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翁性元嬰後期修士眉頭一皺,忽然感應到了些什麼,下意識地扭頭往一處山峰看去,片刻後道:“那裡正有人施展咒術,以其散發出的氣息看,應該是在收服血獸,但修爲卻不好判斷。”
龐性中年人也仔細感應了一陣,隨後點點頭,“此刻應是到了收尾階段,不然氣息不會若有若無的。”
聞聽二人所言,女子頓時來了興致,連忙道:“在哪裡?咱們快去看看!我可還沒有中意的血獸呢!”見她如此模樣,男子笑道:“以綰妹的家世,要什麼樣的血獸沒有?只不過你的要求太高罷了!”
女子道:“一輩子才只能收服煉化一隻血獸,人家自然想要最好的。”
山谷中。
濃稠血霧一收,現出李川身形。雖看上去滿臉疲憊,卻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那銀鬃狒王非常頑強,若非李川的神識與出竅初期修士相比都毫不遜色,此次肯定無法將它成功收服煉化。
不過,即便成功收服了,以他目前的神識也不敢輕易使用。控制正常狀態下的它沒問題,可一旦它激發出妖神血脈,則有很大可能會反噬。其後果之嚴重,即便李川是噬魂一脈傳人,也不是輕易就消受得起的。但不管怎麼說,總歸是煉化成功了,終有一天會成爲他的一大臂助。
並且血獸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隨時都能吸收血煞真罡內的煞氣成長,根本不需要主人操心。
長出一口氣後。他手掌一翻,取出一個潔白的玉瓶。倒出兩粒養魂丹扔進嘴裡,隨即利用真氣迅速將藥力激發。片刻後。起身便要返回,卻突然察覺到些什麼,不由眉頭一皺地停下身形。
遠處,正有四人往他這個方向飛遁而來。
“難道是……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川略一思索,便決定淡然處之,駕起遁光,以正常的速度往回趕。
這種時候,越顯得着急。反而越容易引起誤會,以其中那兩位元嬰修士的修爲,很難將他們甩開。
時間不長,四人從後面追上來。
李川暗自一聲嘆息:“果然還是奔我來的!看來,剛剛收服銀鬃狒王時泄露的氣息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有了判斷,又將那個過程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覺得暴露銀鬃狒王存在的可能性並不大,才放下心來。除非早就被他們發現了,可那樣的話。他們絕不會等到現在纔出現。
雖然那四人目的明顯,他卻沒有立即停下來,仍不緊不慢地駕着血光遁行。
這四人正是之前出現的翁姓女子一行人。
追到李川身後百丈遠處,女子忽然喝道:“喂!前面那人。你莫非不知我四人正在追你?怎麼還不停下來!”
李川聞言眉頭皺了皺。本來還打算耐心應付一番,見她如此不客氣,頓時來了脾氣。以他的性格。無論在哪裡都受不得這個。回頭看了一眼,淡淡的道:“你又沒說。在下如何知道?”
女子一愣,隨即怒道:“現在本姑娘讓你停下來了。聽到沒有!”
李川道:“你是在下什麼人?在下又憑什麼聽你的?”
女子顯然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對他如此回答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氣得俏臉通紅。
年輕男子則立馬加快遁速,很快攔在李川身前,哼了一聲,“你是誰家子弟?怎麼如此不識擡舉?”
“有什麼好說的,沒有你們的不客氣,自然也就沒有在下的‘不識擡舉’!禮尚往來罷了!”李川身形一頓,筆直地立在空中。身下一團血霧翻翻滾滾,不斷變換着形狀,卻依舊穩穩將他托住。
年輕男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哼了一聲,“一個小小的結丹初期也敢如此猖狂,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着,他張嘴吐出一個長着螺旋尖角的巨大骷髏血器。可謂一言不合便下殺手。
李川眼眸微微一凝,暗中盤算若自己突然對那位元后出手,有幾成把握將這些人全部拿下。結果即便綜合了所有優勢,其機率也不超三成,而這還不包括他們見勢不妙立刻分頭逃跑的情況。
而若一擊不能將那元后殺傷,則逃跑的立馬變成自己,那時恐怕此次萬窟山之行就得另想對策了。
至於眼前這位,李川則根本沒放在眼裡,此刻他若要出手,倒不妨陪他玩玩。之後如何,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卻在這時,忽聽那女子喝道:“龐元令你讓開!這事不用你管,如此狂妄,本姑娘自要好好教訓他!”
這名叫龐元令的年輕男子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傳音道:“這人說不準會很難纏,綰妹你可要小心!”
女子哼了一聲,“連你都不怕,本姑娘又怎麼會怕?再說,一個小小的結丹初期,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李川面無表情的看着二人,一言不發,他對這二人的對話內容絲毫不敢興趣。
女子藉機將年輕男子訓斥了一番後,轉頭看向李川,“本姑娘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能令本姑娘滿意,就不追究你剛剛的無禮。否則,若落在本姑娘手裡,定要將你扒皮抽筋,以示懲戒!”
李川耐着性子道:“你可以說說看。”
女子見他服軟,微微露出一絲得意,“剛纔你是在收服血獸吧?卻不知是什麼東西?快祭出來讓本姑娘看看。”其實她剛剛見到李川時,就已經對此失去了興趣,一位結丹初期修士怎麼可能得到令自己滿意的血獸呢?只不過一直以來她都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纔會仍有如此要求的。
李川稍一思索,“在下剛纔確實是在收服血獸,乃是一隻二級後期的迅狒,但因過程不順,神識消耗過重,恐怕貿然將其祭出會有反噬的危險。所以道友的要求,在下無法滿足,還請見諒!”
女子哼了一聲道:“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要麼你將它祭出來,要麼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李川看着她無比認真的樣子,忽然哈哈一陣大笑,接着又搖了搖頭,露出一幅無比惋惜的模樣。
女子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