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江沅?
秦凡下意識地就看了他一眼。
“認識我。”
中年男人呵呵笑道。
“澳城躍龍會,如果來澳城不知道躍龍會的名號,就算是待會兒出門被扔進海里,也不算太冤枉。”
秦凡笑着將手裡的籌碼扔在桌子上,語氣卻是出奇的平靜和淡然。
“好像對躍龍會有什麼誤解。”
中年人同時將籌碼扔在秦凡相反的位置下注,抽了口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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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殺殺是過去,我們現在只對做生意賺錢感興趣,躍龍會除了在澳城,許多生意在內地也都做的還不錯,聽的口音並不像是北方人,我不喜歡和北方人談買賣,所以生意大部分都在南方和沿海,就像是們內地人喜歡到港澳做投資一樣。”
孔江沅不喜歡和北方人合作?
可他明明就是從北方過來的。
秦凡不知道他到底是不願意和北方人做生意,還是因爲某些因素對北方人產生了偏見,但是龍幫就在正北方的燕京,躍龍會作爲龍幫在澳城的分舵,一點都不和那邊產生交集,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
“我又贏了。”
孔江沅看着色盅中開出的三顆14點色子,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秦凡此刻手裡的紅色籌碼只剩下七塊。
四千三百萬轉眼在桌面上輸的乾淨,如果繼續輸下去,等到把手裡的籌碼部輸光,他就需要履行承諾,告訴孔江沅自己的真實身份。
“看來我今晚不該來這裡。”秦凡笑了笑。
“怎麼?後悔賭錢了?”孔江沅意味深長地看着秦凡,“幾千萬而已,要是覺得吃不消,我可以把我手裡贏的錢退給,免得再玩下去,會變成和那個人一樣的賭鬼。”
孔江沅眼睛盯着秦凡,說的卻是剛又贏一把,激動的面色發紫的光頭胖子。
“我是說,我不應該今天晚上來,好像很趕時間。”秦凡解釋道。
“趕時間?”孔江沅不解地看着秦凡。
“從十分鐘前開始,每隔兩分鐘就要看一次手錶,再有不到二十分鐘就要走了吧,我擔心我手裡的籌碼,贏不完。”秦凡說道。
這一次,孔江沅的嚴重第一次露出驚訝的神情。
他確實一直在看錶。
他每次來這裡最多隻玩一個半小時。
無論輸贏,都只玩一個半小時。
只是他給自己定下的自律。
現在距離時間到還剩下不到二十分鐘,最多再玩兩三把,他就得走。
“呵呵,待會兒確實約了個朋友,不過現在手裡就剩下七塊紅牌,最多兩把,我就能部贏走了。”孔江沅笑道。
他確實對秦凡這個面相陌生,年齡不大,但出手極爲闊綽,且得失無意,忍辱不驚的內地富二代產生了興趣。
澳城地小人稀,生意一眼就能做到頭。
完無法和內地如此龐大的市場和人口作爲比較。
他有心把生意擴展到內地,但是考慮到上面對他職責的固定劃分,他不能輕易越線,只能依靠內地本地的資本,爲我所用,擴大幫會的市場。
“但願。”秦凡笑道,然後接着押注。
“12點大,先生,又輸了。”
又開了一把,美女荷官看着秦凡,無奈地笑道。
“沒事,我還有三塊牌子可以玩。”秦凡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壓了兩塊進去。
這樣,哪怕是輸了,他也還能多玩一把。
“還有五分鐘,能玩三把。”孔江沅笑道。
“買定離手。”
美女荷官輕輕看了秦凡一眼。
秦凡點頭,“繼續壓小。”
“那我壓大。孔江沅繼續壓在秦凡的反面。
“買定離手。”
“三三六,十二大。”
美女荷官掀盅,不出意外,秦凡再一次輸的很徹底。
“最後一次了。”
秦凡看着孔江沅面前堆積成小山的各種顏色的籌碼,輕輕吸了口氣。
“其實我這次來澳城,家裡叮囑過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也答應了。”
“但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躍龍會的孔先生。”
“要真是緣分至此,我倒是很願意和孔先生交個朋友。”
“3點,我壓小。”
秦凡將最後一塊紅色籌碼加在兩指之間,手指交疊,輕輕將籌碼彈了出去。
這是壓和。
顧名思義,不壓大小,直接去壓三顆色字旋轉過後的組合總和數字,最低三倍賠率,遇到豹子,就是三個同樣點數的色子,則賠率將會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字!
“孤注一擲?”
孔江沅莞爾。
一百萬的籌碼壓在豹子上,如果贏了,他將會贏到三千萬的數額。
“我喜歡這樣的,背水一戰,往往可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果。”
孔江沅笑着說道,但絲毫沒有把這豹子當成一回事,反手壓了一千萬在大上,只要跟秦凡反着壓,不管壓哪,總歸是不會輸。
“買定離手。”
美女荷官目光在桌子上掃了一眼。
等所有人都下注收手之後,將三顆色子抓緊色盅裡,唯美的手腕輕輕抖動,“嘩啦啦”色子搖晃的聲音,瞬時鑽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何安琪早已經過了將色盅搖成花色的階段。
但是,她卻可以決定,色盅裡的色子,呈現任何一種她想要的數字!
就是何家人收她的根本原因。
何安琪天生對聲音和音律極爲敏感。
能將任何一種大自然的聲音變成音階鑽進耳朵裡。
可以在喧鬧的場合中,輕易地將同時在空氣中波動的聲音分爲幾種乃至幾十種她想要的層次。
何千城曾經說過,如果不是因爲她從小家庭遭變,把她送去學音樂的話,那麼現在的何安琪絕對是世界頂級的音樂大師,而不是在新澳城,成爲一名一直處在灰色地帶賺錢的美女荷官。
“砰!”
色盅被蓋在桌面上。
何安琪如水的目光淡淡掃視着面前數十名翹首以待的賭客。
她見慣了這些人在她放手的一剎那,眼睛裡所迸發出的貪婪之色。
就彷彿自己手裡握着的是一塊肉,而面前這羣人,則是餓了很久的豺狼。
“快,快開!老子這把壓了三百萬!把今晚所有的贏利都壓了進去,贏了就是五百萬!老子就有錢回家,把抵押出去的房子買回來了!”
“給老子開大!老子今天一定要贏!”
“快開啊!墨跡什麼呢!都他媽幾點了,開完老子贏了錢回家睡覺,別在這耽誤我們的功夫!”
到現在,這張堵桌持續開盤的時間已經超過了12個小時。
從下午2點,一直到現在。
許多人都是從開桌前就在這裡搶位置的,熬到現在,就算錢能支撐地住,精神也未免有些萎靡。
“時間到了,可以開了。”
孔江沅看着何安琪,出聲提醒道。
他到現在也未免有些高興,用五百萬贏了七千萬不說,還可能會結交到內地一位實力非常豐厚的朋友,這對於急於打開內地市場的躍龍會來說,是件大喜的事情。
“是我孔江沅第一個願意主動結交的朋友,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能相處愉快。”
在何安琪打開色盅的時候,孔江沅笑着磚頭對秦凡說道。
“但願如此。”秦凡淡淡說道。
“這,這是真的?”
忽然,有人盯着色盅拿開後,暴露在視線中的三顆色子,眼睛裡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豹子,居然開除豹子!臥槽!三十倍的豹子,今天居然開出來了!”
什麼?
孔江沅猛然回頭,當他的目光和所有人都一樣,落在開盤點時,瞳孔一陣劇烈收縮,下意識地失聲開口道:“怎麼可能?三,三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