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幫總部大堂,燈火通明,人聲嘈雜。
“幫主,我已經確定了,周氏二兄弟當日所見之女子美貌無雙,二當家可以爲證,我想幫主您會很喜歡的。”一名長相猥瑣的黑衣男子伏在地上,恭聲說道。
段天南站在一旁,對此只是微微一笑。
“韋武,你知道我眼界可是很高的,一般女子我可是看不上眼!上次那個娘們沒玩幾天我就看厭了,這次不要又是個這種貨色。”血狼幫幫主荀傲整了整金色衣領,低着頭撫摸着大拇指上的那個玉扳指。
“幫主還請放心,這次保證幫主滿意!上次二當家和我一起前去凌家要人,沒想到凌家那些不知好歹的傢伙居然敢反抗,被教訓了以後,我看他們應該會老實許多,不需多久一定會按照我們的要求把人給交出來的。”韋樂諂媚的回答道。
摸着下巴點了點頭,荀傲露出一抹淫笑,隨後臉色一正,極具威迫性的問向段天南。
“段天南,我那天交代你的那件事情有沒有做好啊?”
“回稟幫主,在下已經將這人給查出來了,這人是凌家的凌逸。”段天南微微低下了頭,恭敬回覆道。
“嗯。”荀傲思索了一陣,又陰沉着臉道,“這小子就交給你處置,要讓他生不如死,你懂嗎?”
“幫主請放心,天南一定讓幫主滿意。”
“好了,你們退下吧!”
荀傲向兩人揮了揮手,隨後將視線集中於玉扳指上,臉上幾分疑惑幾分自得。
仔細觀察扳指的他並沒有發現,在段天南轉身的一剎那,段天南眼中泛過的一絲貪婪異色。
同樣燈火通明的凌家家族大堂裡,家族中說得上話來的一些長輩都聚集在一起,有些身上還帶着傷,正在商討着某事。
“族長,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理,血狼幫可是無惡不作啊!”峰長老起身行至凌雲面前,緊皺着川眉,開口問道。
凌雲沉默不語。
“要戰便戰,難道我們凌家還會怕這羣惡棍!”羽長老極爲暴躁,恨不得現在就殺過去,把血狼幫殺個底朝天。
“可是羽長老你也知道我們凌家根本就難以和血狼幫這羣人對抗啊!”清長老也是面露憂色,身爲家族長老的他不得不急。
“哎!”羽長老嘆了口氣,頹廢的坐了下來。
身爲族長的凌雲依舊沉默不語,置身於衆人的爭辯之外,一直盯着衆人看。
“不如我們把紫嫣交出去,這事不就結了?”人羣中一名長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神色無不輕鬆,看着首位的凌雲和三位長老,自信的笑道。
“不行!”凌安立馬拍桌站起,怒視着峰長老,他養育紫嫣十幾年,現在一句話就把紫嫣交出去,他心裡怎麼願意。
“絕對不可!“三位長老同時拍案而起,怒視着這名中年男子,三人強大的氣勢同時壓在他的身上,瞬間便從他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人羣譁然間,又走出一人,雖然這人有些怯怯弱弱,但還是慌張的說道:“十三年之約已經過去,何必再遵循?我們大可不必擔心!”
“不可!”一直保持着緘默態度的凌雲終究開了口,語氣十分的強硬,“就算是凌家家破人亡,也要保住紫嫣!以後誰敢再說要把紫嫣交出去的,通通族規伺候!散會!”
說完,凌雲帶着三名長老便離開了這裡,只留下一羣各自議論的族中長輩。
剛纔還是月光傾灑的夜空,現在卻漸漸被黑雲籠罩,讓大地上的一切失去了光亮。
凌逸從凌家竄出,迅速飛奔到血狼幫總部大堂門前。
精確地躲開暗哨,凌逸大手大腳的走進大堂。
血狼幫果然不愧是血狼幫,光憑着大堂的氣勢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凌家可以與之相比的。
大堂首位正上方掛着一副牌匾,上面雕龍畫鳳,畫着一匹紅色血狼,順着首位往下看去,橫生生地擺着十二把交椅,凌家與之一比則顯得寒酸多了。
“好個血狼幫,倒有些氣派,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從這裡撈上什麼好處。”
心裡冒出這種近乎貪婪的想法,凌逸躡手躡腳的行走在大堂之中,在黑暗中藉着星光搜尋着方向。
從大堂中走出,屢次輾轉之下,凌逸來到了一處大院子之中。
院子裡至少有二十幾座大屋子,佔地不小,院中一片靜謐,能夠清晰聽見蟲鳴之聲。
凌逸盡力使自己的腳步聲降到最低,偷偷走近一間燈火通明的房屋。
還未靠前,凌逸便已經聽到一陣男女歡愛之聲,腳步一頓,驚詫莫名。
“額……”凌逸不由咋舌,慢慢向屋子的窗子方向移動過去。
窗子沒有關上,所以凌逸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屋子裡發生的一切情景,臉上立馬漲紅一片。
房屋中,兩團肉體正處於一片忘情的翻雲覆雨之中,男人的粗聲喘氣和女人的嬌吟媚喊,讓這間屋子處處充滿旖旎春色。
凌逸儘量使自己別過頭去,可未經人事的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斷的吞嚥着口水,少年的懵懂之心讓他渾身上下燥熱不已,一股邪火涌上心頭。
“臭小子,別忘了正事,若是我把這件事告訴你那小丫頭,看她怎麼收拾你!”延陵在凌逸的腦海裡又是提醒又是威脅道。
“額……知道了……不過你怎麼告訴她?嘿嘿!”凌逸嘿嘿一笑,趕緊將自己的心猿意馬收回,心無旁騖的往四周觀察着。
“此人功力有魂師一段,估計就是血狼幫那個所謂的好色幫主了,小子,你可真會挑時間挑地方,這一幕春景被你看的徹徹底底。”
“嘿嘿,巧合巧合,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凌逸算是一句話將之帶過了。
仔細在燭火通明的屋子裡掃過,凌逸的目光停留在了離牀邊不遠處一張桌子上的一枚玉扳指上。
“這是……好像是最低級的玉靈戒。”延陵的聲音在凌逸腦海中遲遲疑疑的響起。
“玉靈戒?聽起來好像是很珍貴的東西?”
