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穩住身體,兩名智天使的攻擊又到了。
躲閃的同時,蘆雪源憑空拿出一副白色的面具。
“拖住他!”他將面具甩向米蘭瓦諾,“上原宗卜!”
面具在翻轉的過程中化爲銀色光芒,光從下到上的投影出一名武士的線條,線條轉眼間轉變成實體,身穿白色具足、手持***的高天原第一劍聖來到了戰場。
“吾名上原宗卜,持刃千年,只求一敗!”
“滾!”
神之輝以海嘯的形態席捲而來。
“斷!”
劍聖雙手持劍,以詭秘的步伐在神之輝中游走着,最後竟然穿過了神之輝的海洋,一顆水滴都未沾到。
***劈在天使胸前,米蘭瓦諾震驚之餘忘記了防禦和躲閃,這一刀劈得結結實實,可上原宗卜的武器破不了智天使戰衣的防禦。
“不錯,值得吾揮劍。”
“你算什麼東西!?”
趁着上原宗卜拖住米蘭瓦諾的時候,蘆雪源咬住了哈斯要。
“白夜!”
“我在。”
“你真正的力量!再借我一次!”
“早在等這句話了。共鳴吧,兩顆心中的世界。”
一種奇異的感覺充滿了渾敦天將的每個部位,明明體能和妖力都沒有提升,蘆雪源卻產生了自己無所匹敵的感覺。
他燃燒着史無前例的鬥志全力衝向哈斯要。
“你將停下腳步。”渾敦天將猶如陷入了泥潭。
蘆雪源一拳將哈斯要的設定型魔法擊碎。
“你寸步難行。”
再一次擊碎,距離再次縮短。
“你不會再前進一步。”
又一拳揮出,反震力使渾敦戰甲的左臂都崩裂了。
“你無法接近我!”哈斯要吼了出來,此時兩者間已經不足三米。
蘆雪源的回答就是他的拳頭,無可匹敵的渾敦左拳。
咚!咚!咚!
一連三拳,終於將看不見的屏障砸出裂紋,蘆雪源左手插進裂紋,撕出了可供他通過的道路。
蘆雪源睜開一直緊閉的右眼,那隻眼睛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在足以令惡魔做噩夢的雙眼的注視下,哈斯要忘記了抵抗。
“上路吧,智天使。”蘆雪源雙手反握刀柄,將其刺入哈斯要的胸膛,“這個世界不歡迎你!”
白夜的刀尖嚐到了智天使的血肉,但僅此而已。
悠揚的琴聲從遠處傳來,猝不及防的巨力將渾敦天將橫着拍了出去,他蹭着地面翻滾了十多公里,撞穿一座山才停下來。
全神貫注與米蘭瓦諾單挑的上原宗卜,在突襲下差點被秒殺,值得慶幸的是這名劍聖不是人類,所以被貫穿了頭顱依然活蹦亂跳的。
他面無表情的爬了起來,換上一副嶄新的純白麪具。
哈斯要看着胸口的一字型傷痕,隨後將視線投向琴聲傳來的地方。
讚美之智天使,特緹娜。
探索之智天使,克尤伯。
接連不斷的戰鬥,將這兩名下落不明的智天使吸引來了。
因爲軍團全滅的緣故,天使間沒有寒暄,四張面孔的共同點都是冷漠。
蘆雪源艱難的爬起來,換作平常,他的傷勢很快就會癒合,而現在,四凶獸天將逆天的恢復能力停止了。
傷口不再癒合,失掉的妖力不再恢復,甚至連體力都是用一點少一點。
他的額頭上有一個紅色的魔法印記,那是一個沙漏的上半部分。
特緹娜的智天使級魔法“永不翻轉的沙漏”的印記,持續時間永久,只有死亡方可解除。
蘆雪源步履蹣跚的走到上原宗卜身邊,渾敦天將和劍聖背靠着背,環視着將他們圍在中間的智天使們。
“對不起,哥們。我原以爲會是一場勝利的,沒想到會變成這種局面。”
“無妨。我要感謝你,讓我更深的體會到了我劍法的不足之處。”
蘆雪源敲了敲刀身:“也對不住你了。”
“我提醒過多次了,”白夜很不高興,“不要對我做出這種類似騷擾的行爲。”
“都快掛了還一副執着症晚期的樣子,讓我怎麼說你們?”雖然蘆雪源語氣輕鬆,可不斷從嘴角流出的血和時不時顫抖的左臂揭露了他的真實狀態。
上原宗卜怡然不動:“所謂劍之道,無論深陷何種逆境都不能忘記初心。”
“是是,您真酷。”
“你有辦法嗎?”白夜直接發出聲音,她詢問的對象是上原宗卜。
“我不擅長以一對多的戰鬥。”劍聖高傲的昂着頭,“也不屑於利用陰謀詭計。”
“那你驕傲個屁啊!”蘆雪源和白夜異口同聲的說。
“嗯?”特緹娜注意到了什麼。
除神色略有迷茫的哈斯要外,其他三名智天使都將視線投往遠處的天空。
有人出現了,可看到那個人,蘆雪源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爲飛來的是雲寒露,一副戰鬥裝束,眼中只有仇恨的雲寒露。
這份仇恨是如此的純粹,從中找不到任何一絲其他的情感,如果去凝視那雙深如潭水的眼睛,你不僅不會爲她感到悲哀,反而會充滿鬥志。
蘆雪源的眼神向着驚訝的方向轉變。
不同於粗暴的擠壓着空氣飛行的鷹隼,不同於將飛行交給魔力,自己只控制方向和速度的天使和惡魔。
雲寒露就像與空氣融爲一體,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從出生起就在感受着風、就在空中飛行的人。
讚美之智天使將潔白如玉的左手伸往那個方向,似乎在展示着空無一物的掌心。
特緹娜身邊傳來撥動琴絃的聲音,從她身上依次發出二十二道有跡可循的能量攻擊,它們經過的地方,每隔五米就會彈出一道擴散至一定程度就會消散的透明波紋。
