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是燕京名媛,又是四大家族金家的子弟,在秦凡的眼裡,她應該是最應該收到邀請函的人之一,怎麼一個尋常的週末宴會,反倒是把她給拒之門外了呢?
在秦凡疑惑的眼神中,金蘭娓娓道出了實情。
其實,如果今晚只是一場簡簡單單的上流晚宴,金蘭必定會收到主辦方的邀請,並且作爲所有女賓中,最耀眼的那一位,出席今晚的宴會。
可偏偏,今晚的宴會刻意邀請了四大家族的參與。
其中還包括金家。
只要有金家出席的所有場合,金蘭,包括她背後的族人,部不許出現。
這是金家內不成文的規定。
原因就是當前組內掌權的三大支脈,均都看不起金蘭這些年來在外界的名聲。
堂堂燕京四大家族之首的金家,居然會出了個名媛!
還是金家的支系族人。
這讓一向以四大家族大哥之居的金家族人完無法接受,他們雖然無法干涉金蘭的活動,但是拒絕和金蘭以及她背後族人同事出現在任何場合。
只要是三大支脈族人出現的地方,金蘭就必須迴避。
否則,當以辱沒家風門庭的罪名處置。
非但要斷了他們在家族內的所有福利,還會對金蘭等人進行禁足處置,不允許外出,完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
所以,今晚金蘭非但不可能收到宴會的邀請函,就連到場出席,也是違反了家族的規定,回去後,恐難免受其責。
“這樣啊……”
秦凡這才恍然大悟,但也絲毫不足爲奇。
有人的地方有會有紛爭,有階級和圈子。
一個四人間的大學宿舍都能建出來十幾個不同的聊天羣。
更何況偌大一個金家呢?
“行了,我現在讓他們給安排個身份吧,希望時間上還能來得及。”
秦凡想了想,就給李菩提發了條信息,雖然時間緊迫,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但是他相信李菩提的辦事能力,時間再短,應該也足夠。
京華府,坐落在燕京最古老的衚衕巷子裡。
這裡曾經是袁世凱紫荊城復辟稱帝時專門建造的一棟奢華盛大的公館,專門用來招待北洋軍閥頭領和各國前來祝賀的使者,光是給客人漱口的杯子都是用當時意大利最頂級的設計師JohnCalleija歷時三個月,從8千克石英水晶中提煉出的玻璃所鍛制,又在杯中鑲嵌了1700顆、15克拉的白鑽和6克拉的稀有粉鑽,光是一個杯子在市面上就值40萬美元,更別提公館內所佈置的大量從紫禁宮裡搬出來的寶物,整個公館可謂是一座華夏清民時期的百寶閣,其總體價值,無可估量,也是所有燕京頂級上流人士,最喜愛出入的場所。
而這座公館的主人,正是號稱燕京四大家族財力上最爲富有的蘇家,在七十年前,以海外華僑的身份所購置,而今晚的宴會,也正是蘇家帶頭舉辦,邀請各界名流,聚會,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呼……”想到今晚將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和金家以及其他三大家族共同在一個場合裡出現,金蘭未免有些緊張,一邊開車,一邊放下車窗,深深吸了口氣,目光盯着前方飛馳後退的景色,胸脯劇烈起伏着。
“等下車之後,我就叫何思城了,來自澳城,半年前從華爾街回到華夏,跟是在上週的一個私人聚餐時認識的,暫時居住在燕京談一筆珠寶生意,什麼時間回去還不一定,在這段時間內,是我的私人助理兼女伴,負責我在燕京的所有行程,差不多就是這樣,不要出什麼差漏。”秦凡叮囑說道。
何思城的身份是李菩提給他安排的,真實身份來自於澳城何千城已經在TG出家的兒子,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就算現場有人親自找何千城去證實,何千城也會幫李菩提這個忙,把這個身份圓過去。
“嗯,我記住了。”
金蘭點點頭,很快就把車,開到了今晚宴會的舉辦地點:京華府。
下車。
此刻夜色正涼,這一代又都是清朝和民國時期留下的建築,點點紅燈照亮了附近的景色,灰牆古頂,懷舊的景色讓人彷彿一下子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戰火連天,軍閥崛起的亂世。
而金華府,更是在這種沒有高樓大廈映襯的地方顯得頗爲莊嚴輝煌,外牆清一色的大理石砌成,建築風格也將西洋和華夏古典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就連門口負責迎賓的人員都穿着民國時期的服飾,每個人的禮儀相當得體到位,整體看上去,比秦凡之前參加的任何宴的逼格都要高出不少。
京畿之地,數千年傳承下來的禮儀,在這一刻體現無疑。
“好,請問是何先生嗎?”
就在秦凡到處尋找李菩提安排的人位置時,就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制服裙的女人走過來打招呼。
標準的秘書或是助理範兒,高挑修長,沒有穿絲襪,一雙鏤空的黑色高跟鞋,身上沒有多餘的點綴,有着男人欣賞的身材,臉上沒有微笑,缺也不至於冷漠。
關鍵是無框眼鏡,年輕而美麗。
秦凡見過不少頂級的秘書或者助理,可是欣然從身材到容貌,跟這個女人都不是一個檔次。
“嗯,是?”秦凡問道。
“我是李小姐派來的給送邀請函的,請您笑納。”
女秘書說着,從挎着的黑色坤包裡掏出一張黑色燙金的信封,交到秦凡手上。
秦凡將信封捏在手中看了一眼,黑色樸實典雅,手感質地極好,上面的燙金色,也是用線條簡單勾勒出的京華府的外貌。
“就一直有一張嗎?”秦凡捏了捏厚度,下意識問道。
“是的,今天晚上的宴會比較隱私,邀請函辦起來沒有那麼快,不過您要的另一封待會兒會有專人給您送到,請何先生稍等片刻。”女秘書說道。
“有勞。”秦凡點頭。
“果然,我就知道能一口氣邀請四大家族到場的宴會,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光是人員限制這方面,就和我之前參加的那些,完不一樣……”
看着女秘書離開的身影,金蘭喃喃說道。
“這有什麼,一個宴會而已,無非是想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外面人死氣擺列地進不去,裡面的人享受着這份特殊場合給自己帶來的與衆不同的榮耀和優越感,其實都是人,他們只不過命好出生就擁有了進場資格,不過這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總會有新人取代舊人,就像是我之前連這裡的大門都摸不到,現在卻可以勤公司能夠決定入場資格一樣,別擔心,只要踏踏實實跟着我,以後也可以辦這樣的酒會,讓那些曾經看不起的人,沒有入場資格。”
秦凡不屑地話語,卻在金蘭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也可以辦這樣級別的就會,然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被拒絕在門外麼?”
呢喃之際,一陣嘲笑的聲音,卻是從身後傳了過來……
“還真是,金蘭?怎麼有膽子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不知道今天晚上這裡即將舉辦宴會,而且邀請了四大家族的人嗎?這麼跑到這來想幹什麼?魚目混珠?不會是想參加今晚的酒會吧?我告訴金蘭,可不要忘了族規!當心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族裡,把抓回去,將禁足,三年內不能離開家大門!”
是個女人的聲音,說話尖酸刻薄,即便是站在金蘭身邊的秦凡,也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