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七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下午三點半,劇組一衆人員抵達帝京機場。
昨晚,七國列傳中的兩大主演宮小白和陳矩先後進行網絡直播。隨後,導演魯昭然的微博發了一張照片,是劇組全體工作人員的大合照。因此,各家媒體都知曉這部電影在昨天殺青。
猜到他們會今天回帝京,一大早,記者們就在機場蹲守,都想拿到第一手資料。
與低調開機不同,一衆演員回帝京可謂高調,沒有走vip通道,直接暴露在羣衆面前。
導演穿着休閒開衫,拎着包走在前面。他身後是七大主演。
宮小白站在正中間,左右兩邊各站着三位身材高大、風格不同的男生。
看這場面就知道她是團寵了。
宮小白身穿一襲明黃色的緞面裙,胸前做了褶皺處理,腰線微微收緊,貼着纖瘦的腰,裙襬兩邊開叉。外面套了件米色風衣,風衣的長度比裙子短一點,正好露出裙襬。
她臉上戴着超大的墨鏡,露出來的紅脣微抿,掛着淺淺的笑意。
在機場外面蹲守了七八個小時的記者們終於盼來了他們,烏泱泱地圍了上去。
場面壯觀,嚇得幾位見過世面的主演都下意識往後退。
貼着各大視頻網站或者新聞媒體logo的長話筒遞到幾人面前,大家如餓狼撲食,不斷往前面擠,一個個問題砸向他們。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魯昭然,也有點被嚇到。
“請問魯導,七國列傳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二?”當初官宣就放了一張照片,大家既是好奇又是期待。
魯昭然面不改色,似乎早就猜到他們會問這個,“電影上映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宮小白作爲一個零票房成績的新人,你找她出演新電影是爲什麼呢?有傳言電影的投資人之一是宮爺,這消息是真的嗎?”
魯昭然清了清嗓子,看向那名嗓門最大的女記者,溫和一笑,“我解釋兩點,第一,找宮小白出演當然是她本人符合我劇本中的角色,她的演技也在拍攝過程中得到了我的認可。”
停頓了些許時間,他認真道,“其次,宮爺的確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之一。”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響起來。
魯昭然話鋒一轉,“不過我想你們可能誤會了,宮爺決定投資這部電影是在宮小白進組之後。”
記者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雖然都是投資,進組前投資和進組後投資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如果宮爺在宮小白進組前就投資了這部電影,魯昭然選角時可能會迫於權勢和金錢,天枰自然偏向宮小白。
可如果是在宮小白進組後投資,只能說明,人家寵老婆,單純想支持老婆的事業。
大家紛紛看向話題的女主角。
宮小白戴着墨鏡,安靜地站在人羣中,右手被助理攙扶着。
“殿下首次拍電影,有沒有遇到難題呢?能跟我們說說嗎?”有名男記者終於找到了採訪她的時機。
因爲她被一幫男主演護在中間,話筒壓根伸不到她面前去。
宮小白摘下了墨鏡,耐心地回答記者問題,“好像沒有遇到什麼難題,導演和劇組的小夥伴都很照顧我。”
難題還是有的,但她不能說,涉及到電影情節泄露。
她化了淡妝,眼尖的記者們還是注意到她臉色有些憔悴。
“殿下身體不舒服嗎?感覺看起來沒精神。”
宮小白不好意思地笑笑,“有點暈機。”
“她那哪兒是有點暈機啊,是嚴重暈機!”站在他旁邊的祁霖剛回答完一個記者的問題,接過話茬,“我長這麼大沒見過比她暈機嚴重的,一下飛機吐個了昏天黑地。”
記者瞭然,難怪她被助理小姐攙扶着走,跟老佛爺似的,還以爲她耍大牌呢。
說起這個話題,魯昭然也插話,“她暈機是挺嚴重的。第一次跟她一起坐飛機飛往拍攝地點,下飛機時,她狂吐不止,嚇了我一跳,差點叫救護車。”
宮小白被說得越發不好意思,臉都紅透了。
腦海中想象自己“狂吐不止”的樣子,說實話有點醜……
她向魯昭然拋了個拜託的眼神,求導演不要爆料了。
記者們卻不這樣想,暈機那麼嚴重,還堅持跟着劇組飛來飛去,光是這一點,就能打上“敬業”的標籤了。
而且,魯昭然說了,她的演技得到他的認可。
魯昭然是誰?國內頂尖的電影導演,手裡握的獎盃無數。他開口稱讚一個藝人的演技,絕對不摻半點水分。
宮小白接受參訪時主動取下墨鏡的舉動也讓人產生好感。細小的舉動,給了別人尊重的同時,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感。
哪怕她眼下氣色不好,戴上墨鏡能很好地掩飾這一點。
這姑娘不火真心說不過去。
“殿下接下來的工作談好了嗎?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宮小白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接下來我可能會休息一段時間,調整好狀態後再投入新工作。”
這是一個大料啊!
記者們愕然。正處在事業上升期的新晉藝人宮小白在拍完一部電視劇一部電影后,提出休假。
難道她不知道,娛樂圈一天一個樣子,稱得上瞬息萬變,說不定明天就會有新人爆紅。
“休假?是待在家裡嗎?還是出去旅遊?”
