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小綰聞言,一張俏臉頓時垮下來。
之後,不管翁小綰說什麼,翁古都不再理會,顯然已經看破了她的那點把戲。很快,在他的帶領下,二人通過石塔,進入了獸園。翁古道:“前方百多裡處有一片紫竹林,如果你不想那麼快就遇到四級妖獸的話,就老老實實呆在這邊吧,想來那數十頭妖獸也夠你消遣一陣子的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李川苦笑地搖搖頭,顯然這位老前輩大有把怨氣撒在他身上的意思。擡頭往遠處看了片刻,探出神識,頓時發現幾道妖獸氣息。彼此間都保持着一定距離,頗爲警惕,如此倒不擔心被圍攻了。
略一思索,血光一閃地往右前方遁去。那裡,一隻三級後期赤眼火獅正懶洋洋地躺在一塊大石旁邊,悠閒地曬着太陽。以它的修爲神通,在紫竹林外,已是頂尖存在,因此根本不用擔心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敢過來搗亂。換句話說,它不去找其它妖獸麻煩,已經是那些妖獸的幸運了。
但它顯然無法料到美妙愜意的生活即將離它而去,起碼一段時間內將如此。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爲一個蠻橫丫頭的決定。
李川來到赤眼火獅不遠處,在它突然爆發出的強烈敵意下,不慌不忙地祭出了陀鷹血器。做戲就要做全套,在神識極度受限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保證第一時間能發現元嬰以上修士的窺探。如此一來,任何疏忽都可能爲日後埋下隱患,他一向謹慎自然不會如此對自己不負責任。
很快。一人一獸鬥在一處。赤眼火獅的修爲高過李川兩個階層,再加上火焰對血煞真罡的剋制作用,一時間讓火獅大佔了上風。可畢竟此火級別還較低,不致於對血煞真罡造成壓倒性優勢。也就是說,以李川現在表現出來的修爲和神通,尚可以在赤眼火獅強猛地攻擊下勉強支撐。
這也是李川綜合考慮後,選擇它的原因。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在他有些不耐煩,打算暫且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卻突然感應到了些什麼,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還真有這丫頭的,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到底讓她進來了。
於是拼鬥得更加賣力。
在李川有意的刺激下。赤眼火獅更加瘋狂地進攻起來。在利爪與火焰的完美配合下,使得李川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甚至有幾次還被利爪傷到,要不是“見機”得早,也許早都落敗身亡。而即便如此,也只是暫時逃過一劫,那尖刀般的利爪,隨時都可能將他的性命收割。
隱身在數裡外的翁小綰看得既興奮又有些緊張,心中連連叫好之時。也擔心李川一個不小心真的被那頭兇猛的火獅幹掉。如此一來,她不但無法跟龐元雄交待,同樣也會失去很多樂趣。
片刻後。李川再次躲過致命的一爪,她也隨之鬆了口氣。“看你還能挺多長時間!本姑娘就不信你真的絲毫不愛惜你這條命。是命重要,還是血獸重要,想來你這傢伙很快就能想清楚了。”
可看了半天,卻仍不見李川有絲毫祭出血獸應敵的意思。
“這傢伙到底在等什麼?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時間一長,翁小綰開始變得不耐煩。不過。卻因爲胃口已被李川成功吊起來,再加上她從小養成的霸道習慣。讓她對得不到或者難以得到的東西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執着追求,而這也成了她能夠隱忍下來的動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李川儘管一直處於危險邊緣,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命喪當場,但卻沒有因此而退縮,始終都在竭盡全力與它周旋,結果最終竟奇蹟般地頂住了赤眼火獅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慢慢的,赤眼火獅耗盡了體力,不支而走。李川並沒有乘勢追擊,在火獅身影完全消失後,似乎同樣體力不支,略一搖晃,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接着雙手捏訣,不管不顧地恢復起來。
“原來這傢伙只是強撐而已,可惜赤眼火獅沒能再堅持一段時間。”翁小綰本來還有些失望,可一見他如此境況,立馬又重新來了興趣。“妖獸的恢復速度遠超人類,明天定然還有好戲看!”
第二日,李川照舊前去撩撥那赤眼火獅,結果也與之前一樣,最後仍是赤眼火獅體力不支而走。
“唉!怎麼又是隻差一點點!”同樣在獸園中靜修了一宿的翁小綰見狀不由搖搖頭,頗爲可惜的嘆了口氣。辛苦等了一晚上,換來的卻是這麼個結果,如何能讓她甘心?於是,又等候了一日。
如此數天後,翁小綰終於再也忍受不下去,赤眼火獅剛離開,她便駕起遁光來到了李川身側不遠處。落下身形,哼了一聲道:“你這人就不能換隻妖獸嗎?你打着不累,本姑娘卻看都看累了。都這麼危險了,爲何就不能使用血獸?又不會搶你的,也不知你藏着掖着的有什麼意思!”
李川聞聽此言,裝作才發現她一般,猛地睜開雙眼。隨後嘿嘿一笑道:“怎麼了?覺得很乏味?”
翁小綰想也不想的道:“難道你不覺得?如此無聊的事情,也只有你這種無趣之人才會如此起勁。”
李川道:“有什麼辦法?又不是在下想如此。倒是你,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裡,就不怕與在下一樣成爲妖獸的攻擊目標?莫非翁小姐也到了瓶頸期,需要利用這種危險的爭鬥突破瓶頸?”
翁小綰聞言嘴角一撇,不屑的道:“要不怎麼說你沒見識呢。”說着,她手掌一翻,現出一隻小巧的血紅色鈴鐺。“獸園裡的妖獸體內都被下了一種特殊靈蟲,如果哪個膽敢對本姑娘不利,只需將這鈴鐺輕輕一晃,它立刻便會知道什麼叫做萬蟻噬心之痛。本姑娘已經來過這裡多次了,幾隻不長眼的畜生早就嘗夠了苦頭,你說哪個現在還敢在本姑娘面前撒野?當然,除了你。”
李川眉間一跳,驚訝道:“你是指食血蟻?以前就聽說過這種控制妖獸的殘忍方法,不想當真見識到了。”
翁小綰道:“雖然殘忍了一些,可只要它們聽話,誰又會沒事閒的過來折磨它們?再說,還有更好的方法嗎?即便家族的勢力再強大,其獸園的規模也必定有限,沒有這種看似殘忍的咒術控制,爲了爭奪地盤,或者一些其它原因,這些妖獸早就內鬥起來了。你有空天天看着它們啊?”
李川聞言頗爲意外,輕輕一笑,“沒想到翁小姐倒也有一番見識,在下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