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宮神情越來越凝重。如此程度的攻擊,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強維持。
“如果不使用秘術,根本無法擺脫此一攻擊的,可若使用,勢必神識受損,只爲了一時的意氣,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根本不值得,但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看這小子的模樣,誰知道他還能發出幾次那樣的攻擊?如此硬挺下去,到時山窮水盡,臉面上恐怕就更加難看了。”暗自嘀咕了一陣,他嘆了口氣,“三長老的法術果然具有鬼神莫測之威,樑宮今日長見識了。”
李川聞言,嘴角微微一動,也不說話,單手突然往前一點,那五首焰蟒頓時化爲一陣紅光四散而去。與此同時,五隻尺許長的火鳥現出身形,並且翅膀一扇的往他飛來。淡淡一笑,伸出手去一抓一收,隨即翻開手掌。那不斷跳動的焰火,中心處的五點赤紅,卻正是開始時的模樣。
樑宮並沒有按照一貫禮節對他以弟子自稱,顯然心中仍不服氣。在他想來,若非被限制在山洞內,讓他有力難施,加上並非生死相搏,不好使出大神通,以他的修爲神通又豈會輸掉?
李川笑道:“我這點微末之技可還如得了你的法眼?”
樑宮神情略有些尷尬的道:“長老說笑了,如此神通若還被說成微末之技,其它法術恐怕都不入流了。”
李川看了他一眼。“希望今日之事,止於你我,這點看家本領我還要留着關鍵時刻保命。可不能讓別人輕易得知。”
樑宮暗鬆了口氣,“長老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心中很清楚的。”
李川點點頭,“那就好。”
次日,二人來到巨劍門山下。
樑宮發出一張傳訊符後,山門處波動一起。一個面色白淨的築基初期年輕人現出身形。打量了二人一眼,尤其看到樑宮後。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抱拳施禮道:“晚輩林嘯見過前輩!”
樑宮點點頭,“不用多禮,雲遊子道友可在派內?”
林嘯道:“前輩來得真巧。雲遊子師叔前段時間纔剛回來的,若早上半年,恐怕還真見不到了。卻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樑宮道:“你就說冰宮故人來訪,他便知道我是誰了。”
林嘯道:“二位稍候!”說罷,轉身離去。
半晌,林嘯返回來,緊隨其後,現出雲遊子的身形。
初見樑宮,雲遊子一愣。剛想說些什麼,卻猛然看見站在他身旁的李川,到嘴邊的話便又吞了回去。
樑宮略一抱拳。“雲遊子道友別來無恙?”
雲遊子抱拳回禮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道友裡面請!”
進入派內,三人密談個多時辰,最後,雲遊子若有所思的出門而去,目的地卻是掌門所在的主峰。
又經過了一個時辰。李川二人在雲遊子的帶領下,來到了主峰議事大殿。
見三人到來。掌門沐風侯起身相迎,抱拳道:“二位貴客駕臨,敝派頓感蓬蓽生輝!請入座!”待看清來人,不由一愣,在二人回禮後,不悅的看了雲遊子一眼,“雲遊師弟,你剛剛不是說來人乃冰宮貴客嗎?怎麼卻變成了昊陽派的樑道友?難道本座剛剛聽錯了?而且,聽聞樑道友早在數百年前就已隕落,莫非當初昊陽派放出的消息竟然不實,抑或另有其它的原因?”
雲遊子瞧了李川一眼,剛要說話,卻聽李川忽然一笑,“看來在沐掌門心裡,昊陽派的客人還算不得貴客的。”
沐風侯聞言,臉露不悅之色。可尚未等他想出如何開口才能既教訓這後輩一頓,又不會失去長輩風度時,卻見李川竟在雲遊子的示意下大模大樣地坐在了樑宮身邊,而且還是上手位,臉上的不悅更加明顯。
這時卻聽樑宮道:“也不怪沐掌門誤會,關於在下的一些傳聞,其實並非空穴來風。當年若非在下利用秘術躲過一劫,恐怕那些傳聞如今已成事實,而在下也因此在外面一處隱秘之地閉關療傷了數百年,直到近幾日才返回。此事連敝派掌門降鶴真人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沐風侯點點頭,“原來如此!本座倒是要恭喜樑道友了!”隨後看了眼李川,“不知這位小友是哪位道友門下的弟子?”
樑宮微微一笑,伸手示意李川道:“尚未來得及跟沐掌門介紹,這位實乃敝派新任的異修院院主。”
他介紹完,李川順勢抱拳道:“在下李川,冒昧來訪,失禮之處還望沐掌門見諒!”
沐風侯聞言露出一絲驚訝,“卻是本座失禮了!任誰也不會想到李道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作爲的。”
李川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糾纏,話題一轉道:“沐掌門,雲遊子道友之前已把在下二人來意跟您說了吧?”
沐風侯點點頭,隨即肅容道:“不過,雲遊師弟說的是冰宮客人,但本座卻看不出二位與冰宮有什麼關係。”
李川淡淡一笑,從中指上的一枚普通戒指中取出兩個玉盒,“在下與冰宮的歐陽元通前輩乃忘年至交,當年與雲遊子道友曾有一面之緣,離別前他老人家交代,讓在下有機會前來貴派定要替他問候沐掌門一聲,並且替他老人家感謝當年雲遊子道友的相助之誼。至於這盒子裡面的東西,則因在下初次拜訪,敝派掌門恐禮數不周而精心準備的些許禮物,還望沐掌門笑納!”
說罷,伸手往前一推,兩個玉盒緩緩往沐風侯飄去。
沐風侯猶豫了下,伸手接過,但沒有急着打開。眉頭一皺,“雲遊師弟,此事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雲遊子道:“師兄還記得大長老要的那顆雪狐內丹?我就是因此與歐陽前輩及李院主結識的,當時我雖也幫了歐陽前輩一些小忙,但跟李院主和歐陽前輩的救命大恩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而我回來之所以沒跟師兄說起此事,一是不想失信於歐陽前輩,二也是覺得沒有太大必要,這纔沒有主動提及的。現在既然李院主和歐陽前輩都不再避諱此事,我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