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玲四周漂浮着數以千計的符紙,每張符都散發着紅色的熒光,她的頭髮像浸在水中一樣,隨着自身的靈力波動規則的律動着。
辛澤劍看着解開封印後氣場上升了好幾個級別範曉玲:“不行你就撤吧,那個黃毛是來找我的,好歹我也能達到音速,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你這人真囉嗦,我這人最喜歡多管閒事,你到現在還沒發現嗎?”
“好心當驢肝肺。”
“我纔是好心當驢肝肺!我是在幫你!”
“之前我還在幫你抓夢神好不好?”
“你四肢發達精力旺盛不用多浪費!”
“你妹!”
看着這對無視了自己的男女,薩米爾一臉無奈。
“你們很喜歡在別人面前秀恩愛嗎?”
“閉嘴!”兩個人同時吼了薩米爾一句,然後又同時對對方說,“別跟我說一樣的話!”
薩米爾將戴在右手中指的戒指轉了半圈後攥起拳頭,戒指鑲嵌的寶石被握在手中後,他周圍的能量也急速飆升。
“他的戒指像我的髮帶一樣,是一種封印,”範曉玲解釋着,“而且他的封印還沒有完全解除。”
此時,從薩米爾身體中擴散出的能量氣場將辛澤劍和範曉玲完全吞噬。
霍佳神色一怔:“這是聖紋騎士的能量波動!是薩米爾•洛維!”
大胖子沒有說話。
“不要再阻攔我了!這已經是組織間的戰爭!”
大胖子依然沉默。
“我以夜梟的身份請求你!”
見對方還是沒有動靜,洶涌的赤紅色火焰從身體中狂噴噴出,霍佳身上的火焰形成了一隻巨鳥。
看着那隻百米長,散發着高光高熱,讓人聯想到太陽的紅色巨鳥,大胖子點點頭。
“雖然威勢很強,可內心軟弱是你最大的弱點。”
大胖子冷漠的看着那隻巨鳥俯衝過來。
辛澤劍和範曉玲並肩站着,兩人皆帶着些許狼狽,辛澤劍身上更是佈滿塵土。
薩米爾託着淡粉色的能量氣旋一步步走來。
“這是愛戀之神賜予的訣別之力。”薩米爾擡起手,這手中的氣旋瞬間擴大了兩倍,“愛的盡頭便是訣別,誰都無法抗拒。”
薩米爾手一揚,粉色氣旋旋轉着向兩個人捲來。
辛澤劍擋在範曉玲身前,拳頭和氣旋碰撞的瞬間辛澤劍的袖子就炸了個粉碎,整條手臂的毛孔都滲着血。
這次碰撞只用了兩秒就結束,氣旋被擊成粉碎,辛澤劍後退了半步,垂在身側的手臂被痛覺肆虐着。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有極限技的話...
“冷靜點。”範曉玲一揮手,幾十張符飄過去把那條受傷的手臂包裹的嚴嚴實實,他頓時感覺痛覺在一股微涼的刺激下快速散去,傷口正在飛速的癒合。
“我倒是想冷靜。”辛澤劍看着被粉色螺旋籠罩着的身影,“但我怕理智分析出的結論會讓我傷心。”
“那就臥到一邊哭去吧。”
啪啪啪啪啪!
幾百張符紙貼到範曉玲身上,在耀眼的紅光中幻化成一件紅白雙色的古風長裙。
少女纖細的身材被勾勒的玲瓏有致,裙襬從大腿開始分叉,每次行動時那雙修長美腿都會展露在外。那襲秀髮直直的披在身後,頭兩側各有條紅色的長髮帶。還有那對寬大的衣袖,每當手臂揮舞時就像姍然起舞的蝴蝶翅膀。
這件衣裙雖是由靈符所化,材質看上去卻與真正的絲綢無異。當然,這身稍顯華美的服飾不是真正的古裝,估計是她自己設計的。
範曉玲轉了個圈,衣裙姍姍起舞,從空中看去,她就像一朵盛開的海棠。
看到少女露在外面的小腿後,辛澤劍發現範曉玲身上的運動服不知道哪裡去了。
“哇塞!沒見過用衛生紙當衣服穿的。嘶...”剛毒舌完的辛澤劍發覺右臂一疼,那感覺和被範曉玲掐時的痛感完全一致。
範曉玲張開雙手,幾十張符在掌心疊加起來,在紅光中幻化成一對雙刀,刀上遍佈着緋紅色花紋,組成花紋的深紅色光芒放佛血液一樣循環流動着。
“這武器很贊啊!”辛澤劍伸出手,“能不能給我也整一把?”
“你會用什麼兵刃?”
“呃,這個...”
“果然是四肢發達。”
“總比你胸不大也這麼無腦的好。嘶!疼!這被人掐一樣的痛感果然是你搞出來的!”
“滾蛋!我怎麼胸不大了?我好歹是B罩杯!”
“那有什麼可驕傲的!?”
