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他怔怔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臉。
他絕頂的醫術,往自己的臉上,畫了一張假人皮。
這不是他的臉,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臉,他有一張極爲醜的臉,那張醜陋的臉,醜陋的面目,他不敢帶出來見人,他不敢。
世人只傳,子虛公子一出,天下傾的美名,可是又有誰知道,其實他的這張臉,根本就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他只要揭下這張臉,那麼他——他那張醜陋的,讓人害怕頭皮發麻的真面目,就會暴露出來。
他長得沒有那麼好看,其實他長得,根本就沒有那麼好看——
他的臉已經毀了,他的臉已經毀了——這不是他——不是他!.
“子虛公子?。”
“子虛公子?。”
冰衍叫了他一聲,沒有得到他的迴應,他不由得再次出聲,又一次的叫他的名字。
白子虛被他叫回了神,微微擡目,朝他看了一眼。
“子虛公子,你怎麼了?我叫了你幾聲,你都沒有迴應我,我還以爲——”
冰衍低下頭,想了想說詞,隨後又將頭擡起,看着他:“子虛公子,你無需太擔心了,你要相信公主,有了公主,門主對你的看法,一定會有所轉變的。”
“對了,公主今日勸門主,一定會有效的,子虛公子,你說,這解蝶眼的毒,門主就要在浴桶裡泡上個七天七夜,這七天七夜,都不能從浴桶裡出來。必須每天都待在裡面,稍有一時間的耽擱都不行。”
“嗯。”
白子虛淡淡的迴應了一聲,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張了張嘴,找回自己的聲音,迴應道:“這些,門主自己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一心都在公主公主的身上,一直不曾告訴過你我二人。”
“什麼?子虛公子,你說門主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蝶眼的毒怎麼解,就是不曾和我們說過?”
白子虛淡淡的點了點頭:“知道。”
而他卻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鑽研,去考證,一遍一遍的試毒解藥。
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樣,他一身的醫術都是他教的,而他,也不過是僅僅的只繼承了他醫術的一半而已。
他到現在才找到蝶眼的解決方法。
而他,恐怕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他纔會這麼不急不躁,甚至一點也不害怕,不單單是爲了慕瀟瀟,恐怕他心裡也有了自己主意。
若是他前來瑤光找慕瀟瀟,慕瀟瀟到了最後真的忘記了他,恐怕他就真的不管自己身上的毒,讓它在自己的身上,毒發而死了。
他了解他,正如,他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瞭解他一樣。
“不過還好,還好有公主,還好公主沒有忘記門主,要不然,門主可就真的要完了。要說子虛公子你也是的,當初爲什麼要那麼對公主,還說謊騙門主,說公主忘記了門主,你知道嗎,差點因爲你的這幾句話害死了門主。”
“不過還好他們都沒事,要不然,你——”
冰衍看着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