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蘇央很不好意思，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葉沉頓時皺了皺眉，他不過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而已，這就叫不正經？
“以前，我是怎麼樣？”他有些好奇地問道。
“以前啊。”
蘇央忽然滿腹怨念，望着他，掰着手指一條一條地數落，“冷漠，冷酷，霸道，暴躁，還有小心眼，脾氣不好……”
葉沉聽着聽着，臉就黑下來了，周身的冷意都蔓延着。
合着他在蘇央眼底，就沒半點好？
“再說下去，我恐怕又要暴躁了。”
葉沉很不痛快地說道。
蘇央這才發現葉沉變臉，完全聽不得歹話，趕緊補救道：“當然了，你也有溫柔的一面，會對我和小寶好，表面上雖然不說，但我有什麼事情你都會出面，葉沉，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這種依靠的感覺。”
葉沉知道蘇央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蘇盛也只不過是名義上的父親，對她並不好。
蘇央還在繼續，“所以啊，你要是不好，我幹嘛還要喜歡你，難不成是自己眼瞎了？”
葉沉萌生了一股想要保護她的衝動，道：“不許說自己眼瞎！”
“葉沉。”
蘇央腦袋在懷中蹭了蹭，這種滿足的踏實感，讓她覺得幸福極了。
“你真好。”
“嗯，還不錯。”
……
就在兩人膩歪的時候，葉沉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抱歉地鬆開蘇央，去拿電話。
忽然，一條項鍊從口袋裡落了出來。
蘇央眼尖，就看到葉沉趕緊往口袋裡塞，心一下子沉入谷底，連帶着笑容也消失了。
“嗯，明天一早把資料送到我辦公室來，另外，五年前的監控若是還能找到，一併送過來。”
葉沉說完，就若無其事地掛了電話。
蘇央還是聽到了關鍵字，加之葉沉之前也提過，所以，他真的想調查五年前的情況？
“怎麼了？”
葉沉走過來，手還放在兜裡，本來是想給蘇央一個驚喜的，但現在怕是不行了。
“沒什麼。”
蘇央搖了搖頭。
“閉上眼睛。”
葉沉道。
“幹嘛。”
蘇央不高興。
“閉上嘛。”
葉沉又說了一遍，蘇央只好照做了，很快脖子上一涼，她迅速睜開了眼睛，隨即驚喜道：“是矢車菊！”
“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葉沉無奈。
他打電話的時候，看着蘇央幽怨的小眼神，就知道，要是自己再不拿出來，指不定這女人心底又要瞎想什麼。
“我纔沒發現。”
蘇央辯駁。
葉沉也不和蘇央爭，繼續道：“上次你說想把矢車菊留下，雖然不能私自留下，但買回來還是可以的。”
蘇央一聽，瞬間肉疼。
她撫摸着矢車菊，轉身面對着葉沉道：“我聽李娜說，矢車菊賣的老貴了，被一個神秘賣家臉都沒露，就直接敲定了，可花了一百萬呢。”
當時她還想着，這神秘人還真是土豪啊。
本來矢車菊的定價沒這麼高的，但當時有幾個人在競拍，最後就擡到一百萬了。
可現在，得知這個土豪是葉沉時，她頓時有種冤大頭的感覺了。
“怎麼了？”
葉沉發現，蘇央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開心。
蘇央苦着臉道：“買貴了。”
葉沉一聽，這算什麼理由，難道他很窮嗎？
“當時看你那麼不捨得，還以爲你真的很喜歡。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買了。”
葉沉故意這麼說道。
“我當然是喜歡。”
蘇央急忙辯解，可喜歡歸喜歡，也沒想着給它買回來啊。
更讓她感動的是，自己隨便一句話，葉沉就記住了。
以前還沒太大感覺，但今天這種情況下，蘇央信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自己都信了。
“謝謝你，葉沉……”
就在她感動的想要親上去時，結果葉沉的電話又響了，他下意識擋住了蘇央，接了電話。
見蘇央嘟着嘴，他忙彎下腰在蘇央臉上親了口，道：“彆着急，回來再親。”
“誰要和你親了。”
蘇央鑽進了被子，卻是豎着耳朵聽葉沉打電話，那邊像是有了新的發現，葉沉說了句好，就讓人明天送辦公室去。
“葉沉，你真的要查五年前的事嗎？”
蘇央的心，也沉寂下來，認真道。
“雖然不算壞事，但也要調查清楚。”
葉沉說過，會給蘇央一個交代的。
但蘇央卻是搖了搖頭，眼底也劃過一抹滄桑，“別查了。”
“理由。”
葉沉道。
蘇央深吸一口氣，看着葉沉，三秒後才道：“因爲我知道是誰幹的。”
這些，輪到葉沉驚異了。
但他沒說出來，只是望着蘇央。
蘇央眼眸下垂，淡淡地將五年前的事情吐露出來：“阮恆的母親並不喜歡我，找過我好幾次，讓我和她兒子分開，那時候你年輕氣盛嘛，自然不會答應……”
後面的話，蘇央有些說不下去了，但葉沉聽出來了。
他皺眉，這事居然是阮恆的母親乾的？
“他知道嗎？”
葉沉有些不敢走進，他忽然理解了蘇央的害怕和恐懼。
但蘇央沒有再哭，反而笑了笑，眼底一片蒼涼。
她搖頭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告訴阮恆又有什麼意義呢？”
“更何況，他那時候也要出國了，他母親拿着我們倆的照片找上門來，威脅我若是不分手就直接曝光，我能怎麼辦？”
葉沉聽得如鯁在喉，那一句你應該報警的，也沒說出口。
設身處地，那時候的蘇央該有多絕望啊。
而自己醒來後，也當是被人算計，一走了之。
“抱歉。”
他微微頷首，衝蘇央低聲道。
蘇央詫異，又很快搖頭，“你跟我道歉做什麼，可能我跟他就是沒緣分吧，分了也好，要不然在這種惡婆婆之下，我不見得能過三招。”
她又忽然想起了葉沉，面對林琴對自己的爲難時，他沒有任何猶豫，就站在了自己這邊。
若是當初，阮恆能強大一點，或許也不於此。
相比之下，她倒也平衡了。
不，是更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