十幾張符把辛澤劍的雙手包裹的嚴嚴實實,幻化成一雙赤色的手套,上面也有與範曉玲的雙刀類似的花紋。
飄着的符紙還剩幾十張,範曉玲不再去管它們,挽了幾個刀花後襬了一個起手式,女孩行動的同時,符紙跟隨她的移動始終漂浮在身體周圍。
“我以爲你至少是個技術流的,沒想到搞了個時裝秀後一樣要玩肉搏啊。”
“我的武器和防具好歹是靈力構成的,”女孩看了看刀尖,“和某個用血肉之軀去對抗能量體的笨蛋完全可不一樣。”
“兩位,聊夠了嗎?”薩米爾無奈的笑笑,“我知道打斷別人的對話很不紳士,但給了你們這麼長的聊天時間,身爲敵人已經非常不稱職了。”
“你這外國人太討厭了,竟然比我先抱怨起來,這件事不管怎麼看受害者也應該...”說到這,辛澤劍所在之處的空氣響起音爆聲,他掄起拳頭對着薩米爾砸去。
“是我吧!”
紅色倩影一閃而過,範曉玲竟然比辛澤劍後發而先至,少女一刀斬向對方腰部。
薩米爾一攥手,託在手中的粉色氣旋瞬間擴大百倍,將他全身都完全籠罩其中,並向外擴散着。辛澤劍當機立斷,一拳拍在氣旋上借力後退出幾十米,範曉玲則是旋轉成花朵一般撤了出來。
“四肢發達啊?沒事瞎衝什麼!?”
“四肢發達也比胸部不發達好得多...啊!別掐了!”
“看來速度是你們佔優,”薩米爾將雙手的氣旋合在一起,本來就很龐大的氣旋規模又擴大了數倍,在薩米爾背後形成一個頭戴皇冠、身穿披風的模糊幻影,“那就以力量來壓制好了。”
那個幻影雙眼處浮現出兩個粉紅色光點,光點的亮度越來越高,範曉玲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受到光點的影響不安的波動起來,連忙喊了聲“快閃開”然後飛退。
兩道香菸粗細的粉紅光柱從巨大幻影的雙眼處射出,還好範曉玲和辛澤劍閃的及時。但是光柱並沒有消失,一直追逐着兩個逃竄的人,纖細的光在水泥上切出一個個奇怪的圖形。辛澤劍逃過一個路燈,轉眼間路燈就被切成兩段,斷口呈現出不規則的波浪形。
範曉玲命幾張符紙凝結成一隻發着紅光的牡丹,並讓它試探性的和光柱撞在一起。這根本算不上對抗,因爲光柱直接就將牡丹吞噬了,範曉玲眉頭一皺,只好將心思都放在躲閃上。
辛澤劍狠跺在地上,揚起的水泥塊和塵土將附近的區域遮蓋,但阻擋視線是徒勞的,光柱依能準確無誤的切過辛澤劍上一秒所待過的地方。
範曉玲和辛澤劍眼神交流了一下,他們朝着一個方向交叉衝去,隨後兩道因兩人的小心思交織在一起的光柱完美相融,並沒有任何排斥反應。
辛澤劍心一橫,一拳打在身後的光柱上,只堅持了半秒,符紙構成的手套就爆裂開來。
“笨蛋,別幹傻事!”
忍受着足以讓一個人正常人昏厥過去的劇痛,辛澤劍對右臂裡的靈力大喊:“給我動起來!”
一道銀芒在拳面和光柱接觸之處一閃而逝,然後那條粉色光柱在清脆的聲響中碎掉了,同時破碎的還有射出這道光線的左眼。
“哦?”薩米爾眯起眼睛。
範曉玲還在另一道光柱的追逐下無法脫身,暫時恢復自由的辛澤劍毫不猶豫的奔向薩米爾。
薩米爾手一擡,又一道氣旋從掌心噴出,辛澤劍一拳迎上,僅剩的左手拳套和氣旋同時爆掉。辛澤劍尚在空中的右腳掄圓了踢出去,被薩米爾利用後退避開。
辛澤劍距離聖紋騎士越來越遠,就在他感覺到無計可施時,後面傳來範曉玲的一句“後面”,辛澤劍腰腹用力,翻轉着身體讓過從後面飛來的寒芒,以單手俯臥撐的姿勢落在地上。
從他身側飛過的兩柄長刀分別插向薩米爾的脖頸和小腹。
面對這出其不意的攻擊薩米爾不慌不忙,他釋放出兩股氣旋將雙刀吹上了天。
粉色幻影的左眼重新亮起,辛澤劍能從那個光點中看到不屑和蔑視。
“靠,二打一還被虐成狗。”看着那隻“眼睛”,辛澤劍緩緩站起身,失去知覺的右臂一動不動的垂在身側。
“邪王。”
就在左眼的光柱再次射出,辛澤劍準備跑路時,一道直徑三米的黑色光柱從遠處轟來,擊打在粉色幻影的頭部。
“冥光炮。”
頭部被轟的粉碎,兩隻眼睛燈泡像一樣爆掉。
看了眼那道逐漸消失的黑色光柱,範曉玲終於有了喘息之機,僅剩的符紙再次形成雙刀和纏住辛澤劍手臂的繃帶。
辛澤劍順着光柱轟來的方向看去,數公里外,一座大廈的樓頂站着一個漆黑的小點。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是誰。
“我就說嘛,大晚上到處亂跑會遇上麻煩的。”那人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