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一側的牆打開了,幾人先後從裡面走出。
“臥槽!什麼妖怪!?”看見魚人後,王文志就要一腳踹過來,被何夢恬出聲制止了。
“沒事吧?”辛澤劍見到何夢恬只穿着內衣,褲子也都是磨痕和血跡。
“沒有,它把我的傷治好了。”
“夢恬姐姐。”冥月撲了上來。
辛澤劍一直很納悶,這個叫做冥月,至少有一萬歲的超級老奶奶爲什麼喜歡叫別人哥哥姐姐。
“兩位天將,魔族的朋友。”
“我一定是睡糊塗了,一大早就看見一條魚在向我打招呼。”
辛澤劍阻止了王文志的胡言亂語,他詢問着魚人:“你好前輩,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是老朽的小友的沉睡之地,”魚人看着又召出一個屏幕,上面顯示着風平浪靜的海面,“它在九千年前陷入沉睡,前段時間因爲龍脈爆發的緣故被驚醒,但醒來的只有身體,意識卻沒有醒來。”
“你朋友是什麼?”王文志問,“也是條魚?”
“不,它是虛無之龍。”
“龍?”王文志比劃了一下,“長着翅膀的那種?”
“不,老朽的小友不是應龍,是東海龍族的子弟。”魚人並不知道王文志描述的是西方龍,還以爲他說的是有翼的東方龍。
“那就讓它繼續睡吧。”辛澤劍不再理魚人,而是看着何夢恬和王文志,“我們得想個辦法離開這兒,我剛纔試過了,車一拿出來就自動解體,看來這裡有某種東西一直壓抑着超能,就連我的靈力都受到影響了。”
“是的,我在這裡無法使用超能。”
“我的妖力也受影響了。”王文志去問魚人,“喂,老魚,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是受老朽的小友造成的影響,它的天賦能使一切能量無效化,所以才被稱作虛無之龍,應該是不完整的甦醒使它的力量失去控制。諸位想離開這裡,想必只有將它完全喚醒這一個方法。”
“怎麼叫醒?”辛澤劍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能靠外力刺激了。”
“就沒有和平點的解決辦法嗎?”辛澤劍無奈的說,“我不想三天兩頭跟怪物打架。”
“老朽的小友不是怪物,是龍族。”
“得了吧,在我看來沒差別。”
“靠,你不去我去。”王文志拳面相撞,“最喜歡打架了。”
“難怪你跟貝希摩斯能喝到一塊去。”辛澤劍無語了。
剛走了兩步,王文志又回來了:“我去哪找它啊?”
最後他們將何夢恬留在石殿,去找所謂的虛無之龍。
辛澤劍和抱着鐮刀的王文志在海面上狂奔,王文志雖然不會飛行,但是會踏水。
“應該已經到了,小心點吧。”越是接近這個地方,辛澤劍能夠調動的靈力就越少。
王文志依舊不知死活的隨意走着,完全不將辛澤劍的話放在心上。
找了半個小時,還是一點收穫沒有,沉不住氣的王文志一頭扎進海中。
遊了好一會,他看見一個東西,頓時大叫起來:“嚕嚕嚕嚕嚕嚕…”
灌了一肚子水。
辛澤劍也連忙潛水,他定睛一看:臥槽,那是什麼東西!?
海底盤臥着一條兩百米寬的白龍,它的身軀極長,緊湊細膩的鱗片就像寶石一樣閃閃發光。那隻搭在身上的爪子,指甲比鑽石更光彩奪目,比水晶更晶瑩剔透,指甲的邊緣比刀鋒還要銳利。再往前面看去,靠近頭的地方有着長長的白色鬃毛,就好似綢緞一般在海中漂浮着。那顆龍頭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威嚴,而是說不出的高貴典雅。
這就是傳說中的龍嗎?如果說天使和惡魔能帶給人壓迫感,會讓人感到恐懼,那眼前的生物所散發的卻是一種吸引人的特質,讓人忍不住去喜歡它,尊敬它。
辛澤劍被迷住了,正當他想多看一會的時候,王文志已經揮着鐮刀砍了過去。
“嚕嚕嚕嚕嚕嚕…”辛澤劍試圖叫住他,結果也被灌了一肚子水。
就像是戳在牆上的橡膠管,鐮刀的紫芒居然被龍鱗扭曲了,冥月的攻擊一點效果都沒有。
王文志收起冥月,一腳踹在龍鱗上,他習慣性的喊了一聲崩月腳。
“嚕嚕嚕…”
白龍身體一顫,一雙比黑曜石都要醉人的雙眼緩緩睜開。
這就醒了?辛澤劍心想:不可能吧?
