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瑤則早習慣了仲狄寡言的性格,見他如此,也不爲意,繼續着手上的動作。片刻後道:“夫君,瘴毒谷裡面當真有許多種妖獸嗎?聽繆姐姐跟婆婆講的時候,君瑤在一旁聽的很是羨慕。”
李川此刻卻沒有談論這些的心情,聞言道:“瘴毒谷嘛,裡面的妖獸自然很多,以後有機會可以仔細講與你聽。”
白君瑤聽他如此說,嘻嘻一笑,雙臂突然往他脖子上一環,輕輕趴在了他身上,胸前毫無間隙的與他挺拔的背脊貼在一起。隨後輕輕一晃,在他耳邊撒嬌道:“夫君,人家現在就要聽嘛!”
被她這一弄,李川心頭猛地一跳,頓感全身發麻、口乾舌燥起來。就連剛剛溜到嘴邊的話都一下子給憋了回去,差點忘記想要說些什麼。雖“久經沙場”,可在這方面卻實實在在是個初哥,邪火一憋就是幾十年,哪能受得了這個?尤其腦海中還總有些兒童不宜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接二連三蹦出來,若非心志堅毅,以他此刻的狀態,恐怕早就什麼都不顧的將她就地正法了。
“那個,那個君瑤,我還有些事,今晚就不留在這裡了。”他輕輕掰開她的手,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道。
白君瑤尚是首次遇到這種情況,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白,“夫君,這是咱家,你不留在這裡,要到哪裡去?”
李川此刻已經完全從剛纔的混亂中清醒過來,聞言解釋道:“是這樣的,這不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就要進行內城選拔了嗎?我打算趁這幾個月的時間閉關修煉一下。到時候也好多幾分把握。”
白君瑤眼圈微紅地搖搖頭,悽然道:“夫君。你認爲這個理由君瑤會信嗎?即便當真要閉關,難道就差這麼一個晚上?莫非君瑤真的差繆姐姐那麼多?否則。怎麼只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就又將夫君變回了數年前的樣子?而且君瑤並不反對你與繆姐姐的事情,夫君卻爲何仍要如此呢?”
李川哪裡預料得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解釋道:“君瑤,你誤會了!我剛剛說的都是真話,絕對跟映柔沒有半點關係。既然你如此在意,也罷,今晚我就留下吧。”
說完這些話後。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若是放在以前,即便心中很在意,也絕不會輕易如此的。記憶的融合對他的影響之大已經超出了他想象,讓他不得不去認真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了。
聽他這樣一說,白君瑤臉色略好看了些,也不說話,轉身走到內間,也不知收拾了些什麼。片刻後道:“夫君。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外奔波,想必有些疲憊了,春宵苦短,不如早些歇息吧。”
“春宵苦短。終於還是要面對了……”李川一路心情複雜地走了過去。
“夫君還在等什麼?莫非時間長不回家連衣服都不會脫了嗎?”白君瑤見他一副傻愣愣的模樣,心中的陰翳頓時去了不少,露出一絲淺笑說道。隨後上前溫柔地幫他把腰帶解開。脫掉了外袍。
“唉!”李川對這一刻曾經有過無數次幻想,包括各種各樣的場景。卻與眼前的情況毫不搭界,世事如此難以預料。當真讓人哭笑不得。
脫到僅剩下內衣後,不等她再做些什麼,李川便毫不猶豫地鑽進了被窩中。
這一刻,他的心情五味陳雜。茫然?期待?好奇?愧疚?還是其它的一些情緒,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心中正在糾結,被角一掀,一個柔軟的身軀鑽了進來,隨後一隻滑嫩的小手撫上了他胸口。只聽她夢囈般道:“其實君瑤真的別無所求,只要能一輩子守在夫君身邊就滿足了。”
李川聞言輕嘆了口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而就在這時,一隻柔軟的小腿忽然搭在了他的大腿上,將他剛剛遊離出去的思緒再次拉回到現實中。既然命運如此安排,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剛要翻過身來,卻被那隻撫在胸口的小手輕輕按住,隨後只覺得彷彿有一條油滑的小蛇開始在那處游來游去。驀地,一陣痠軟酥麻的異樣感覺從他心底裡升上來,緊接着是一陣難以抑制的燥熱。
而正當他打算不顧一切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時,卻再次被她用那隻柔軟的小手阻住,只是這次阻止了他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其它動作。片刻後,只聽白君瑤溫柔的說道:“夫君,不要動,今晚就讓君瑤好好享受一下這種幸福的感覺吧,以後你進了內城,再見面可就不容易了呢。”
李川聞言,緩緩地躺回去,燥熱慢慢平息下去,但心情卻更加複雜了。
輕鬆?猶豫?後悔?糾結?還是其它一些情緒,這一刻他更搞不明白了。但有一點他非常清楚,就是因此而少了一種負罪感,彷彿突然得到了解脫一般,留在最後的卻是一陣無比的放鬆。
伴隨着均勻的呼吸聲,一陣淡淡清香從身旁飄來。
第二日,李川早早便以備戰內城選拔的理由,宣佈立刻進入閉關狀態。他能如此做,自然讓仲繼祖老懷大慰,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讚許。白君瑤和繆映柔二女則都略顯幽怨,尤其繆映柔,本來還想趁這段時間跟他商量一下兩人間的人生大事,結果他卻提前退場了,如何讓她高興得起來?可又沒辦法,此時此刻,他身上已經承擔了太多人的希望,也包括她的。
閉關不用去別處,家族中自有密室。
盤坐在室中的一個蒲團上,李川想了想,張嘴將紫紋角蟒血器祭了出來。隨後拿手一指,血器輕微一顫後,大量血霧狂涌而出,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隻看上去略顯呆滯的紅毛銀鬃迅狒。
卻正是先前在瘴毒谷中好不容易纔收服煉化的那隻銀鬃狒王。此時的它與之前看上去已大爲不同,除了那身火紅色長毛以及亮得晃眼的銀色鬃毛外,身周更多了一層淡淡的血霧,不時繞着它翻滾遊動,並且隨着它的緩慢呼吸而不斷的增加或者減少。卻不知其中存在着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