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離魂期鬼物,因爲百鬼煉魂幡還沒有重新祭煉,即便將這個等級的鬼物困住本身也會元氣大傷,偶爾遇到,李川便將其暫時收進了紫鼎中,以備後用。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他利用煉魔大陣將自身氣息完全遮掩起來,否則,即便有紫鼎護身,面對那一波波不斷來襲的鬼物大軍,也會感到頭痛萬分。
神煞大陣中產生的鬼物與其它地方不同,絕大多數都沒有靈智,即便分魂期以上修爲的,也僅在偶然情況下才可能產生那麼一絲靈智,並且一旦被大陣感應到,將立刻被煞神直接吞噬掉。
不過,雖然沒有靈智,其鬼物的本能還是有的,而且修爲越高,本能表現得就越發明顯,這也是一路上基本沒有出現分魂期以上鬼物的原因。紫鼎的氣息,會讓它們產生一種本能的畏懼。若非如此,以李川當年小小的聚體期境界,即便持有紫鼎,也根本沒可能進入傳承之地。
月餘,李川終於再次站在了那塊石碑面前。之前因爲修爲不夠,他僅能從石碑中得到噬魂一脈的傳承,而現在,他實力大增後卻可以通過靈魂黑焰對此碑的煉化從而將整座大陣完全掌控。
這也是他決定立即與妖族展開談判的主要原因。沒有此大陣做後盾,以他和白浪的修爲,在一衆更高等階的妖獸面前,絲毫話語權都不會有,更別提見到那兩位渡劫期的頂階存在了。 ωωω ●тт kān ●¢ o
而他即便不顧一切將天陽果拿出來說事,最後恐怕也將因爲“懷璧其罪”而落得個被人追殺的下場。到時除了躲進大陣,怕是再也沒有其它選擇。並且最關鍵的是,此事他並不想鬧得人盡皆知,與妖族的合作只有在暗中進行纔會有效果,絕對不能讓正魔兩道對此有絲毫察覺。
李川祭出靈魂黑焰。輕輕往前一送,黑光一閃,沒入了石碑中。
驀地。石碑上光芒大放,隨之無數玄奧符文從碑體上一衝而出。密密麻麻,很快將方圓百丈之內完全籠罩,彷彿無數暗夜裡的星光般,瞬間組成了八個奇形怪狀的怪獸圖案,各個面貌猙獰醜陋,煞氣沖天。而其中之一,便和他曾經看到過的那隻狼首蛇身的煞神長得一般無二。
可還沒等他將這些煞神全部看清,卻見那八個圖案又瞬間崩毀開來。並隨着一道漆黑火焰一閃地往當中匯聚而來,接着不容有絲毫反抗的,順着他頭頂囟門鑽進了他腦海中。“轟”一聲,一段段駁雜且狂亂的信息片段頓時如衝破閘門的滔天洪水般衝了進去。劇痛猛然襲來。
半晌後,不知何時癱坐在地的李川終於長出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身形一晃,站起身來。此時此刻,他終於感受到了極大不同,雖然同樣是站在石碑前。之前卻只如一個匆匆的過客,對這裡的一切只限於欣賞,離開後將隨之淡於腦後。現在卻似與這裡已融爲一體。每一片草木,每一個靈魂,甚至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所有事,全部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李川知道,這些都是那八頭煞神的記憶,同時也很快明白,只要身處大陣中,只要他想,那麼隨時他都可以化爲任意一頭煞神的模樣。並且將同樣擁有它們那種已達到此界極限那毀天滅地般的力量。一股沖天的豪氣猛然迸發而出。直到這一刻,他纔對此次妖域之行充滿了信心。
他心念一動。眼前白光一閃,現出白浪身形。
李川笑道:“此陣現在已被我煉化完畢。你再不用擔心哪個鬼物突然襲擊你了。”
白浪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一驚,“如此說來,在這大陣中,連那幾位妖王也奈何你不得了?”
李川道:“道理是如此,只是你我又不能一輩子呆在這裡,此行的目的可還沒有完成呢。妖域你比我熟悉,我還想再聽聽你的意見,實在不行,還要從你們白狼族的那位族長身上想想辦法。”
白浪沉默片刻嘆道:“當年選族長時,不知爲何,我祖父竟支持了四叔祖,雖然最後沒成功,卻把成功當選族長的二叔祖徹底得罪了,所以這些年我祖父和四叔祖這兩個分支的日子都不好過。
而兩百年前四叔祖又因遭遇了生平大敵,致使身受重傷,雖然最後逃得性命,可即便恢復,也只能永遠停留在六級後期境界。如此一來,兩個分支的日子更加難過。於是我祖父乾脆宣佈閉關不出,並稱永不參與宗族之事,我們的日子這纔好過了些。只是如此一來,就更沒話語權了。”
李川聞言道:“看來此路確實不通了,與其平白遭受白眼,咱們還不如從別的地方入手了。”
白浪想了想,“別的地方倒不是不能考慮,只是我那幾位朋友也都不是家族裡面能說得上話的人,而如果這事經過太多人之口,恐於我們不利。那可是妖族的聖物,難保誰不會起什麼心思。”
李川點點頭,“我也是對此頗有顧忌的,否則早就與你一起過來了,哪裡還會拖上這麼長時間?”
白浪又嘆了口氣,“其實,我曾祖還是族長時,二叔祖和我祖父以及四叔祖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只是後來因爲族長之位,才漸漸有了分歧,直到最終徹底決裂。曾祖當年若非修爲到了瓶頸,也不會對此事不聞不問,至少白狼一族不會鬧到今天的程度,以致於讓外人看了笑話。”
李川聞言眼中一亮,“卻不知你那曾祖如今可還健在?”
白浪道:“應該還健在,當年他只是卡在七級後期而始終無法做出最後突破,才決定覓地潛修。只是,他老人家的行蹤,我祖父和四叔祖都不清楚,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便是已成爲族長的二叔祖了。”
李川搖了搖頭,嘆道:“看來,不管怎麼繞都繞不過你這位二叔祖了,也罷,便走一步看一步吧,咱們這一路行來不順的事情多着了,也沒見被哪件真正難倒。我倒要看看這位新晉族長到底是位什麼樣的人物。”
他剛剛迸發出來的豪情之火霎時被無情的冷水給澆滅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