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凝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擡起頭來,深深地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彷彿要看到他的內心深處。
單單他胸口的傷就知道當時必定是萬般危險緊急,而他竟然說“出入不大”?
那在他的眼中,到底怎麼樣纔算是出入很大?是不是要把整條命都給答進去才肯罷休?
此刻,上官青凝心中沒來由的涌起了一股怒火,手中擦藥的動作不禁用力了幾分,疼的男人直抽冷氣。
“輕點,你這個女人,是想要謀殺親夫不成?”公孫瑾寒皺着眉說道,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有一天竟然會出自他的口中?
他一直都很嚴肅,可這句話分明這樣的俏皮,不向來都是上官青凝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說話的口氣麼?
難道他被面前的這個女子給傳染了?
男子瞬間有一種一腳踩到了牛糞裡的感覺……粘糊糊的……越是想要從牛糞裡把腳拔出來就越是深陷其中……
但轉而一想,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麼?
牛糞貌似是形容男人的?
呸呸呸。
那他踩在牛糞上豈不是成了女人?
某男立刻將心中顛倒了的認知給改了過來:好端端的一坨牛糞就這麼被那一朵鮮花給毀了……
上官青凝尤不解氣,在那傷口上按了按,幾乎是咬着牙道:“這個藥擦了本來就會疼,你不是不怕疼麼?不是不怕死麼?這點兒小傷就受不住了?忍着!”
哪裡看不出來女子是故意的,可公孫瑾寒對上她那副氣沖沖的模樣,鼻孔裡彷彿都在噴着怒火,再在頭頂上扎兩個沖天辮的話,直接就成牛了,自動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公孫瑾寒不由得覺得好笑,只得由了她去。
但才按了兩下,上官青凝頓覺不忍,又下意識的減輕了動作,一邊將藥均勻的敷開,一邊問道:“你鐵面無私的上演了一出橫刀奪子的戲碼,可有什麼收穫?”
“怎麼?想元寶了?”公孫瑾寒挑了挑眉,腦海之中不自覺的就想起了那日她配合自己演了一齣戲的情形……心裡莫名的一暖。
元寶得了天花的那日,公孫瑾寒一口咬定上官青凝狠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毒手,嫁禍給公孫元末是爲了破壞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並趁機奪了她撫養元寶的權利。
其實,這一切,只不過是爲了演給那幕後之人看,因爲上官青凝和公孫瑾寒都看出來了,那幕後之人在元寶身上下手,就是爲了看他們夫妻之間撕破臉!鬧翻!
那麼就順水推舟的,順了那人的意又何妨?也只有順了那人的意,那人才會有接下來的動作,他纔好確定究竟是誰要對元寶下手!
所以,雖然他們並沒有事先串通好,也沒有對過詞,完全是對方的一個眼神,就臨場發揮,但是那日上官青凝的表現,那種親生兒子被男人生生奪走的絕望以及憤怒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段日子,公孫瑾寒也順着那背叛之人,查到了霖王的身上,確定那天花是他們弄得鬼!
公孫瑾寒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子竟然會配合的這樣好,天衣無縫。
這一刻,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個詞: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