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河的管理權?”
李書有些迷茫地看着秦凡,問道:“秦少的意思是,您想拿掉內河從這裡到接海口整個河段,十年的開發好人管理權,是這個意思嗎?”
秦凡點頭,“是的。”
“呲……”
李書深吸了口氣,有些不可思議說道:“這可是整整接近十五公里的河段啊,您確定要全包下來,用作開發,或者是別的什麼目的?”
對於十幾公里的河段開發所需要消耗的巨資,李書絲毫不懷疑秦凡這方面的經濟能力。
只是,上面有規定。
現在嚴整河道污染和環境保護。
每一個地方的河段,都由當地的負責人擔任河道負責人。
責任到位在個人的身上。
一旦河段出現什麼問題,不會去問別的,或者調查什麼,直接追究河道責任人的責任。
懲罰無疑是極爲嚴厲的。
甚至被廢除職位也是有這個可能性。
所以在李書搞清楚秦凡包下這段河道具體想幹什麼之前,還不敢輕易拍板答應,萬一真出了什麼岔子,投資倒是小事,位置丟了,才真是得不償失。
面對李書的疑問,秦凡現在深刻體會到真正打通一條屬於自己的關係網有多重要。
否則,同樣的事情,由陳家親自派人過來安排,李書根本就不會提出這樣的疑問。
這擺明了是在擔心自己的能力。
也沒有完全信任自己。
“這十年內所有河道治理的費用由我負責,當然,你可以定期親自來這裡督導,前提是必須只有你一個人,而且這十年內所有建設在這段河道的設施建築,等期限到了之後都完全免費轉交到你們手上,但是在這個期間內,我做什麼不需要你們任何部門的插手和干預,有什麼問題由你親自跟我接觸,其他人我不見。”
秦凡看着李書,淡淡說道。
李書一下子爲難了,他明顯沒有從秦凡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礙於秦凡的身份他也不敢深問,於是轉頭看了眼同樣滿臉的爲難的王市,結果王市猶豫了一下剛準備開口,就聽秦凡淡淡說道:“我的條件就是這些,至於你們能不能答應,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如果暫時無法決定的話,我還約了鎮江縣的吳縣,就不陪你們了,等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我們再商量也不遲。”
秦凡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誒?秦少這就要走嗎?”
見秦凡竟然要走,李書一下子急了。
他倒不是真的擔心秦凡包下河段後,會在裡面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他最近一直在聽說,關於沈陳兩家之間曖昧的消息。
他聽到來自各種渠道的消息,都是陳家好像似乎已經放棄了沈家,那些陳家的高層,都開始紛紛撇清自己和沈家之間的關係,他不怕損失,只是怕站錯位置,以後的路途可就麻煩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誤秦少的時間,等我們這邊召開一個專題研討會後,再跟您電話通知,您覺得怎麼樣?”李書想明白了這一點,整個人的態度也開始發生變化。
秦凡淡然點頭:“好的,只是,恐怕你沒有機會再給我打電話了。”
“什麼意思?”李書一愣。
秦凡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然後就在二人的視線中,秦凡剛剛推開門離開,立即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手拿公文包的男人走了進來。
“李書是吧?”
兩個人徑直走到李書面前。
“是我,你們是誰?”李書問道。
“去年市中心一塊土地拍賣的事情還記得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兩個人掏出證件亮在李書的面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他從別墅裡帶離。
整個事情從發生到結束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王市一個人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剛剛還拒絕了李書,就這麼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股寒意,頓時順着脊樑骨猛然竄上腦門,然後一拍大腿,立即衝了出去,左右觀瞧,看到了正在上車的秦凡。
“秦少請留步!”
王市大步走到秦凡身邊,低聲說道:“對於河道開發工程,我有和李書不一樣的意見,不知道秦少有沒有時間聽一下?”
“不一樣?”秦凡笑了一下,看了眼時間說道:“好啊,五分鐘,上我車上說吧。”
……
半個小時後。
車隊緩緩駛離花園別墅,沿着海河朝着入海口進發。
速度很慢,慢到足以讓車上的人細細觀察沿河的情況。
“造船廠,船塢,還有國際船舶臨時停靠的碼頭,這些都需要在今年之內建成,不要考慮錢的問題,哪怕是花掉常規十倍的資金,也要在限定時間內完成工程建造,還有碼頭資質的問題,手續和申請你在明天早上送給我,我會在這次去燕京的時候幫你辦好,然後就是河道沿岸一系列景觀和建築,工期也都在今年過年之前,我不會派人來監督你,但是工期一到,我會親自過來驗收,我不希望到時聽到這樣那樣的藉口,我想要的,是所有在規劃圖紙上的東西全部可以肉眼看見,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凡坐在後排,看着窗外的風景,淡淡地開口說道。
“是,我保證限時完成工期,請秦凡放心。”林意寒開着車,認真說道。
“雖然只是短短十幾公里的河段,但是總投資將會比整個北環花園新城還多,我現在將所有的任務都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而且關於你們林氏集團即將轉型爲軍工企業旗下的設備製造商的一些列資格,我也會抓緊時間幫你辦理,到時你們就會是沈家的中堅力量,你要用好身邊的每一個人,也要將他們每一個都用好,兵不在多,在精,未來沈家的十年,可就全都要靠你們了……”
秦凡深深吐了口氣,目光看着窗外,夏末的河堤依舊翠綠,只是有些枯黃的樹葉,已經隨着清風飄蕩,緩緩落在了水面上。
……
燕京!
聚龍閣!
由乾隆時期留下的戲園子,至今依舊每週五的晚上準時開唱。
戲園位於燕京老城柳子巷,清朝時期建築風格的二層小樓藏在箱子深處,戲臺上此刻正有一老生和青衣對壘而唱,曲調低沉悲愴,唱的正式華夏人家喻戶曉的《鍘美案》。
戲臺左右的硃紅色臺柱上,有一副對聯。
上聯:學君巨,學父子,學夫婦,學朋友,匯千古忠孝結義,重重演來,漫道逢場作戲;
下聯:或富貴,或貧賤,或喜怒,或哀樂;將一時離合悲歡,細細看來,管教拍案驚奇;
上掛橫匾一副:盛世元音。
一切看似如常。
但是沿着巷子口,一直延伸到戲園內走廊樓梯處的黑衣人,則彰顯着此刻正在聽戲人的身份不一般。
“三爺,蘇家家主蘇如是在門外等了您一個小時了,剛纔又問,您現在可否有時間見他一面……”
手底下的人趁着一出唱罷的間隙,彎腰走進屋,在二樓包廂裡,卑微地在一位聽戲的老者身後說道。
“蘇如是,他來找我何事啊?”老者淡淡說道。
“額,他說是跟您商量找人的事情,他說蘇家的幾位公子小姐失蹤,只有咱們龍幫出手才能幫他安全找回,並且準備了一份厚禮,說是要當面獻給您,不知道您現在……”
“你知道包公爲什麼要鍘陳世美嗎?”老者忽然問道。
“額……不知。”下人警惕回道。
“那是因爲陳世美背信棄義,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我和包公一樣,平生最恨這樣的人物,告訴蘇如是,他兒子女兒失蹤的事情管不了,有事報警,我龍幫不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蘇家財大勢大,就不用爲了這種小事來找我了。”
老者淡淡擺手,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