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參,的確不是誰都能有的,就是在皇室中,也只有受寵的皇子王爺皇后貴妃纔有,青參沒有人培育出來,都是野生的,但是野生的青參也特別難尋,像是他手裡的這兩根五十年份的,在赫連皇室也沒有三個人擁有。
他對她大方,沒想到最後便宜了這隻小狐狸。
青衣大怒,伸手就要來抓嗚嗚,樓柒眨巴下眼睛,“喂,你這是不是要襲胸?”
襲胸?
青衣還沒反應過來,赫連訣已經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拽開了去。青衣這時才反應過來,小狐狸被樓柒抱在懷裡,他剛纔朝它伸出手去,看起來就是朝着樓柒胸口伸出手去。他頓時臉都黑了,不,黑中帶紅。
“本王都吃了虧,你以爲能在公主手裡討得了好?”
青衣一聽這話,敢情王爺是怕他受暗算?這心裡纔好受了一點。
樓柒道:“有別的吃嗎?要是沒有,我就自己去找了。”
在烤着肉和煮着粥的藍衣哼了哼。
“請公主用膳吧。”
哪怕是在荒山野外,赫連訣都是優雅而貴氣的,他吃東西的動作也十分好看,明明從容,但是速度並不算慢。
樓柒和嗚嗚都是餓極了,可沒有跟他們客氣,一人一狐連吃了四隻兔子四碗粥,看得青衣藍衣瞪大了眼睛,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女人,而且她還不胖。
吃飽喝足,樓柒腦子才轉得更快一些,從剛纔赫連訣說的那一句“等沉煞追上來的時候”她就可以判斷出,沉煞沒有出事,應該是一直在追趕着他們,而他是真的從沉煞那裡把她劫出來了。
當然樓柒並不會因爲怪沉煞,赫連訣是一個對手。
她也不會自作多情只以爲赫連訣就是看中了她所以要帶她走,之前她吞了泉心的時候他就說過要她幫忙,看來是某個地方的關卡需要泉心裡的藥性。
那麼,她應該是暫時沒有危險的。而且照她與赫連訣的兩次短暫接觸,他雖然稱不上是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陰險惡毒的人。
她現在功力和體力還未能恢復到最好的狀態,能給他點小苦頭吃吃,但是想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樓柒也沒有想過要做這無用之功。
“王爺這是想去哪?”她閒閒地問道。
赫連訣看了她一眼:“本王也要去樓家,所以你不用擔心趕不上去救你哥哥。只不過,本王改了路線,找了一條比較近的路罷了。”
有近路可走,若是之前沉煞他們棄用了,那一定說明這條路充滿了危險。樓柒想起之前嗚嗚表達出來的不安感,前面山谷肯定是有什麼東西的。
但是目的地不變,她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就算有什麼危險,闖就是了。
見她的目光轉向了流連谷,眼裡流露出了光亮,一點兒怯意都沒有,甚至也看不出來擔心着沉煞,赫連訣心裡也不由得讚賞。
如果說那個得鳳凰者得天下的預言是真的,如果說她真的是鳳凰
如果是她,那還真的不錯。
“那是流連谷,我們現在還在東清境內。流連谷,小公主可曾聽說過?”赫連訣接過青衣用熱水煮過的毛巾仔細地擦了擦手。
“流連谷?沒聽說過。”
“傳說,流連谷是被"qing ren"負了的女人們最喜歡的地方,她們心灰俱冷,生無可戀,到了這個地方了卻自己。”赫連訣清冷冷的嗓音說着這樣的故事,總讓人覺得心頭微有些寒意。“但是那些女子雖然自己了卻了生命,心裡對"qing ren"的怨氣卻還是無法散去,所以那些怨氣就一直在谷裡流連不去,等下一個同病相憐的女子來了,會加深她想要離開這個塵世的決心。所以,進了流連谷的女人,都只有一個下場。”
他平靜地看着她,接下去道:“那就是死。”
“那男人呢?”樓柒一邊問着,一邊繼續拿了只野果啃了起來,看得青衣和藍衣眉頭直跳。
不僅能吃,膽子還很大啊。
他們之前可看過那些聽到這事的女人們都嚇得哭起來。
“男人自然也有危險,有死在裡面的,但是也有逃出去的。”赫連訣說道。
“既然這個地方那麼危險,爲什麼還要從這裡過去?繞道不行嗎?”
“因爲這裡是最短的路,只要穿過流連谷,那邊便是西疆的國土了,而且還是西疆的荒野,雖然毒蟲也多,但是遇到使咒的西疆人的機率很小,還算是安全的,再走幾天就出了西疆,到了你們四國哦不,現在應該說是五國之外。”
樓柒聞言眼神發亮。
竟然是這樣的一條捷徑!這樣好啊,大大地縮短了他們到達樓家的時間,她也可以早點見到大哥!