“想出去轉轉,暫時還沒計劃好。”宮小白說。
記者們又問了其他主演一些問題,確定回去有內容可寫,才放他們離開。
各家的保姆車都停在路邊,等着接主子回去。
宮小白重新戴上墨鏡,手挽住戴安娜的手臂,低着頭往前走。
戴安娜低聲詢問,“還好吧?”
“沒事。”
聽的出來,宮小白大喘了幾口氣。她狀態不好,被人長時間圍堵着,空氣不流通,差點又要吐了,還好她忍住了。
路邊,劇組人員互相揮手道別,約定電影宣傳的時候再見,然後坐進了各自的保姆車。
戴安娜看到了自家的保姆車,招了招手,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她想讓宮小白少走點路。
司機看到指示,開動車子過來。
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戴安娜以爲是自己的,拿出來纔看到是宮小白的手機,遞給她,“宮總來電。”
宮小白眯了眯眼,勉強打起精神,接通了電話。
“恩,下飛機了,在……”
她剛要報出自己的具體位置,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心跳陡然加速,一點預示都沒有。
隨着車子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感覺自己要瘋了。
想起了網上那個表情包:嘴角瘋狂上揚。
車子停在了宮小白跟前。
保姆車也到了跟前。
電話掛斷了,宮邪從車後座下來,一身筆挺的西裝,長身玉立,面容英俊。
真的,她好久沒見他了。四十多天,這是兩人目前分別最長的時間,回想起來簡直不敢相信。
戴安娜自動鬆開了宮小白的手。
她剛纔還一副病怏怏的狀態,轉眼間恢復了神采,撲了過去。
兩條手臂穩穩地接住了她,抱緊。
還沒走遠的記者不經意瞥見了這一幕,立刻扛着攝像機狂奔過來。
在他們到來之前,宮邪已經將人抱進了車內,淡淡地吩咐了張皓一聲。
張皓髮動車子。
車窗降下,宮小白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探出頭說,“安娜,幫我跟越哥說一聲,我接下來休假,不要給我安排工作。”
決定和宮邪去度蜜月那天,她就跟戴安娜提過,孫越卻不知道這件事。
戴安娜比了個“ok”的手勢。
眼見記者快要過來了,宮小白連忙縮回腦袋,升上了車窗。
車子火速駛離。
車裡,宮小白兩腿分開跨坐在宮邪大腿上,有點熱,她將外面的風衣脫了,扔在邊上空着的座椅上。
裡面的裙子是無袖的,露出兩條雪白的胳膊,天鵝頸的弧度優美,兩邊的鎖骨小巧精緻,黑色的長髮披在身後,有幾縷蹭到了前面。
這樣性感的宮小白,宮邪的目光自上而下,一寸寸逡巡而過,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你幹嘛呀?”她柔聲道,捏住了他修長的手指,是因爲他的手撫在她腰間,隔着柔滑的緞料揉捏,很癢。
宮邪擡眸,視線停留在她脣上。
過人的自制力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只想把她壓在身下,做親密的事。
他想把張皓踹出車外,在車裡要她……
宮小白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他的目光好像是實物,被她目光掠過的皮膚燒着了一般,滾燙起來。
她抿抿脣,鬆開了他的手,兩條手臂纏上他脖子,“你怎麼一句話不說,不想我啊?”
嫩白的手臂在眼前晃,簡直誘人犯罪。
宮邪喉嚨堵住了,不會說話。
宮小白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不會傻了吧。
他攥住了她的小手,不讓她碰自己。她現在就是一根導火線,他一碰上就會炸掉。
他忘了宮小白的性子,皮得很,越是不讓她乾的事她越是要幹。一隻手被他攥着,另隻手卻空閒着,她擡起手去摸他的臉。
狹長的眉毛、漂亮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包括兩片薄脣。
她微涼的指尖停在溫軟的脣上,點了點,吃吃地笑了,傾身過去壓在他嘴脣上,“不說話我就吻你了。”
她的脣貼着他的,一開口說話,四片脣瓣就互相摩挲。
如此這般,宮邪怎麼能忍。
撫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猛地收緊,她的身子撞到了他胸膛上。舌尖急切地挑了進去,闖開牙關,勾纏住自己想要的,她的小舌。
他這人一貫強勢,接吻的時候卻溫柔,哪怕情緒激動,也不會傷了她。
宮小白的腦子本來就暈乎乎的,被他這樣溫柔耐心又快節奏地吻着,一顆心慢慢沉淪,掉進了他的陷阱。
雙臂再次纏上他的脖子,身子自動貼近他,隔着幾層衣料,她都能感受他心臟的跳動。
砰砰砰——
心跳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
前面開車的張皓手心都出了汗,雖然看不見,仍能聽見細微的嘖嘖聲。他想推開車門跳出去!
這個吻持續了好長時間,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宮小白手指蜷曲,心底居然升騰起一種渴望。很陌生的感覺。
她想他了。
不僅僅是心裡想他,身體也想。
這突如其來的慾望讓她羞窘不已,心尖尖兒都開始發顫。
都怪他!
她惱羞成怒,捶了他一下。
宮邪感覺到了,放開了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重重地喘息,終於說了見面後的第一句話,“身體難受嗎?”他指的是她暈機。
宮小白渾身無力地靠在他懷裡,臉紅紅的。不想讓別人聽到她說話,便微微仰頭,嘴巴貼在他耳朵上,輕輕地說,“難受,想做。”
宮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