下笑容說道,“這樣糜爛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不用爲我難過。”
誰都不用爲他擔心、爲他難受……
他自己都已經不難過了,他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可你還年輕,一輩子那麼長……”
“她死後,一天和一輩子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厲爵斯打斷顧小艾的話。
他這輩子就是這樣了,沒想過改變,也不會去改變。
“……”
顧小艾想不出什麼再勸他。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能改變厲爵斯的想法,他要縱情聲色麻痹自己,誰都管不了。
“對了,兔子。”厲爵斯忽然說道,“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看在老三的面子上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