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養貓了!
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宮小白終於記起了已經長草的微博,發了粉絲福利。
@宮小白v:“家裡多了新成員,小麪糰,跟小王子們打個招呼吧!”
下面配了一個十幾秒的小視頻。
光線溫暖的臥室裡,宮小白穿着胸前印有荔枝圖案的寬鬆短袖,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手託着小白貓的身子,另一隻手高高舉起它肉乎乎粉嫩嫩的小爪子,對着鏡頭揮舞。
小貓先是歪着腦袋看着手機屏幕,突然喵的一聲叫起來,像是真的在跟鏡頭裡的人打招呼。
“嫉妒小麪糰,能待在殿下懷裡,而我只能躺在牀上看冰冷的屏幕!”
“小麪糰萌死了,殿下更萌。”
“好想養只貓,然而我連自己都樣不好……”
“沒錯,我就是殿下懷裡那隻貓,你們好,我叫小麪糰。”
彼時,宮小白坐在臥室的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摸着懷裡的小麪糰。
軟磨硬泡之下,宮邪批准了小貓進臥室,但是不准它上牀。
她想抱着它玩就必須坐在沙發上,或者,蹲在地板上。
得到批准,宮小白立刻行動起來,把小麪糰的貓窩、貓薄荷、貓架……等等一系列生活用品東西搬到了臥室。
宮邪看得直頭疼,拿着睡衣鑽進了衛生間,留下一人一貓在臥室裡玩。
宮小白第一次養貓,興趣高漲,給小麪糰拍了許多照片,各個角度的都有。
小麪糰對這個剛認識不久的新主人也是十分依賴,拍照的時候很配合,拍完照就叫喚着要吃貓糧,逮住機會就撒嬌,邊叫邊舔她掌心。
宮小白常常被小麪糰逗得咯咯笑。
宮邪出來時就看見她把小麪糰舉高高,貓咪軟軟地叫起來,她又一下子把它揉進懷裡,樂不可支。
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她抱孩子的樣子……
宮邪擦着頭髮,擡眸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鐘表,扔下毛巾,提醒那個玩瘋了的姑娘,“去洗漱。”
從吃完晚飯開始,她就在逗貓,澡也不洗了。
宮小白低着頭,“我再玩一會兒。明天休息,不用起太早。”
“宮小白。”
他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
宮小白擡眸,看見男人站在牀邊,目光深深地凝視着自己,周圍的景物都成了他的陪襯。
她察覺到有絲不對勁。
他……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一隻小奶貓的醋?
這個認知讓她愣了好半晌,又覺得好笑。
她把小麪糰放進吊着一顆毛球的粉色小窩裡,小貓咪瘋了許久,也困了,沒吵着要主人,乖乖地縮成一團,舔了舔前爪,眯起了眼睛。
宮小白看着男人彆扭的表情,繃不住笑出來,笑到最後完全剋制不住,彎着腰,手撐在膝蓋上大笑。
宮邪不知道她笑的點在哪兒,皺了皺眉。
“你真吃醋了啊?因爲一隻貓,還是一隻母貓!”她走過去打算給他一個愛的抱抱,算是安慰他。
宮邪手掌抵在她額頭,不讓她靠近自己,“去洗澡,你身上有貓毛。”
居然被嫌棄了,宮小白橫了他一眼,拿着睡衣去了衛生間,進去之前還不忘放句狠話,“有本事你別抱我!”
宮邪失笑,一瞬間什麼氣都沒了。
——
一天的休息時間眨眼過去,宮小白收拾了東西,跟宮邪吻別後,帶着戴安娜奔赴機場,跟劇組的人員匯合。
一開始,魯導的意思是把行程安排發給大家,大家可以根據各自的時間安排過來。
然而他們第一站要拍的一場戲就是五個主演同時在場,避免互相等人、影響拍攝的情況出來,魯導做主,爲他們統一訂票。
風風火火趕到機場,宮小白看到了候機室的大部隊,氣喘吁吁道,“我沒遲到吧。”
她早上跟宮邪膩歪的時間久了些,趕着時間過來。
“沒呢,還有兩個人沒過來。”祁霖戴着墨鏡,抱着自己的小皮包,手裡拿着罐酸奶。
他從包裡又拿出一罐,遞給宮小白。
“謝謝,我早上吃了挺多的,喝不下了。”
祁霖是個酸奶控,走到哪裡都要帶着酸奶。之前在京郊影視城拍戲,他經紀人就每隔幾天去一趟市中心,給他家主子囤酸奶。
祁霖沒勉強,收回了酸奶,“你早餐吃的什麼?”
“啊?”宮小白目露疑惑。
“早知道讓你幫我從外面帶份早餐了,昨晚通宵打遊戲,早上差點沒起來。”他被經紀人從牀上拉起來,塞進車裡,一路瘋狂往機場趕。
誰知到了這裡卻沒幾個人到,心累到極點,肚子也餓到極點。機場附近提供的早餐不合他口味,還不如不吃。
宮小白瞭解他的性子,雖然比她大了四五歲,她指的是官方年齡,誰知道他真實年齡是多少。不過他真的是大男孩心性,常常逗笑大家。
怪不得魯昭然找他演喜劇電影,天生的搞笑性格。
宮小白看着他手裡的酸奶罐,“你沒吃早飯啊。”頓了頓,“我有面包,你吃嗎?”
