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姍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是一根牆頭草,誰勢大跟誰玩,簡直是完美繼承了明國棟的那股勁。
她纔拿到最高醫師資格證沒多久,還這麼湊巧的上了國家週刊,然後這家人馬上就屁顛兒顛兒的過來讓她教人,要說這裡面沒點貓膩,是個人都不會信吧?
蘇茹訕訕的笑着,坐在她旁邊解釋道,“羽姍這個孩子,從小就有當醫生的夢想,可我們覺得醫生這個行業太神聖了,她做不來這才……”
明羽薇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阿姨是真的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醫生這個行業太神聖,無人能侵犯所以不讓她學。那現在怎麼就讓了呢?是這個行業落敗了,不再那麼神聖所以就同意了?”
蘇茹的臉色頓時就黑了,進退兩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要是順着她的話說下去吧,豈不是把所有醫生都得罪完了嗎?她如果把這番話對外透露的話,以後生了病,哪裡還有醫生敢給他們看的……
可這不順着她的話說,那豈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臉嗎?
明羽姍本來天真的認爲,這件事兒只要她肯低頭,肯道歉。
依照明羽薇這個軟糯可欺的性格,肯定會答應,誰知道她現在變得這麼尖牙利嘴,誰的面子都不給。
這與她想象中的結果完全不符,心中的天平已經坍塌了。
而爲了自己僅剩的這些顏面,她閉着嘴不肯再說一句軟話。
明國棟要不是顧及到霍璽年跟她的關係,那是完全不可能對一個女兒做到這種畢恭畢敬的程度,這到底誰纔是誰爹?
但現在霍璽年也不在,只有一個下人在旁邊看着,他又被氣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清醒,直接破口大罵。
“你把你的身份擺正了,要不是老子生下你,你連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機會都沒有!我現在讓你做一點事,你就給我推三阻四的,我真是生條狗都比生你好!”
林姨雖然察覺出問題也打電話了,但親耳聽到這樣一個父親罵自己女兒的時候,還是十分驚訝。
這得是什麼樣的人,纔能有臉說這種話?
他氣急敗壞的罵着,窗外的雨又下了起來,飄揚的雨點還夾帶着震耳欲聾的雷聲,而門外的動靜也被這場突然下起來的雨掩蓋住了。
此時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外面如何了。
蘇茹雖然喜歡欺負她,趁着明國棟不在的時候更是攛掇着下人一起,可現在不一樣。他們這次上門是來拜託她的,可這麼說了,人家還願意幫她嗎?
明羽姍倒是憤恨的睜着眼睛,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的位置。
明羽薇很好笑的切了一聲,“我的身份從來都擺的很正,可你呢?一開始就巴巴的攀上我母親,貼着外公家吃軟飯。有了些成就就在外面沾花惹草,還搞出個孽種。”
不顧明國棟想殺人的眼神,她繼續道,“就算你把小三光明正大迎娶回來,小三還是小三,孽種也還是孽種。而你這個軟飯男,跟他們兩個真是貼切到不行。”
說完後,她驚訝的捂着嘴,做出十分誇張的模樣,諷刺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明國棟之所以逼走原配,娶了蘇茹回來,就是不想一輩子活在曾經的陰影裡,所以他是最不想聽到這些話的。
這會兒他被氣的就差沒暈厥過去,氣呼呼的想打她。
可剛剛伸出手,還沒捱到明羽薇,就被一雙大手抓住,根本無法動作。
明國棟被抓的手上一疼,臉色漲紅的擡頭,跟霍璽年對上了眼神。
“霍、霍少,您您怎麼回來了?”
霍璽年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樣,冰冷刺骨的目光毫不掩飾,要不是顧及明羽薇在這裡,他可能會動手。
明國棟雙腿一軟,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地上,手被霍璽年警告的一扭,大力之下直接脫臼了。
他嫌惡的甩開,抽了幾張紙擦手,像是碰觸到什麼噁心的東西嫌髒似得。
明國棟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右手,根本無法動,一動就有鑽心刺骨的疼,蘇茹連忙跑上去扶住他。
“你怎麼回來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外面談合作嗎?”
明羽薇很驚訝的看着他,心裡有些暖意流過。
雖然這幅身體不是她原本那個,但也不至於弱雞到被人打沒法還手。
她可以保證,這一個豬蹄再伸過來一點,下一秒就會變成個刺蝟,扎不死他!
前世一直在濟世救人,頂着個神醫的稱號卻沒有辦法拯救自己,卻在這一世被人好好的保護起來,這種感覺有些怪異卻又很開心。
霍璽年完全不當那三個人存在,靜靜的瞥了她一眼,“這件事你是不是壓根沒打算告訴我,你是覺得自己能解決?”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但就是因爲這種平淡,明羽薇總覺得他生氣了。
“我這不是沒來得及通知你嘛,誰知道會有人來之前不打招呼,提着東西說是賠禮道歉,可來了之後卻威逼利誘我教人醫術,否則我就是個不講良心的白眼狼。”
對她來說,這些本應該是屬於原主的過去,她提起來完全不會生氣,只是有時候會覺得恨鐵不成鋼而已。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傾訴的人變了,還是她對這個人的感情變了,說着說着,語氣中還有些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委屈。
霍璽年皺着眉頭,這件事他肯定不會怪明羽薇,所以只是氣了一瞬,他就將目光放回那羣人身上。
“她說的,是真的?”
明羽姍一見到霍璽年,眼睛都開始冒紅心了,特別是看到他如同天神降臨一般救了明羽薇,腦海中省不住把這一幕換成是她,心裡又嫉妒又難過。
不管是趙子昂還是霍璽年,這些絕世好男人都應該是屬於她的,明羽薇算是什麼東西!
被心裡的想法蠱惑了,她情不自禁的站了出去,“霍少,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樣!事情的起因是她莫名其妙跑到明家,欺負我跟我媽,可……礙於您的面子我們不好惹急了她。”
明羽姍眼淚汪汪的擦着眼睛,“所以,所以爸爸才帶我們來這兒賠禮道歉。我們也是受害者啊,霍少還請您明察啊!”
霍璽年看了她一眼,突然冷哼一聲,“如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