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開車回到家裡,此時的祝皓瀾已經還在部隊,她便一個人先將燒雞放到了冰櫃裡,然後簡單地做了點吃的,重新回到客廳,坐下來百無聊賴地擺弄手機。
玩累了,待一切都安靜下來,她方纔發現在案几上丟着一張紙。林悠然輕輕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幾行字,字體清秀而又極有男子的那份俊朗之氣,一看便知道是祝皓瀾寫的。
“悠然,想必此時的你正在外面瘋跑吧!我想對你說點話。其實你不知道,當你告訴我要和慧穎開店的時候,我是一萬個不同意,可是看着你那一雙充滿了期待而又有些許擔憂的眼神,我的心在那一刻顫抖了,不是因爲你的那份執着,而是因爲我覺得虧欠你太多,所以纔會有後來我的滿心的答應。不過你要知道,我依然還是擔心你會有不開心!悠然,你一定要明白我的心,我惟願你能在我的陪伴下一直這樣快樂!”
林悠然看着這樣一段暖暖的文字,心裡頓時有了一種難言的情愫,有酸澀,也有幸福,有苦澀,也有興奮。
她知道在祝皓瀾的心裡,自己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林悠然默默地拿着那一張紙,反覆地看了幾遍以後,她的心裡頓時像是一塊冰融化掉,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其實她心裡更多的還是希望自己能夠與祝皓瀾之間能夠產生一點什麼關係,可是她不敢,所以她也要求祝皓瀾不準碰自己。
想想那一次,祝皓瀾心驚膽戰地吻自己那麼一下,竟讓她的心像是觸電了一樣地小心,害怕懷孕,害怕有意外。
早就聽人說過,男女之間的一次直接接觸,極有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林悠然人很漂亮,不過因爲諸多原因,她還從來沒有過男女之間的那種叉叉之事。想想自從大學畢業便跟着他祝皓瀾,這一過就是些許時日,她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林悠然,你到底在等待什麼?”
她最後悠悠地問自己。
稍後,她實在累了,便將紙條重新放回案几,然後折回臥室休息。生活就是這樣,讓你想休息的時候,偏巧又來事了。
林悠然剛躺牀上,人還沒有閉上眼睛,電話又響了起來,一看是祝皓瀾,她連忙接通:“大軍長,你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幹嘛?你人不是還在部隊嗎?”
那邊的祝皓瀾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不過傳來的聲音並不是他,而是他的新任:“嫂子,我是祝軍長的司機小夏。你快來市武警醫院吧,我們在五環路上,遇車禍了,祝軍長的腿部受傷了,現在正在治療。他怕你擔心,原本不讓我說,可是我看着他的狀況好像不是太樂觀——”
“什麼?好的,我現在馬上過去!”林悠然聽着那邊有些不連貫的話語,神經頓時緊張起來,併火速地爬起來,穿上衣服,開出車來,直奔市武警醫院。
一路上,她的心糾結的就像是一團麻似的,難受而又痛苦。
很快,到了地方,她匆匆地奔到了祝皓瀾待着的手術室前,正好看到了那個小司機。
初始,兩人並不認識,林悠然對他簡單說了一句,然後詢問了一句,方纔曉得,簡單打了招呼,連忙問祝皓瀾的情況怎麼樣了。
小夏多少有些爲難地一攤手:“反正自從進去,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林悠然顯得有些着急。
“當時,我們正在路上趕路,突然從後來竄上來一輛大貨車,將我們的車蹭到了一邊,祝軍長和我一聽後面哄的一聲響,連忙停下了車,還沒等我們反映過來,卻沒想到後面又一輛巴士衝了上來,正好將我們的車擠在了中間。當時我也不知道祝軍長的腿正好出了車門外,只是聽到他‘啊’的一聲慘叫,我連忙問他。可是正在這時,祝軍長暈過去了,我一看他的腿已經是血肉模糊,就連忙撥打了醫院電話,緊接着就是來到了這裡。”
林悠然聽着小夏的話,心裡頓時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感,她的淚水也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怪不得我在家裡便覺得胸口悶得慌,總覺得不舒服,沒想到這裡出了問題。”
小夏眼看着林悠然那一副憂傷的神情,連忙安慰道:“嫂子,你也不要擔心,祝軍長不會有大問題的。他是吉人,吉人自有天相!”
林悠然聽小夏這麼一說,慌忙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道:“小夏,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啊?聽着你的口音好像不是這一片的!”
小夏連忙道:“我是山東臨沂的。”
“嗯嗯,多謝你將祝軍長送到醫院啊!要不是你跟着,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小夏見林悠然的情緒因爲此事可能受到了一定的刺激,連忙道:“好了,嫂子,我們不說這個了,我相信再過一會兒,祝軍長就可以出來了!”
