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阻擋着陽光的入侵。
一間面積不大,裝飾也很簡約的會客室內,崔志林和霍佳一左一右坐在中間的沙發上,左側的沙發坐着辛澤劍和王文志,雲寒露獨自霸佔着右邊的沙發。
如果透過窗子往外望去,能看到熟悉的育林商業街。
“直到昨天,龍脈爆炸所造成的影響才全部處理完畢。”
“哦,辛苦了。”
辛澤劍和雲寒露都懶得說話,只有王文志不爽的應了一聲。
“今天找你們來不是爲了談公事,”崔志林和顏悅色的說,“不要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好嗎?”
王文志指着自己又圓又鼓的臉怒道:“我這是氣鼓鼓的樣子嗎?這是腫的好不好?”
辛澤劍心說你沒死就已經很幸運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我這兒正好有盒治牙疼的藥,你先用着。”崔志林扔出一個藥盒,氣的王文志都想把他人道毀滅了。
“你直接說有什麼事吧。”霍佳不知不覺中救了崔志林一命。
“好的。”崔志林點點頭,“聽卓思說,幾位是解決龍脈危機的關鍵人物,也可以說,是諸位拯救了世界。”
辛澤劍心說:得了吧,聽龍族的意思,郭陽雖然動機不純,但他的行爲纔是要造福世界,我們只是過去添亂的。
王文志更是一肚子氣:他奶奶的,這傻玩意不知道我當時一頭撞暈過去了吧?有這麼羞辱人的嗎?
崔志林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只是聽尹卓思說是這些人解決了危機,自然就把他們奉爲救世主。
“我們應龍雖被譽爲國內的首席勢力,但卻很缺乏高層次的戰鬥專員。”
“你是來拉我們入夥的?”雲寒露用腳尖指着崔志林之外的三人,雖然這一舉動非常性感,但沒人敢把目光放在她的黑絲長腿上,“除我之外的其他三人,不是四聖獸就是四凶獸的天將,光憑他們三個,就是把應龍賣了也請不起,勸你儘早打消掉這種愚蠢的念頭。”
“雲前輩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想表達感謝,感謝諸位做出的卓越貢獻。”
崔志林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顯然還不知道雲寒露不喜歡別人叫她前輩。
“這種事打個電話不就完了嗎?發倆微信紅白也行啊!”辛澤劍插着嘴,“再說感謝要登門纔有誠意嘛,把我們叫來算怎麼回事?”
“請理解一下,因爲除了精神上的感謝之外,還有物質上的…”
“說吧,給幾個億?”臉腫的像包子一樣的王文志哼哼着。
“這個…”崔志林也有點被整懵了,“不是直接給錢,是應龍出資請各位去國外放鬆一下,旅途中的一切開銷都由我們報銷,具體去哪個國家、去多久都由你們自己決定。”
“我不去!”辛澤劍已經被朱子語整怕了,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肯定是設好了套讓我們去鑽,一到國外就有數不清的架等着我們打對不對?旅途的名字你們也想好了吧?是不是叫九死一生之旅?”
“還他媽十存一大作戰呢。”王文志哼着。
“怎麼會呢?”崔志林心說和這幫人打交道怎麼比打仗還難呢,“你們是拯救世界的功臣,最低程度也拯救了東亞,我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辛澤劍還想說點什麼,雲寒露突然插嘴:“應龍是不敢坑我們的,你們幾個去玩玩也好。可以帶家屬吧?”
崔志林連忙點頭。
“可我不能離開石坤。”身爲夜梟的霍佳拒絕道。
“沒關係你去吧,我正巧要留在這裡,誰敢鬧事我就給他放點血。”
“可是雲姐…”
“我50年前就已經環遊過世界了,再說,和你們一羣小鬼出門有什麼可玩的?我們代溝很大的好不好?”雲寒露擡着沒什麼精神的眼皮,“我是真的有事,我在這裡發現了一個熟人,想把他找出來。”
“需要幫忙嗎?”
崔志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示好的機會,雲寒露卻直接送給他一個白眼。
“給我幫忙?你覺得自己夠格嗎?”
這要是一般人,崔志林早把他分解了,可奚落他的人是雲寒露,崔志林也只能苦笑兩聲。
“好了,就這麼定了,”雲寒露拍板,“但你們三個不能自己去,每人必須帶個妹子。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這是我給你們的指標,必須要達成。”
辛澤劍偷偷對王文志說:“一個夠嗎?”
王文志剛想暴走,辛澤劍就被雲寒露叫去了,間接的撿了條命。
“雲姐找我有事?”辛澤劍和雲寒露在走廊中走着。
“原本打算,東方龍脈的事情結束後就不再教你了,但你這兩下子還是不夠看。”
辛澤劍無語的垂着頭。
“因爲你和曉玲在一起,所以我不想讓你過多的接觸戰鬥。但你畢竟是白虎的天將,就算你想避,很多事情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找上你。”
雲寒露扔過去一個扳指。
“戴上它,修煉的方法會自動浮現在腦中。這只是借給你的,練成之後記得還我。”
“這是?”