宮邪幫她買了幾盒她最喜歡的那家老字號的小麪包,保質期二十一天,夠她吃一段時間。
“行啊,趕緊的。”祁霖眼睛一亮,扔下了酸奶罐,雙手伸到宮小白麪前。
“……”她突然想起來小麪包裝在行李箱裡,不太方便拿出來。
她剛纔都說了,要是不拿出來,別人還以爲她小氣呢。
宮小白仔細在腦子裡回憶,行李箱裡好像沒有裝見不得人的東西,她的內衣褲都單獨裝在一個不透明的小包裡。
“箱子給我吧。”
保管她行李物品的助理戴安娜小姐遞上了行李箱。
宮小白放倒行李箱,打開了鎖釦。
祁霖訝然,“裝在箱子裡啊,要是麻煩就別拿了。”他以爲小零食這種東西會拎在手裡。
而且,讓女士當衆打開行李箱這種私人物品不是紳士的行爲。
宮小白掀開了箱子,“不麻煩。”
旁邊幾個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吃貨就是吃貨,整個箱子的二分之一裝的都是花花綠綠的零食,有好些零食他們根本都沒見過。
宮小白翻出了個大鐵盒子,盒蓋上映着古裝美人婀娜的背影,美人身穿青衣,手執紙傘,站在一片青青草地上。
祁霖認出了這是出自帝京老字號的點心齋,他們家的包裝盒就是這樣,好看又有質感。
他們家點心有幾百年的歷史,近年來結合西方點心的特點,創作出許多符合年輕人口味的點心。點心的味道好,價格貴,且有錢難買。
每天限量出售,一旦售空,概不加做。
那些權貴家裡有老人過生日都得提前半年預定。
他記得其中有一款小麪包銷量火爆,總也吃不到。還是上次出席明星朋友的生日宴,有幸吃過。
這些信息在祁霖腦海中飄過,然後看到宮小白的行李箱裡裝着三大盒子……
有錢人,不對,是有權人。
宮小白自然不知道他胡思亂想,揭開盒蓋,裡面排着整整齊齊的十二袋小麪包。
祁霖睜大眼,就是這種小麪包!
知道他沒吃早飯,宮小白抓了好幾袋給他,又給其他人分了一些,一盒子小麪包只剩下個空盒子了。
“咦?”祁霖看到了什麼,突然出聲,“你帶着男士襯衫啊。”
宮小白一開箱,大家光顧着注意裡面的各種零食。眼下吃着食物,纔有精力注意其他。
循着祁霖的視線,赫然看見另一邊箱子裡最上層放着件白色的男士襯衫。
宮小白臉微紅,趕緊蓋上了行李箱。
想到什麼,祁霖尷尬地別過視線,他剛纔還覺得讓女士當衆開行李箱不是紳士行爲,他居然犯了低級錯誤——看了女孩箱子裡裝的東西。
就算看到了也不該說出來啊。
他經紀人總說他沒眼力見,現在終於體會到了。
宮小白鎖好了箱子,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小白,你這小麪包哪兒買的,超級好吃。”吃貨果然都是自帶雷達系統,總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美食。
宮小白心不在焉地說了那家老字號的名字。
等了有五六分鐘,剩下的兩個人來了。她鬆了一口氣。
行李箱裡裝的白襯衫是宮邪的,是她昨晚收拾東西的時候裝進去的,想他了就穿着他的襯衫睡覺,就像他抱着她。
正想着某人,宮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宮小白拿着手機走遠,接通。
宮邪已經到了公司,坐在窗明几淨的辦公室裡給他老婆打電話,擔心她出現暈機的情況。雖然他已經再三叮囑過隨行的戴安娜,還是有些不放心。
在軍營裡鍛鍊過很多次,她暈機的症狀有所緩解,仍會出現各種身體不舒服的狀況。
他說一聲,她便應一聲,保證照顧好自己。
她最後說,“如果拍得順利,有可能提前回來,你別擔心。”
“恩。”
“其實,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宮小白還沒將那件事說出口,就已經忍不住笑。
宮邪問,“什麼事。”
宮小白笑聲不止,“昨天下午,你在書房處理事情,我抱着小麪糰上牀了。”
宮邪:“……”
難怪她昨晚臨睡前換了牀單,是怕被他發現後要挨教訓吧。
“小白,要登機了!”戴安娜在她身後喊道。
宮邪聽到了,不跟她計較抱貓上牀的事,聲音陡然變得溫柔起來,“路上注意安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要每天給我打電話。”
“好。”
單字出口,已經帶了幾分失落。
——
他們按照程序登機,過安檢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引發了轟動,大家紛紛掏出手機拍照,發微博、發朋友圈,稱自己見到明星了。
坐在頭等艙裡,飛機還沒起飛,宮小白一想到那種感覺,就有幾分不適。
戴安娜坐在靠近她的位置,“小白你還好吧,用不用提前吃藥?”
宮總特意強調過她暈機,她準備了各種類型的藥,口服的外貼的各個牌子應有盡有。
宮小白擺擺手,她的暈機症狀吃藥不管用。
魯昭然剛展開報紙就聽到她們的對話,他坐在宮小白後面一個位置,關心道,“宮小白生病了?”
他聽到“吃藥”兩個字就猜她可能生病了。
“謝謝魯導,我沒事,就是暈機。”宮小白扭頭笑笑,笑容有點蒼白。
“暈機?”魯昭然想了想,他倒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呢,早說就讓你搭乘別的交通工具過去了。”
他只是想着大家一塊飛過去,時間統一,能按時開拍,沒想過會有人暈機。
宮小白:“沒關係,不嚴重。”
她說的不嚴重,魯昭然就真的以爲不嚴重。
直到下飛機的那一刻,她彎下腰吐得昏天黑地,最後靠在戴安娜懷裡連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