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眼見圓子進入了話題,白樺林笑容淡雅地點點頭。
“噢,樺林姐難道是在擔心那個女孩。”聽說樺林也參與過尋找女孩的過程,也從中出過不少力。
看了看窗外,她略有所思:“人就是這樣,對一件事傾注的時間長了,就會有感情。”
“這倒也是啊!”圓子晃動了下手裡的鼠標,她的電腦里正處理一張溫室花房的圖片。
看了看圓子的電腦畫面,樺林優雅地側轉身體:“人有的時候,會將感恩當成愛憐憫當成情感,時間長了你會發覺那不過是個錯覺。”語氣略有不屑。
“啊!”圓子有些莫名地看着她,小臉歪歪。
要不要講這麼深奧的,害得圓子問都不知怎麼問,只能配合着眨巴了下清眸。
“錯覺永遠是錯覺,成不了現實。”話講完,樺林手指輕輕地劃拉了下她的垂順秀髮。
修長的手指回到桌面,一根鑲着粉鑽的髮夾落在一個不經意的角落。
而圓子只是目光奇異地看着她,她講話向來寓意深刻,可是今天明顯感覺她是想暗示什麼。
看到圓子眼神略有所思,白樺林笑了笑,拍了拍圓子:“我也只是有感而發,你不要介意,說了這麼多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沒事,樺林姐就要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盡情找我宣泄。”圓子笑得無邪,這倒是句實話。
雖然知道樺林對東方墨的感情,但是她與生俱來的知心姐姐範,倒是讓人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好了,上班時間要到了,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樺林轉身告辭。
微微瞟瞄了一下落在圓子辦公桌上的髮夾,樺林的眼角飄出一絲狡黠。
看着她飄逸而去的背影,圓子也跟着沉思,她的講話不着痕跡又費人思量,雖然琢磨不透卻隱隱有些不安。
一回眸,看到桌面上多了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就在右前方的桌角,拿起一看是一個精美的髮夾。
“哇哦!”圓子即刻被這個做工精細的髮夾給迷住了。
一排細小的粉鑽耀眼奪目,整齊地鑲嵌在黑色的鐵絲上,憑直覺這不是一般地首飾,這些鑽石色彩豔麗,不同於一般地水鑽倒像是真的粉鑽。
拿着它對着陽光微微翻動,整個辦公室都跟着閃亮了。
這個髮夾應該價值不菲!
這是誰的髮夾?全公司也沒幾個女孩能戴得起這麼昂貴地髮飾,除了樺林還能有誰!
圓子笑了笑,這一定是樺林過來講話時落下的。
——
此刻,煌騰總部的總裁辦公室。
剛送走了老爺子,沒來得及給圓子送餐的柯啓文,不安地在碩大的辦公桌邊遊走。
王秘書走了進來,對着心急的柯總一陣耳語,柯啓文沉寂的臉很快又幽暗了幾分,兀自走回到辦公椅內。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人做我的保鏢了嗎!”對於老爺子給他安排的保鏢,柯啓文本來就很牴觸,這幾次下來,發現他們除了會打會殺簡直一無所有。
這次幫他給圓子送個盒飯,還差點捅出簍子來。
撐手扶額,他對這倆個傢伙的忍耐,已經到達了底線。
“柯少,老爺子說了,只有從原來的老手下,也是就‘柯氏五虎’的幾個兒子中選拔出來的人員,才能安排到您的身邊。”王秘書解釋道。
柯啓文的父親柯振浩原先是某幫派中的老大,“柯氏五虎”就是他闖蕩江湖時帶出來的幾個得力手下,自他金盆洗手棄黑道而從商之後,也自然將這幾位元老帶到了煌騰。
“這幾位元老是老爺子最信任的老臣,也只有他們的兒子老爺才放心放在你的身邊。”
“得了吧!”對於自己身邊人員都得由父親做主,柯啓文很是無奈:“就算是從他們的兒子裡挑,那也得挑幾個好用點的吧。”
“柯少,這幾位老臣雖都是精幹無比,可他們生的兒子好像都不中用啊,就這倆個已經是矮子裡的將軍了,其他幾個還不如他們呢。”
“什麼?”柯啓文英俊面頰一顫,揮了揮手:“那這倆個就先用着吧!”
