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林峰通過傳送陣離開,白問舟等人既遺憾,卻又暗自鬆了口氣。
“白道友,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馬上離開?”汪姓修士仍在望着那個傳送陣,緩緩的問道。
“你會馬上離開?”白問舟淡淡的反問。
“自然不會!”汪姓修士嘿嘿一笑,想了想,“怎麼分?”
“當然是按先前規矩!”白問舟說完,望向蕭天遠,“蕭道友意下如何?”
蕭天遠道:“老夫沒什麼意見,白道友做主便是!”
幾人正說着,太一老道忽然眉頭一皺,“情況有變,現在咱們若還想得到那些東西,恐怕得問過一個人才行了。”
衆人聞言,略有些詫異的用神識往法壇方向探去。片刻後,白問舟表情怪異的道:“這位張道友竟也不是個簡單之人!受了那麼重的傷,不但沒捨棄肉身,還能這般快便行動自如,隱藏得好深!”
汪姓修士道:“有什麼奇怪的,沒兩把刷子,誰來趟這潭渾水?當務之急,卻是要找他討個說法了。”
白問舟點點頭,“汪道友說得不錯!”說罷,當先往法壇方向遁去。
其他人也都毫不猶豫的隨後跟上。
行進中,法壇方向忽然傳來一陣陣低吼,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大。遠遠地,王掌門等人已經可以看見法壇的劇烈晃動,並在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過後,忽然四分五裂開來。
隨之,一道人影驀然出現在法壇邊緣處。
“那是什麼怪物?難道又是陰山派哪位高人煉製的屍魔?”汪姓修士看清楚了那道人影后,有些疑惑的道。
也難怪他會如此想,那人乍一看去,除了高大些外似乎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看,就可發現他裸露在外面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不是紅得發紫的肌肉,就是慘白色的骨頭,如果不是整個身體的大部分還被肌肉覆蓋着,幾乎以爲是從墓地裡爬出來的骷髏。除此之外,他的胸前還刻畫着一個玄奧的圖案,似乎是個小型的禁制,不斷閃爍着黯淡的光芒。
“不管什麼東西,恐怕都不會好對付,不然也不會用鎮魂鍾來壓制他了。”蕭天遠淡淡的說道。
就在這時,汪姓修士忽然發出一聲驚呼:“那位張道友怎麼不見了?”
太一老道聞言,立馬用神識探查一番,隨後臉色怪異的道:“奇怪!只是一分神的工夫,這人怎麼就沒了蹤影?”
“吼!”正說着,那怪物再次仰頭髮出了一聲巨吼,隨即身周灰光一閃,也不知施展的什麼遁術,在一團光芒籠罩下往衆人激射而來。速度之快,比之先前的林峰也絲毫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白問舟道:“諸位道友,那位張道友的事咱們稍後再提,現在,還是全力對付這隻怪物吧。”說話間,激發了數道護身靈符,同時拿出一個佈滿符文的木盾樣防禦法器以及一柄墨綠色的飛劍。
其他四人也都不再說話,紛紛嚴陣以待起來。
那怪物很快來到附近,現出身形後毫不停留的撲向修爲最差的萬鬼窟元中修士。
“攔住它!”蕭天遠大喝一聲,鬼頭刀全力出手,化爲一道黑色流光往它劈去。
成了被襲目標的元中修士則臉色一變,連忙張嘴吐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黑色光球,滴溜溜一轉,散發出來的光芒瞬間將身周籠罩,同時拿手一指,頭頂飛劍頓時黑光大盛,往怪物的喉嚨刺去。
這種時刻,其他人自也不會袖手旁觀,蕭天遠出手後,都各自祭出法寶,一番迅速施爲後,劃出各種弧度往那怪物身上招呼過去。此怪給他們的感覺無比強大,若單獨面對,肯定討不了好,還不如趁着人多將他除掉,這樣一來雖間接救了對手姓命,可總比多個變數要好得多。
一時間,怪物身前五光十色,劍氣橫飛。
如此威力,即便以出竅初期修士的神通也大多不會選擇硬撼的。然而,那怪物卻根本不把這些攻擊放在眼裡,人性化的“桀桀”怪笑了兩聲後,一頭紮了進去,裡面隨即響起一陣密集的金屬交擊聲。
過了片刻,就在衆人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猛然從裡面飛躥而出,並直奔之前的那位萬鬼窟元中修士撲去。那位元中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一爪穿破了黑色的防護光罩以及裡面數道護身靈符,毫不停留的直接抓進了他的紫府丹田中。而等怪物將手爪抽出來的時候,掌中已經握住一個面露驚恐之色,不斷掙扎的兩寸多高的元嬰了。
“你們,都得,死!”生硬的說完,怪物一把將元嬰塞進長着數寸長獠牙的嘴裡,狠狠嚼了兩下才嚥下去。肉眼可見,那一身腐爛不堪的肌肉開始迅速生長,很快便將多處白慘慘的骨頭覆蓋。
目睹這一場景,四位元嬰後期修士無不毛骨悚然,再也無心與之對抗,紛紛駕起遁光,四散而逃。
“吼!”怪物發出一聲怒吼,身周灰光一閃,直奔汪姓修士遁走的方向而去。汪姓修士心中無比鬱悶,他見機得早,所以離怪物並不是最近的,卻不知這怪物爲什麼單單追着自己不放。
飛遁了片刻,怪物已越來越近,而就在他焦急萬分不知該如何應對時,卻見那怪物突然方向一轉,直奔右方而去。不大工夫,一聲慘叫響起,也不知哪個倒了黴。隨後灰光一轉再次往他而來。
汪姓修士見此情形,臉色大變的同時,一口精血噴在遁光上,速度隨之猛然提高几分。前方,大概十數裡遠就是傳送陣,也是此地唯一出口,如果能在怪物追上前將之啓動,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吼!”怪物在他身後緊追不放。他的速度雖然變得更快,可與怪物之間的距離仍然在不斷拉近。
怪物的後方,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旁,李川悄無聲息的從地下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