“最低級的玉靈戒而已,跟你身上的玄鐵戒指相差天遙地遠。”延陵對此不屑一顧。
“對於他來說必定是珍貴之物了?你把它偷來。”凌逸突然心生一計,臉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你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別廢話!快去!”
“你叫堂堂極品藥師去偷一枚在他眼裡如同糞土的玉靈戒?傳出去可真是掙了你的面子,丟了我的臉面!”延陵飄出,丟下這一句話後悄悄進入正在一片翻雲覆雨的房屋中,輕輕鬆鬆將玉靈戒偷走,交給了窗外的凌逸,然後重新進入戒指中。
“小子,你想幹什麼?”延陵問道。
“這個,你就不必多問了,天機不可泄露啊!”凌逸得意一笑,轉身謹慎地離開了此地。
小心跳上一座最爲邊遠的房屋屋頂,凌逸低頭伏在青瓦之上。
凌逸伏在青瓦之上有半個時辰之後,從那間房屋中闖出一名大聲叫喊的大漢,光着身子,遠遠看上去似乎很是憤怒。
“這就是剛纔那個處在溫柔鄉里的男人吧?”延陵疑惑道。
凌逸只笑不語。
“他媽的都給我起來,別再玩女人了!媽的!全部給我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有這個熊心豹子膽!”血狼幫幫主荀傲眼睛睜得赤紅,血絲盡露,大聲斥責道。
院子中立馬鬨鬧起來,陸續的從各處走出不少人來。
沒過多久,便從一間房屋中走出一名二十七八歲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可能是因爲匆忙的原因有些凌亂,徐行至荀傲面前,躬身對荀傲行了一禮。
“幫主,你這是怎麼了?”男人問荀傲道。
“他媽的段天南,快去把其他人都給我叫出來!”荀傲極爲不耐,向段天南幾乎是以一種吼叫的方式命令道。
“就是他!老頭,快把玉靈戒放到他剛纔走出的房間裡去!”聽見荀傲的怒吼,凌逸向延陵急聲催道,一直停留在段天南身上的目光變得冷厲至極。
“原來如此。”延老頭到此刻方纔明白凌逸的想法,原來凌逸是想故意栽贓嫁禍,讓血狼幫窩裡先鬥起來,這條計策不得不說非常地實用,同時也是非常的陰險。
延老頭化作一道黑煙在這個漆黑的夜裡潛入了段天南的房裡,眨眼間又回到了凌逸的戒指中。
“小子,辦好了。沒想到你還能想出這麼一計,果然不愧是我的徒弟!“
“你徒弟聰明,關你什麼事!”凌逸直翻白眼,不再理睬延陵,目光炯炯的盯着場中衆人的舉動。
“你們這羣昧良心的狗崽子,也不知道是誰敢偷了我的玉靈戒,現在我要一個個搜查你們,都給我老實點!”荀傲將手指捏的“啪啪”響,身上威壓暴漲,衆人直打哆嗦。
玉靈戒荀傲一直戴在手上,小鎮之上也只有血狼幫幫衆知道荀傲手上戴着一枚不凡的戒指,現在突然失蹤,荀傲便懷疑幫中有人將之偷走,氣得他自然是怒火沖天。
聞言,段天南的臉色明顯一變,但很快恢復了正常,可這一幕並沒有瞞過眼尖的荀傲,反而增加了他對段天南的疑心。
“段天南,第一個就從你開始,其他人都給我互相監視着,如果有誰發現誰有異動,幫主我自有重賞。”荀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段天南,甕聲甕氣的說道。
衆人哪敢再亂動,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幫主,難道你是在懷疑我?”段天南手掌緩緩握緊,直視着荀傲銳利視人的眼神。
“沒錯,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你!”
荀傲大手一指,身上威壓再度上升,有些功力低的人已經被壓的跪在了地上。
場中一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