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只見那婦人一掠而至,堅硬如鐵的手指緊緊鉗住楚雲的咽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說,你可認得楚賊?!”
“咳咳……”楚雲裝出一副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心裡尋思着,這裡明明是凌波苑的地盤,被困與此的應該都是他們的對手,凌波苑不參與江湖之事長達十八年,如此推斷,自那時起他們就已淪爲暗殺的劊子手。
這婦人口中的楚賊,不言自明便是大宇王朝的楚丞相,她既是凌波苑的對手,爲何如此痛恨楚丞相?!這其中隱藏了什麼秘密?!不過,以目前情況來看,楚雲心裡很清楚,如果他實話實說,極有可能遭致毒手。而他,絕不能命喪與此!
楚雲驚恐地抓住她的雙手,渾身顫抖的說:“前,前輩,在下不明白……”
婦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楚雲隨之痛苦地呻吟了聲,如今他功力盡失,毫無反擊之力,喉間泛起陣陣血腥,眼前一片空白。婦人察覺到此時的楚雲並非裝模作樣,而她卻始終沒有感覺到他的功力。
這實在出乎她的意料,生命遭到威脅之時,縱使隱藏再深的高人,也難免會露出馬腳,爲何還是感應不到他體內的功力,如此看來,他只是一個僥倖不死的傢伙!毫無功力之人又豈會擅闖凌波苑?!他究竟是何來歷?!又有何目的?!
漸漸地,婦人鬆開了楚雲,緩緩開口道:“你是誰?!爲什麼會到這裡?!如果再敢隱瞞,必將你碎屍萬段!”
楚雲撫上自己麻木的頸項,心想這婦人定與凌波苑有着莫大的關聯,想要博得她的信任,必須道出部分實情不然,激怒了她。只怕是再無逃離的機會!他深吸了口氣,略顯膽怯地說:“實不相瞞,在下是跟蹤凌波苑舞小姐而來!”
“什麼?!”婦人忽然尖叫了聲,惱怒的再次鉗住他的咽喉,憤然道,“混賬,原來你想對飛雪不利……”
察覺到黑暗中凌厲地拳風。楚雲急道:“前輩,請聽在下解釋!”
想取楚雲性命的手遲疑地停在半空中,婦人竭力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冷道:“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楚雲隨即向她拱了拱手:“敢問前輩可曾聽說過,被尊稱爲武林第一門派的玄天派?!”
“呸。什麼武林第一門派?!還不是那孔老頭子會拍朝廷馬屁,名不符實的傢伙!”婦人不屑一顧地啐了聲,隨手放開了楚雲,氣憤地來回走動,“怎麼。那老匹夫居然還沒死?!”
此時,楚雲幾乎可以斷定,眼前這婦人是爲前朝效命的一份子。以她對楚丞相與孔莊主的仇恨,想必之前曾與他們交過手。16K.手機站一念及此,楚雲心中蠢蠢欲動,或許,這突如其來地發現會爲他解開幕後黑手之謎!
楚雲走近一步,添油加醋道:“這十餘年來,玄天派氣勢如虹,孔莊主統領江湖豪傑。金鼎之戰上更是出盡了風頭……”
“金鼎之戰?!那是什麼?!”婦人打斷了他的話,連聲追問,“玄天派又想耍什麼花招?!”
她居然沒聽說過金鼎之戰?!楚雲心裡漸漸有了底,他不慌不忙的說:“那是江湖上一年一度的盛會,各門各派齊聚一堂。切磋武藝,交流心得。提攜後輩!”
婦人冷哼了聲,不以爲然的笑道:“那老匹夫竟如此虛僞,說穿了,還不是爲了控制那幫蠢貨!年輕人,你繞了這麼大地圈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這與飛雪又有何關聯?!”
“當然有關聯!”楚雲從容應對,“今年的金鼎之戰,舞小姐率領凌波苑弟子親自應戰!”
“什麼?!”婦人踉蹌地後退了數步,難以置信的喃喃道,“爲何會這樣?!他明明答應我會放過飛雪,不讓她涉足江湖,難道,他又騙了我?!”
楚雲緊張地屏住呼吸,只盼她能多透**信息,不料,那婦人發瘋了似的揪住楚雲的衣襟,吼道:“你還知道什麼,快告訴我!”
楚雲掩住內心地失望,忙應聲道:“舞小姐在玄天派邂逅了少莊主,一見傾心,無心戀戰,並未立下戰績。她不顧少莊主的拒絕,凌波苑弟子們的反對,將他迷暈之後強行擄至此地!在下便是爲了救出少莊主,一路跟蹤至此,不料,未尋得少莊主蹤影,卻失足跌入陷阱……”
“住口!”婦人怒吼了聲,揚手煽了楚雲兩記耳光,直把他打得頭暈眼花,“你這該死地東西,膽敢口出狂言,詆譭飛雪清譽,看我不把你撕得粉碎!”
楚雲失聲叫道:“前輩!你若不信,儘可去探個虛實!在下如有半句謊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趁那婦人遲疑的空檔,楚雲繼而又道:“前輩身手如此了得,想要離開並非不可能,在下已是難逃一死,何必編造謊言詆譭毫無瓜葛的女子?!”
婦人緩緩鬆了手,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倍受打擊的喃喃自語:“飛雪啊飛雪,你爲何這麼傻,千不該萬不該,偏偏對那姓孔的動了情!這條萬劫不復的不歸路,你能捱得過麼?!傻孩子,真是個傻孩子……”
聞言,楚雲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不由脫口而出:“你是?!”
婦人絕望的笑了起來,笑聲悽慘得讓人不忍聽下去,許久,她顫聲道:“不錯,我就是舞飛雪那見不得人的娘,你說地話我信,自己的孩子當孃的最清楚,我忍痛與她分離,就是怕她重蹈覆轍,沒想到還是躲不過一個情字,難道,這就是天意?!天哪,爲什麼對我們母女如此殘忍,懲罰我一個人還不夠麼?!爲什麼連我的女兒也不放過……”
楚雲驚訝不已,這個神秘的婦人竟是舞飛雪地母親,以她的功力,除非自願,又怎會被困十七年之久?!想必是爲了保全舞飛雪而做出地犧牲,她以爲自己的委曲求全能換回女兒的幸福!未曾料想,她用生命守護的女兒,早已淪爲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雖說這對母女並非善類,但將她們操控與股掌之中的人更爲可惡。楚雲不由勸慰道:“前輩,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快回到女兒身邊,勸她迷途知返!”
婦人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事已至此,自然要回去的!之所以留着這條命,就是爲了她,如今,是時候了!”
楚雲鬆了口氣,只要這個喜怒無常的婦人離開,他的危險就降低了許多。忽然,婦人欺身而至,將他逼至牆角,冰冷的五指覆上他的面頰:“想知道你發現的那個人是怎麼死的嗎?!”
回想起那粉碎的頭骨,楚雲頓覺毛骨悚然,婦人冷笑了兩聲,鋒利的指尖漸漸嵌入他的皮肉:“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活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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