“中華古武術中的最強傳說之一,兩儀拳。”
當辛澤劍擡起頭時,雲寒露已經走遠了。
“謝謝。”辛澤劍對她離去的方向輕聲說着。
雲寒露不收辛澤劍爲徒的主要原因是命數承受不住,所以只是用一些打擦邊球的方法教授着他,辛澤劍對此一直非常感激。
他找了個地方,戴上扳指後一直站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就將扳指還了回去,說是將內容全記住了,雲寒露滿意的點點頭。
王文志正在校園裡走着,他正在發愁怎麼跟紀淑靈解釋冥月的事。
昨天紀淑靈二話沒說直接把他扇成豬頭,然後紅着眼跑了出去。王文志狠狠掐了下右臂上的本命符,自己卻疼得呲牙咧嘴。
可是王文志沒想到,他剛擡起頭,就看到紀淑靈撲到懷裡痛哭起來。也不管那些圍觀的學生,王文志只是輕撫着那頭又軟又滑的長髮。
正巧路過的霍佳前來解圍,明明目的是解圍,卻引起更大的騷亂,看着男女之間的戰爭再次因自己爆發,霍佳也是一頭黑線。
“我做錯了什麼…”紀淑靈埋着頭,“母親不在了,父親一直把我當做籌碼,天天想着把我嫁給誰…在家族的眼中我是一個道具,別人看我的眼神中也總是充滿着慾望和妒忌…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沒有他,我真的要淹死了…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做錯了什麼?是性格不好還是太矜持?和我和好吧,我全都改,你不喜歡的地方我都改掉,想要什麼都給你…”
王文志真的傻掉了。
他和紀淑靈的感情一直很奇怪,王文志對紀淑靈一見傾心,但他卻清楚的知道,紀淑靈對他只是有一種類似於報恩的感情,與真正的喜歡相差甚遠。
兩個人一直默契的維持着這種詭異而脆弱的關係。
今天頭一次聽到類似於表白的話語,王文志頓時覺得心跳都停止了。
還能說什麼呢?語言已經是乏力的了。
他低頭吻了下去。紀淑靈淌着淚水的雙眼先是瞪到最大,然後一點點的閉了起來。
操場另一頭的辛澤劍無奈的看着騷亂的人羣。
“肯定又是霍佳那貨搞出來的,你說大熊貓不好好呆在保護區裡,爲毛非要到處亂跑啊?”
範曉玲拉拉他的袖子,指指校門口的方向,意思是這裡太亂了,我們出去吧。
辛澤劍求之不得。
“想好沒有,準備去哪?雖然你師傅沒要求讓我帶你去,但如果我帶了其他的妹子,她肯定把我千刀萬剮,復活後再千刀萬剮,周而復始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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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曉玲的手機屏幕:下週不是有課嗎?考勤怎麼辦?
“這件事是應龍提出來的,和咱一塊偷跑出去的還有學生會主席,咱有必要操心嗎?”
範曉玲:也對哦。不過你得再給我點血,我要拿去做符。
說着掏出一個礦泉水那樣大的瓶子。
“喂喂喂,不管怎麼說這也太多了吧?”辛澤劍比劃着,“以前明明只要一小點就夠你用一個月呢!”
範曉玲“狠狠”的威脅着:出遠門還不得多做些準備?本來我就是最弱的一個…
透過文字,辛澤劍都能感受到那股怨念。
不過他和範曉玲都忘了一件事,範曉玲被辛澤劍的血改造過,所以現在用她自己的血制符,也能達到相近的效果。
“纔怪呢,你把髮帶解開好像和我不相上下吧?話說你和雲姐平時把符藏在哪裡?怎麼用的時候能呼啦啦飛出來一片?”
範曉玲:放在身體中啊。符是需要養的,離開了靈力的滋潤過不了多久就會失效,所以成爲天師也是需要一定資質的,資質就是靈力這方面的天賦。
“身體中?”辛澤劍有點難以理解。
範曉玲怒了:笨蛋!是暫時切換成和靈力相同的形態,隨着靈力在身體中流動,又不是直接塞到身體裡去。
說到這個話題範曉玲突然臉紅了。
“我想到一個問題,”辛澤劍沒注意到對方的異樣,“如果用充滿妖力的血做出的符,效果會如何呢?”
範曉玲:能做是能做,但是天師的身上只有靈力,就算做出了妖力符也沒法養活,只能立刻用掉,不划算的。
“哦,這樣啊。”
範曉玲一手舉着手機一手舉着瓶子:快點放血!
“還是女生方便啊,不用像我一樣,每月都自殘一次。”
辛澤劍這次沒看到範曉玲打的字,因爲手機直接砸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