要是將這倆人辭了,那幾個再頂上可就更麻煩了,要知道總裁貼身安保的位置可是多少人都盯着呢。
“是是是!”王秘書搗蒜般的點頭:“柯少,不管怎麼說這倆個倒算是忠厚。”
“已經夠傻的了,再不忠實點要他們何用!”柯啓文仰回沙發,額頭更是生疼,臉色又多了幾分蒼白。
“柯少,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王秘書有些擔憂起他的身體。
“不用!”柯啓文微微地擺了擺手,閉目晃了晃椅背:“我休息一會就好,你去把下午開會的文件幫我備好,一會要用。”
雖然柯啓文的身體羸弱,雖然老爺子對他不夠放心,可王秘書知道,這位新主各方面的能力都是不輸於老總裁的。
“是。”接受總裁的指示,王秘書離了了總裁辦公室,他得備好總裁下午與會要用的各項資料。
新總裁貌似和藹可親,可關乎工作的事,他會及其地苛刻和嚴謹,所以王秘書從不敢怠慢。
他必需做到幾近完美,才能經得起柯啓文對工作的各種嚴苛。
“啪!”被關門聲驚動,柯啓文反射性地擡了下眼眸,目光正正地對着桌面那張素描圖,圓子每天收到的一張素描圖,就是他每天從繁忙的工作中擠出時間完成的。
他不着急,他會慢慢的畫,當圓子收到第三十張的時候,就會明白其中的一切,到時候他還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眼前晃過圓子那張朝氣蓬勃地小臉蛋,快到上班的時間了,東恆十樓的那個女孩是否也在端詳着這張素描圖。
拿起這張素描圖,柯啓文蒼白的俊臉多了一抹紅潤,脣角微微勾起,忽然覺得心裡好踏實。
從圓子那裡離開,白樺林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推開了總裁辦的大門。
“把這些文件傳到德國。”中午都沒有休息的東方墨,正緊張地批閱羅秘書送來的文件。
“還有,麥迪的案子市場考察的數據我不認可,拿回重申。”扔掉最後一本文件,東方墨方纔放鬆下來,也方纔發覺站在正前方的白樺林。
“好了,沒什麼
事了。”他修長的大手一揮,銳利地目光卻直視着白樺林,一瞬不瞬。
羅秘書回眸看了看有些幽沉地白樺林,很是識趣地收拾文件,快速地撤離了。
臨走時,他還不忘將大門輕輕地帶上,以免擾了二位的清靜。
躺回大班椅的東方墨,很是平靜地目視前方,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用欣賞目光打量着這位從容優雅地女人。
樺林今天一身灰白的飄逸裙裝,前方的髮絲微微有些凌亂,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空靈淡雅的氣質。
所謂縹緲如仙呵氣如蘭,大抵也不過如此了吧。
面對完美得簡直無可挑剔的女人,東方墨卻是怎麼也找不到從前的感覺了,沒有心動沒有欣喜,就好比欣賞一副畫一段風景,平淡無波。
眼前竟然還不自覺地闖進來一個人,那是一張純真灑脫地笑臉,也正如她的人一樣,就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他的腦海裡。
東方墨揉了揉眉心,強行將這個身影從腦海裡劃去,從大班椅上立直身體:“你,過來是有事!”
倆人對視已久,方纔發覺白樺林的神情有些不對。
白樺林淡雅從容地一笑,慢慢地走近,將手裡的一張金卡和錢包放在了寬大的辦公桌面上;“我是來還這個的。”
東方墨眼神瞟了瞟,原來她是來換錢包的,可這銀行卡是怎麼回事,她也不需要了嗎?
“墨,上班之前請允許我這麼叫你!”樺林低頭,臉色飄過一絲陰鬱。
東方墨笑了笑,她竟然變得如此客氣:“怎麼了,是有話要跟我講嗎!”
雖然感覺不如從前,但彼此還是很瞭解的,他明顯感覺她今天的情緒的不對。
“其實,曾圓子就是你要找的女孩,對不對!”這句話就這麼直接地說了出來,樺林的語氣哽咽:“那個女孩,你已經找到了對不對。”
東方墨有了一絲的恍惚,果真是冰雪聰明的女孩,什麼事都瞞不住她,當然面對如此聰穎的女孩,他也無心遮掩。
轉而他的脣角一勾,整了整衣襟語氣沉着:“沒錯,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洛丹青。”
他已經找到了她,並且還將她安排到了身邊。
“可你爲何還要對我守口如瓶!”她的容顏黯淡如灰。
“抱歉,因爲某些原因我只能如此。”對於聰明的女人,他知道無需講解太多。
樺林平靜地點了點頭,這樣的回答她沒有絲毫的意外:“你給我的銀行卡密碼是她的生日,你錢包裡最顯著的位置,放的是有寓意的水墨丹青山水畫,墨,你這樣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她再次將桌面上的錢包和卡往前推了推。
擡起眼簾,清眸驟然亮起,如利劍般直直地射向前方的那個男人:“所以,她現在對你來說已不是鄰家妹妹那麼簡單了吧!”。
不想再遮遮掩掩,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如此咄咄逼人的問話,讓東方墨的眼神有了一瞬的飄忽,關於他和圓子的關係他從不願去細想,更不想去面對,難道他不自覺的流露已超越了既定的關係線?
可這不是他的初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