當龍尾將王文志扇飛的時候,他又在心底補了句: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扇飛王文志後,白龍的雙眼又合上了。
王文志翻了個身,一發邪王冥光炮拍在龍頭上。白龍鼻孔中吐出一串氣泡,它動了,巨大的身軀隆隆的滑動着,鱗片摩擦的聲響甚是每秒。
膽大包天的王文志一見龍眼還閉着,又一發冥光炮拍了上去。
辛澤劍心想有你這樣的嗎?就算龍真被你弄醒,說不定人家還以爲咱是敵人呢。
這次白龍真的怒了,它一口咬了過去,早有準備的王文志靈巧的閃開。
白龍發出無聲的咆哮,王文志發覺海水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身體已經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
辛澤劍也不能看戲了,以灌滿靈力的拳頭打在龍吻上。他既不敢用全力,又看到冥光炮完全無效,只能採取這種折中的辦法。
龍被打的吐出一長串氣泡,王文志也藉此掙脫開水壓,右腿掄圓了踢在龍下巴上。
一聲龍吟響起。
風平浪靜的海面上,一條三公里寬的水柱沖天而起,頭暈眼花的辛澤劍和王文志被水柱捲上了萬米高空,然後又垂直的落下。
躍出水面的白龍張開大嘴接在下面,等着將二人生吞。
“臥槽!總算是能說話了!”王文志大叫一聲,“下面真他媽憋屈!”
“別廢話了,沒看見人家等着吃咱呢麼?”
“我左眼你右眼!”王文志大手一揮,“幹它!”
“打眼睛?你沒問題吧?真給人整瞎了還不得找咱拼命?”
“那我打鼻子,你打頭,這總可以了吧?”
“好!”
王文志右腳被層層妖力包裹,他豪放的翻身,右腳在空中劃出長長的流光。
“崩————月——————”一個下劈正踩在龍鼻子上。
辛澤劍也將全部靈力灌注進右拳,拳面擊打在白龍雙眼之間。
兩人一龍再次落入海中。
海中的氣泡散去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越來越近的血盆大口,兩人居然沒給龍造成一丁點傷害。
咔!龍嘴像鍘刀一樣合上了。
王文志倒是躲開了,辛澤劍被一口咬中。幸虧他及時的召喚出白虎戰甲,不然這一口就把他腰斬了。
在戰甲的開裂聲中,辛澤劍發瘋一樣打着龍吻,王文志也捶打着龍頭,但白龍依然不爲所動。
“有沒搞錯!?”辛澤劍心想,“因叫別人起牀而死,這要讓雲姐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主公,”天羅奕局開口了,“您還有更厲害的超限技嗎?”
“有的話我早就用了!”
“那主公恐怕必死無疑了,”天羅奕局說,“如果主公信任我的話,就請將您的靈力都轉移到我身上,雖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但這種關頭我一定要試一下。”
“沒別的辦法了,聽你的吧。”
辛澤劍右拳中的光芒流到手臂,流到軀幹,最後進入左臂,他這才意識到左手也能使用罪滅纖華了。只可惜罪滅纖華只是最基礎的極限技,很難應付多變的戰場。
接收了罪滅纖華的靈力後,天羅奕局將辛澤劍剛恢復來的靈力也都榨取光了。
左手貼在龍吻上,一條透明度極高的白色鎖鏈將巨龍整個纏住,白龍狂暴的掙扎着,鎖鏈纏繞、被掙斷,纏繞、被掙斷,一時間陷入了死循環。
時間流逝着,最後白龍一點點被壓制住,越來越密集的鎖鏈將它死死纏住,辛澤劍從龍嘴裡爬出來時,白虎戰甲的護腰已經完全碎掉了。
一個天羅奕局的微縮圖在白龍額頭一閃而逝,鎖鏈也隨之消失。
“幸好它的意識在沉睡,否則以主公的靈力尚不足以封印它。”
“你、你把它封印了?”
“我是在救您的命。”
“好吧,的確是這樣。”辛澤劍心說這也沒什麼,大不了一會再把封印解開唄。
王文志游過來,打着手勢問怎麼樣了,辛澤劍揮揮手錶示沒事了。
白龍再一次睜開了眼睛,與之不同的是,龍眼中多了一種名爲睿智的神采。
“白虎天將?窮奇天將?”兩人腦海中響起了白龍溫和的話語,“霜顏還在夢中嗎?”
辛澤劍收起殘破不堪的白虎戰甲,指指海面再指指嘴巴,意思是出去後再說。
白龍點點頭,控制着水流將二人托出海面。
“還以爲差點就死了。”王文志拍着胸口。
“靠,差點死的又不是你!”辛澤劍給了王文志屁股一腳。
“霜顏愧於兩位將軍,霜顏一定是在睡夢中給二位造成了許許多多的困擾。”
“醒了就好。”辛澤劍指着前面的孤島,“一個半人半魚的生物說你是他的朋友,如果不叫醒你,我們也離不開這個島。”
“是餘伯!”白龍看着前面的孤島,突然語氣一顫,“樹呢?樹在哪呢?已經…已經斷了嗎?”
白龍帶着二人向島嶼飛去,飛到孤島上空後,白龍在一團霧氣的包裹下化做人形。
“我勒個去!”王文志驚訝的合不攏嘴。
白龍變身而成的是一名古裝女子,那舉世無雙的容顏在雪色襦裙的襯托下足以令任何人失神。
王文志對美女一向不感冒,讓他另眼相看的是眼前的人有一種超脫凡塵的氣質。
白龍快步向島中走去,但才走出百米開外,竟然發現自己無法再前進,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鎖鏈束縛住了一樣。
辛澤劍二人看出她不對勁,快步走了過來,白龍又發現自己恢復正常了。
“剛纔不知道是怎麼了。”白龍做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