極速飛行的雲寒露利用輕盈的翻轉將波紋一一躲過,在與特緹娜近身的瞬間她再次旋身,舞動的雙刀猶如世間最美的花朵盡情怒放。
隨即兩者擦身而過。
“好劍法。”上原宗卜情不自禁的讚歎。
特緹娜淡漠的轉身,她看的不是已經飛到遠方的雲寒露,而是在空中飄落的碎髮。剛纔刀舞削斷了她幾根頭髮。
特緹娜將視線稍稍擡高了一點,在她眼中,雲寒露又一次衝來。
智天使身邊的能量波動提升了好幾個數量級,如果和剛纔做對比,幾乎相當於全神貫注和漫不經心之間的差別。
“多謝。”上原宗卜突然開了口。
“什麼?”蘆雪源疑惑的問。
“我知道戰勝對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需要奇蹟降臨,但我還是會戰勝他們,之後再向那個女人、向你挑戰。多謝你將我帶到這個世界,讓我遇到如此多想戰勝的對手,我會一一戰勝他們,重拾白麪之名。”
劍聖咄咄逼人的目光指着渾敦天將:“你不會逃避吧?上原宗卜向你挑戰,你必須要活到與我對決的時候。”
“這個挑戰,我接下了。”
渾敦天將沖天躍起,直奔克尤伯,劍聖似乎知道他會這麼做,幾乎在同一時刻衝向米蘭瓦諾。
“不就是奇蹟嗎?”渾敦天將對智天使吼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王文志一直板着臉。
一來到青藏高原,王文志就發覺玄武天將的血液開始發熱,它在以獨特的方式爲窮奇天將指引道路。
他從一條深不見底的峽谷跳入玄武的身體內部,也就是青藏高原的地下。
經過一段時間摸索,王文志進入了玄武的主動脈。其實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條地下通道,這地方有幾百米寬,岔路更是多到數不清,如果沒有血液引導早就迷路了。
這條長的變態的路有種永遠都無法走到終點的感覺。
王文志握着柄發光的匕首充當照明物,冥月沒什麼活力的樣子,撅着嘴跟在後面。紀淑靈被送回紀家去了,是她自己要求的,王文志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他當然不可能把紀淑靈帶到這種完全未知的地方來。
不知是時間太久還是另有原因,玄武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大地的一部分,就拿周圍的血管壁來說,和岩石沒有任何區別。
走了很久很久,冥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條路沒有盡頭的嗎?”
王文志陰着臉一語不發。
“嗚,主人不理我。”冥月委屈的縮着脖子。
離開紀家後,王文志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又過了好久好久,他突然抓着頭髮誇張的大叫起來。
“啊~~~好緊張!好緊張啊!要是地脈拒絕我怎麼辦?那我就洗不掉災星氣場了!怎麼辦?好緊張啊!”
“啊?”冥月眨了眨眼,“主人不說話只是因爲這個嗎?”
“你以爲呢?等等,什麼叫只是因爲這個?這很重要的好不好?”
“嗚,嚇死我了,這一路上主人陰沉的跟烏雲一眼,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喘。”
“陰沉?那東西和我不沾邊吧?”
“我看也是…”
“哇,這東西變得好燙!”王文志小心的攥着瓶子,生怕這東西破掉,或是被突然竄出來的人搶走。
“可能快到了吧?”
冥月的話似乎應驗了,前方的道路越來越寬闊,玄武天將的血液也越來越燙手。
“怎麼辦?我更緊張啦!”
“主人冷靜點啊!你一定會通過面試的!”
“什麼叫面試啊?”
前方的道路垂直的通往地下,王文志催促冥月抱住自己後張開翅膀跳了下去,匕首能照亮的範圍有限,他只能勉強看出這是一個廣闊無垠,又空蕩蕩的世界。
兩人飄落了很久纔到地面,這是一個蔚爲壯觀的空間,只可惜光亮不允許他們看太遠。
“我去!更燙了哎!這東西要把我的手燒穿了。”
玄武天將的血液沸騰了,連神奇的瓶子和窮奇戰甲都阻擋不住那奇高的溫度,好像要把手掌燒化一般。儘管如此,王文志依然緊握着它。
“那裡有什麼東西。”窮奇天將遙望着匕首照不到的地方,放佛是在應驗他的話,前方漸漸傳來氣勢駭人的腳步聲,它以心跳的節奏向這裡走近着。
隨着腳步聲接近,王文志逐漸冷靜了下來,反倒是冥月開始緊張了。
聲音的主人終於走入光照的範圍,他被一件邊緣處閃耀着純金光彩的漆黑重甲包裹着,整套鎧甲給人以厚實和堅不可摧的感覺。
他個子不高,皮膚黝黑,長相也毫不出彩,渾身上下卻透露着詭異的壓迫感,心理素質一般的人根本不敢去看那張傲氣逼人的面孔。
這是一個其他人都熟悉,王文志卻沒有見過的人。
應該已經死掉的,玄武天將,陸宇輝。
年僅二十二歲的第一階層聖獸級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