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道:“自然是活着的,只不過被一種特殊的禁制禁錮了身體,無法如平常般自由活動而已。當然,時間長了必然會對身體造成極大地損害,即便解救出來,也很難恢復到原先修爲的。”
盧清音眸中一亮,“即便如此,對我來說也算是好消息了。”說罷,嘆了口氣,“只可惜,我已無法看到軒哥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了。”
洛羽妃聞言臉色一變,“師姐爲何如此說?”
盧清音嘆道:“我被那人打成重傷後,逐漸失去了對寒毒的控制,我的修爲已經到了元嬰後期,寒毒來勢非常兇猛,即便天山暖玉在身,最終也沒能支持住。我於是施展了一種秘術,使元嬰暫時沉睡,以減少真氣的消耗,這才挺了如此多年。可即便消耗減少,終究還是會有所消耗,如今的我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能在臨死前見上妃兒一面,師姐已經很滿足了。”
洛羽妃顯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無助下望向李川,以一種近似哀求的語氣道:“小川,你有辦法是不是?”
李川見她模樣,哪還忍心拒絕?嘆道:“我盡力試試吧。你到洞外替我把守!”
洛羽妃聞言臉上一喜,點了點頭道:“好,我這便出去。”說罷,看了二人一眼,接着遁光一閃,轉瞬消失,竟絲毫沒有停留。以他對李川的瞭解,既然他敢應承下來。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盧清音奇怪地往洞口處望了一眼道:“這丫頭如此信任你?這倒是少見呢,我可從來沒見過她對哪個男人如此模樣?李師弟,你說實話。你們兩個真的只是因爲要找我二人才走到一起的嗎?”
聽了這話,李川無奈的搖搖頭,這位師姐可真夠可以的,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關心這些,於是略有些沒好氣的道:“不然您老人家以爲我們是出來遊山玩水的?準備一下,我要施法了。”
盧清音見李川如此態度,心中更加好奇起來。如果他只是個沒脾氣的應聲蟲,也許反而沒了興趣。只不過此刻正需要這小子救命,不好利用身份壓他,否則,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神情一肅。收起了強烈的好奇心,說道:“好吧,李師弟,都聽你的,現在師姐我該怎麼做?”
李川道:“在下會一種秘術,可以暫時將你的魂魄封在元嬰體內,並使之陷入到一種極深的睡眠狀態中。通過這個過程,你的靈魂和元嬰會再次緩慢融合起來,如此。也就保住了性命。而如果施術順利,經過百多年天地靈氣的調理,或許連那具身體都能再次的煥發出生機來。”
盧清音驚訝的道:“這世間還有此種秘術?可笑我一向自認見多識廣。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孤陋寡聞!”
李川道:“在下原本也是不相信的,不過,那玉簡上說的言之鑿鑿,不像是瘋言瘋語,應該值得一試
。”這樣逆天的事難免讓人聯想到噬魂魔道,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胡謅八扯矇混過關了。
聞聽此言,盧清音一下子沒了聲音。小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片刻後,又釋然的搖了搖頭,反正自己也落到了這個地步,再壞的結果也不會比這個更壞了。
李川見狀,不再打擊她,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多少我還是有些把握的。在下即將施術了,下面按照我的話做,先到我身前來,閉目放鬆,自然運轉真氣,腦中回憶那個咒術師的樣子。”知道她會有疑問,隨後解釋道:“在下打算過些日子去找他,其他不要問,按我說的做。”
盧清音哦了一聲,不再出聲。
片刻之後,李川手掌一翻,掌心驀然現出一張靈符來,食中二指一夾,輸入了一道真氣,瞬間激發。隨後往前一送,一下子將之貼在了元嬰的額頭上,靈光一閃,化爲一道白光消失無蹤。
他之所以敢接這個差事,除了洛羽妃的因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有這張高階鎮神符,激發之後,不但對鬼物等有着極強的剋制作用,就連正常靈魂,都會大受影響的。而如果受術之人放下戒備,任人施爲,則可以讓她立刻陷入極度昏睡中。如此一來,他自可以放心的施展噬魂魔道而不怕被發現了。前一段時間他從符老那裡得來了不少好東西,這張靈符便是其中之一。
果然,在鎮神符的作用下,盧清音很快失去意識,元嬰之身微微一晃一下子從空中栽落下來,
李川見狀揮手打出一道真氣,化爲一隻大手,穩穩將她接住。
隨後佈下煉魔大陣,將自身連帶身週數丈之地完全遮掩起來。施展噬魂魔道自然要防備氣息外泄的。
兩日後,李川收了陣法,現出身形,難掩疲憊之色。他的身邊,盧清音安靜的躺在一張平滑的石牀上,臉色仍舊無比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除了因緩慢的呼吸而使胸口有些微微起伏外,根本看不出與之前有任何的不同。而即便是呼吸,也是若有若無的,似乎隨時都可能停止。
倒也有一處變化比較大的地方,就是那隻本已斷掉多年的手,此時卻完好的出現在了她手腕上,肌膚白嫩細滑,彷彿原本就長在那裡一般。這個卻是李川施展噬魂魔道時所產生的順帶效應,等他發現時手已經完全長出來,這可是出竅期以上的大修士才能具有的神通。
當然,元嬰期以下修士也可勉強做到,不過卻僅限自身,同時還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成。李川自是清楚這一點的,可又有什麼辦法?既然已經長出來,總不好再砍掉吧?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卻在這時,眼前人影一閃,現出洛羽妃飄逸的身姿來,隨後又是一閃,出現在了盧清音的身旁。她略顯激動的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陣,又輕輕撫摸了一下那隻重新長出來的纖細玉手,眼中難掩驚訝之色。半晌,擡起頭來,不經意間與他對視在一起,“師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