話剛落地,手術室的房門打開,林悠然顯得有些緊張而又激動地奔上去,拉住了主治醫師的手,道:“大夫,不知道里面的人情況怎麼樣啊?”
“沒什麼大事,就是腿上的肌腱損傷,外加上一些息肉受損,剛纔做了一個縫合的小手術,接下來只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便會好起來的!”
林悠然一聽這話,頓時一顆懸着的心落地:“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用謝!”
林悠然與小夏目送着醫生走遠,稍後,便看到了祝皓瀾有一個護士推着病牀走了出來。
“大軍長,你感覺怎麼樣?”林悠然一見到臉色顯得蒼白的祝皓瀾,連忙上前關切地問了一句。
祝皓瀾扭過頭一看是林悠然,一驚,看了一眼小夏,然後又勉強笑着對林悠然道了聲:“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本想着不對你說這事,看來已經有人出賣了我!”說着,他又看了看小夏。
“你這人真是的,這次多虧了人家小夏,要不是人家的幫助,興許你現在還在路上躺着呢!”林悠然見祝皓瀾如此,立刻有了怨氣。
祝皓瀾不自然地一笑:“我這不是說笑嗎!我雖然當時暈過去了,當時我的心裡很清楚。我什麼都知道!”
“你就得了吧,既然都已經暈過去了,哪還有清楚這一說!”林悠然一擺手,對祝皓瀾這樣的話絕對的不信任。
此時的小夏倒是挺會爲祝皓瀾開脫:“嫂子,祝軍長說的很對。當時,我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我也相信他肯定能感受到外界對他的影響!”
“好了,小夏,你就不要替他說話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這樣,按說你也好久沒有吃東西了,我在這裡看着他,你出去買點吃的吧!”林悠然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鈔、票硬塞到了小夏的手裡。
小夏看了看祝皓瀾。
祝皓瀾連忙擺手道:“你去吧,這麼長時間不吃飯,按說也肯定餓壞了!”
“我沒事,祝軍長,倒是你的身體,這麼久的手術,肯定餓壞了吧,這樣,你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點!”
“不用,你自己吃吧!”林悠然此時聽着小夏在這裡磨磨唧唧的樣子,頓時心頭上有點上火,隨即對着他皺着眉道了聲。
小夏見林悠然如此,連忙點頭離開。
“你看你這人幹嘛對人家擺臉色,嚇住人家怎麼辦?”祝皓瀾見小夏走了以後,隨即批評起林悠然。
此時的林悠然一聽祝皓瀾這身體都成了這樣,竟然還有心情批評她,頓時有些生氣,哼了一聲:“你好,你要是厲害,你下牀去給他買飯去?我覺得你的兵差不多都仿你,辦什麼事情都是磨磨唧唧的,不利索!”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誰磨磨唧唧的了?我這是三思而後行,你一個女人家,不懂!”祝皓瀾臉上顯出一種不屑的表情。
林悠然哼了一聲:“對,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照顧好自己,哪像某些人總是仗着自己有那麼一二兩能耐,便感覺自己了不得了!”說完,她順勢打了個哈欠。
祝皓瀾見她如此的樣子,不禁一擺手:“行了,行了,你要是困的話,先睡會吧!待會小夏回來了,我叫醒你!”
林悠然不買他的賬,手一甩:“人家纔不困,只是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而已。”
“哼,都困成那樣了,還在這裡嘴硬!”祝皓瀾一副嘲笑似的表情,見林悠然不再言語,他隨即又問林悠然道,“悠然,不知道你和慧穎的小店辦的怎麼樣了?”
“還好啊!你要知道人家慧穎可是一個做生意的行家。那裡的事情壓根就不需要我出手,她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再說了,現在還沒有開業,她一個人料理就可以了!”
“嗯嗯,等我的身體允許了,我去你們那兒看看情況,到時候嚐嚐你們的手藝!”
林悠然一撮嘴:“小吃有什麼手藝不手藝的,都是那個樣子。辣椒汁,蒜泥,火鍋什麼的,只要料到位,味道都是大同小異!”
“哎呀,看你的樣子,現在儼然就是一個老闆了!”
“那是,人家好歹現在也是有店的人!”林悠然聽到祝皓瀾這樣的話,頓時來了精神,同時將自己的衣服整了整。
祝皓瀾見她如此的狀態,不禁笑了笑:“好了,你就少在這裡臭美吧。我可是吃不消!”
這時,小夏帶着吃的從外面走進來。
“你看你這小子,剛纔說的清清楚楚的,不要帶東西。你還買吃的!”祝皓瀾的語氣充滿了責怪。
林悠然倒是連忙接住,道:“你看你這人就是一個不通情理,人家小夏費了這麼大的氣力將吃的東西給你買回來就已經是不容易,你不說誇一下人家,倒還用這樣的語氣批評人家。別說人家看過不去,就是我也覺得你這人不行!”
小夏連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