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聯盟長老暗中許給了那些魔道宗門某些好處,但具體什麼情況卻不得而知。如今那幾位話事長老也已經離開,只剩下十數位大修士在裡面商量着什麼事情。”
李川沉吟片刻道:“魔門如此大動靜,難道只是爲了得到一些好處?那這好處豈不是大得嚇人?”
沈思彤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據說這一次魔門一方的行動主要是由萬鬼窟發起的,而且不知爲何,若非最後要與正道聯盟談條件,天魔門以及魔殺門的那幾位長老都不一定會出現。”
李川聞言越發有了古怪的感覺,如果不是確定自己與萬鬼窟等魔道宗門沒有任何關係,差點以爲這些宗門的行動就是在配合自己。當然,也許正道聯盟給的好處足夠多,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道聯盟之所以插手此事,很大程度是因爲臉面問題,真一門不但屬於正道門派,楚雄峰還是聯盟內長老,因此,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不能眼睜睜看着它被魔門欺上門來而不聞不問。
可若說會花費巨大代價來換取魔門讓步,卻也是不可能的。因此這個好處,必定是個有限的好處,絕對在正道聯盟能承受的範圍內。如此一來,所有事情就都解釋不通了,這個萬鬼窟爲什麼要一改往日作風,如此張揚的參與此事?當然,也有那種可能,就是萬鬼窟本身就與噬魂老魔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或者門中長老極具除魔衛道的精神,爲了對付噬魂老魔可以不顧自身利益地與正道宗門相抗。但這種可能也僅是想想而已,絕對沒有人會當真。
如此熱血的事情。恐怕也僅有那些缺乏歷練的毛頭小子纔可能做得出來。
沈思彤見他仍在思索,以爲自己沒有將事情說明白。接着道:“其實,魔門之所以退走,很可能也是沒了繼續留下來糾纏的理由。據說半個月前,真一門的楚長老曾自出面承認噬魂老魔確實是真一門弟子,而對於幾位膽敢將此事隱瞞下來的元嬰修士他已經給予嚴重懲罰,並徹底與噬魂老魔劃清界限,同時那位楚長老也立下重誓,要爲追殺噬魂老魔獻出畢生精力。”
李川哼了一聲道:“他想的倒是如意,但如果噬魂老魔突然在真一門出現。卻不知他要如何解釋!”
沈思彤聞言臉色一變,“不可能!不說此刻的真一門元嬰期以上修士雲集,單是十數位出竅期大修士坐鎮,就絕不會讓他討得了好去,即便噬魂老魔再狂傲,再目中無人,也不會如此不智。”
李川道:“那可說不定,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那個膽量。如何稱作老魔?”
卻在這時,十數人忽然有說有笑地往這邊而來。其中除了樑宮,雲遊子幾個,還另有十位元嬰初中期修士。李川略一打量。卻原來都是相識之人,並且大部分都是屠魔小組中分隊的隊長。
到了李川面前,衆人一番相互抱拳見禮。
片刻後。其中一位元嬰中期女修忽然道:“李組長,現在正道聯盟的長老已經出面。而噬魂老魔如今的神通也已遠非我等可以望其項背,此種情況下。卻不知我們這屠魔小組將何去何從?
李川道:“這個在下暫時也不清楚,想來此次長老們議事完畢,應該會給出一個交代。”隨後嘆道:“說起來,在下實在有些不甘心,那老魔當日明明消耗嚴重,若非施展了某種詭異秘術將自身氣息完全遮掩起來,以我們小組的實力,起碼找到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那時,聯盟給予的豐厚獎勵,即便我等平分,也足夠數百年揮霍了,而現在卻只能面臨解散的命運。”
他這一說,其他人也不自覺地露出一副頗爲可惜的樣子。
雲遊子略一思索,“說起來,這噬魂老魔消失的也太古怪了些,他只是擁有隱藏氣息的神通,又不會憑空消失,以當日龍騰山城的高階修士人數,卻怎能輕易讓他從衆人眼皮子底下溜走呢?
若說沒有人給他提供幫助,在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而之後的這十數年,小半個修真界的元嬰修士都幾乎集中到了這附近,卻仍然沒有絲毫髮現,他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若非突然有人將這魔頭與真一門的關係揭露出來,恐怕我等現在仍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呢。”
謝全道:“雲遊兄卻是把在下心中的疑慮說出來了。也許,我等始終忽略了某件非常關鍵的事情。那老魔到底藏身何處,以致於十數年來沒有任何線索?這個問題不知諸位道友有沒有考慮過?”
衆人聞言,一時都陷入了沉思中。
沈思彤遲疑了下,忽然道:“有一句話,想來諸位都應該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雖不能立馬就此做出某種判斷,卻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把這種可能性完全排除的。”
謝全點點頭,“沈道友所言極是!即便只是懷疑,也足夠引起我們重視了。”
雲遊子道:“不管事實如何,若按此種可能性推斷,之前的很多詭異處就一下子解釋得通了。”
樑宮思索片刻,也緩緩點了點頭,“在下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不管那魔頭到底藏身何處,此地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忽略的。真一門既然願意表明心跡,想來也絕不會介意我等搜上一搜。”
他這話一出口,十數位修士紛紛表示了贊同。但大多仍對楚雄峰的神通和修爲有所顧忌,怕一個不好不但噬魂老魔沒搜到,反而惹火燒身。因此略一冷靜後,都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李川這時道:“諸位的顧慮也未嘗不是在下的顧慮,但我等卻不能因爲顧慮而置修真界的安危於不顧。這樣吧,就由在下代表屠魔小組把這個想法跟正道聯盟的諸位長老提出來。我等代表的是嶺西地域大部分門派,想來那楚長老即便因此心生怨憤,卻也怪不到單獨哪個門派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