“嘿,赫連訣,你怎麼知道這條捷徑的?”她敢肯定,沉煞和秦叔保他們並不知道。
赫連訣看了她一眼:“本王之前走了一趟東清皇室,看到了幾張還算有用的地圖。”
“我想,東清的老皇帝一定不是主動給你看的吧?”誰樂意給外人看他們國土的分佈和路線啊。
“嗯,他並不知道,本王也沒有追究他不以禮相待的失禮。”
切,你偷偷地去翻了人家的地圖,還要人家以禮相待?沒有想到赫連訣也是一個腹黑無恥的主。
她也知道,流連谷這一行是勢在必行的了,所以吃飽喝足之後就不再跟赫連訣多聊,而是抱着嗚嗚去馬車裡休息了半個時辰。
同時,以她的獨門方法給沉煞留了信。
要走的時候,青衣果然過來到處搜了搜,最後還一把火將那兩匹馬和馬車都給燒了,點火之後還挑釁地看了眼樓柒,好像是在說,看你能留下什麼記號來。
樓柒聳了聳肩不跟他一般見識,她的信要是能這麼就被燒了,還是對得起她自己十幾年的辛苦嗎?
孩子,太天真。
時到正午,陽光從頭頂直灑下來,明亮燦爛。
樓柒不知道赫連訣是不是真的相信那樣的說法所以才挑了正午進山谷,是因爲這時陽氣最重?
反正她是不相信的,人死了如果不是像她這樣穿越了,那應該也不能可化成怨氣在這裡流連徘徊,如果說真的真的有鬼的話,人還怕鬼了?
他們都是步行而進,那種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看起來不長,但是走起來比想象中要長很多,路邊開着很多不知道名的野花,都是紫色紅色的,竟然沒有其它顏色。那種花有着淡淡的香氣,還挺好聞。
青衣走在最前面,接着是赫連訣,樓柒跟在他後面,藍衣包後。樓柒想的是,如果沉煞他們到了,那麼些馬車怎麼過來?難道要棄車?
“小公主還是先不要想着沉煞了,不管谷裡是不是有怨氣,危險是的確存在的,現在本王中了香毒不能靠近你,要是有什麼危險,還要靠小公主自己應付。”
樓柒呵了一聲沒有說話。
再怎麼說她也不會給他解了那毒的好吧?
越往裡走就越靜,寧靜,靜得好像天地之間萬物都睡着了一樣,只有他們四人像是誤入安眠世界的外來人。
空氣中只有那種小花的淡淡香氣。
他們只能聽到幾人的腳步聲,但是明明他們的腳步都很輕很輕。
青衣突然長長地吁了口氣,小聲說道:“怎麼覺得這麼壓抑啊?”
是的,壓抑,明明是安靜的寧靜的,花香也正正好,沒有毒,他們就算是都提着心小心翼翼的,但那也不該有這樣壓抑的感覺,好像時不時就覺得自己有一段時間忘了呼吸一樣。
青衣這一句話打破了寧靜。
在樓柒看來,這就像是按到了一個開關,然後整個世界都活了一樣。首先他們聽到的是一聲鳥叫,很清脆的,輕靈的一聲鳥叫,緊接着,遠處又有幾聲鳥叫像是應和着響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是怪異,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明明該是讓人鬆了一口氣的,卻讓他們幾人的心都更加繃緊了。
樓柒聽到後面的藍衣也咕噥着說了一句,“他孃的真是邪門啊。”
赫連訣的腳步放得慢了一些,話卻是對樓柒說的,“要不要考慮一下解了本王的毒,讓本王揹着你走可好?”
“不好。”
“好。”
兩道女聲同時響了起來,其中一道是樓柒的,另一道是
四人都立即站住了。
走在最前面的青衣第一個回過頭來,赫連訣卻臉色微變,一下子就退了兩步,樓柒的反應也很快,幾乎是同時地退了兩步。而在她後面的藍衣就沒有那麼快的反應了,被樓柒踩中了腳,又撞得往後倒去。
樓柒反手就抓住了他,同時將他往自己前面拽了過去。她不能讓赫連訣碰到自己,否則他真的會全身無力的,而明顯這個時候他不能喪失了戰鬥力。
雖然赫連訣將她從沉煞那裡劫了出來,但是她也並不希望他死在這樣的怪異裡,這算不算是對於對手的尊重?
當然,這個時候要是他出了事,以她現在的功力也很難討得了好。
如藍衣說的,這地方的確是邪門,她暫時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赫連訣之所以受驚,是因爲青衣轉過頭來,那張臉,卻是一張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