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完全在按照秦凡預料相反的態勢去發展。
他眼睜睜看着直播畫面中,醫院門口的騷亂已經即將爆發成爲身體衝突。
大批的景察及時趕到,用人牆堵住了這些人想要衝進醫院的舉動,暫時控制住了現場。卻同時也引發網絡上輿論狂潮。
“媽的,這聖德醫院也太囂張了吧?治死了人還不讓死者家屬進醫院?他們想幹什麼,難道還想毀屍滅跡嗎?“
“他敢嗎?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他要是真敢毀屍滅跡。我們就敢聯名舉報!看他背後的關係有多大,難道就不怕激起民憤嗎?“
“強烈要求網站全程直播!我們一定會時刻保持關注!“
“……“
劉生的處理方式出現了問題,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
他第一不應該在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控制好現場,讓這些無關的外來人員聚集。讓現場提前就出現了失控的隱患。
第二,他身爲聖德醫院現任負責人。早就該第一時間站出來,在媒體記者的鏡頭前,表明醫院方的態度,最起碼現行道歉也是應該做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在辦公室裡不露面,不就給了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什麼毀屍滅跡,銷燬證據,背後做公關這種詞,也就自然而然多了起來。
劉生和吳雄飛的能力差別。在這種緊要關頭體現了出來。
但是也沒辦法,這一切也不是劉生主動要求上的。
他也是被趕鴨子上架,也不能怪到他身上。
“秦少,您開始發給我的那段視頻。人臉識別已經完成。“
“視頻一共17秒,共出現二十五張人物面孔,經過我們系統的識別,以及傳到天網的考證,這二十五個人,其中有13名的背景資料是很乾淨的,都是南都人,也是這次聖德醫院事件中死者的親戚。但是剩餘的12名人員,經過查明和確認。都是南省外地非常有名的醫鬧,昨天夜裡纔到的南都。今天就出現在醫院大門口,具體來南都後的行蹤還在進一步追查中,很快就會有結果。“
在沈建平掛斷電話沒多久,信息部總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12個人的身份背景都是醫鬧嗎?沒有參與過別的什麼事情?“秦凡盯着畫面中那些義憤填膺的“死者家屬“,低聲問道。
“沒有。他們在外省都是非常出名的醫鬧,經常流竄在全國到處做事,給錢就來人辦事,已經是醫療系統內,非常熟悉的面孔了。“沈明說道。
“都是背景不太乾淨的人啊……“
秦凡深深吐了口氣,問道:“這個消息你告訴我爸沒有?“
“還沒有告訴董事長。“沈明道。
“嗯,要是有機會的話,還是告訴他一下吧。這些醫鬧來南都後具體見過哪些人,去過什麼地方,你抓緊時間查,有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
秦凡說完。掛斷了電話。
結果並沒有太出乎他的意料。
從一開始他看到這個視頻,就覺得這些人裡面。有一部分看起來不太對勁。
爲什麼呢。
哭的太慘了。
據他了解,死在醫院裡的那兩個董事長,分別都只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父母都早已經過世。
父親丈夫死了。
做妻子兒女的,哭的悽慘還算是人之常情。
可是其他這些人是什麼來路?
披麻戴孝,哭的比這些親子女都要厲害。
而且這孝衣在現場也太突兀了。
距離事發到現在。也不過就剛剛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這些人都是在事發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醫院門口的。
除非他們家裡是幹殯葬行業的,否則這麼證齊的孝服。秦凡覺得還真不好找。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在網絡和各種平臺上,收看現場直播的羣衆,可不會管這些東西。
相反的,這些孝服,還有震天動地的哭聲,恰好是營造了一種很悲愴的氛圍。
讓觀看者瞬間就被帶入了進去。
紛紛都站在死者家屬這邊,聲討“黑心醫院“,誓要爲死者家屬討回一個公道。
“研究所那邊怎麼樣了,你什麼時候回國?“
秦凡手指在桌面上輕點了幾秒,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國際長途。
“第一階段的醫療任務已經結束了,紅十字會的專機還有一個小時起飛,我正在收拾東西,跟他們一起回國。“
電話那頭,是周璐璐有些疲憊的嗓音。
“峽谷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麼?“秦凡問道。
“沒有……“周璐璐嘆了口氣,“這邊的瘟疫已經開始了第二輪爆發,除了我們,各國派到這裡的醫療研究團隊都已經開始提前撤退,我們是最晚的一批,估計明天晚上,就能抵達南都機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