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聞言疑惑的道:“封印噬魂老魔不是正道修士的共同責任嗎?難道他們眼睜睜看着魔道行兇,竟然不管?”
洪遠道:“那倒沒有,否則昊陽派早不存在了。”
李川道:“如此看來,這些正道門派到還有些良心。”
洪遠哼了一聲,臉露不屑的道:“良心不見得有,私心卻是不少!”
李川道:“什麼意思?”
洪遠道:“要不是昊陽派有個上古傳下來的藥園,我毫不懷疑他們會眼睜睜的看着昊陽派被滅掉。”
李川嘆道:“原來如此!”
洪遠露出一絲無奈之色,“這樣的藥園只有底蘊深厚的上古門派纔可能擁有。在靈藥日漸稀少的今天,這樣的寶地自然是人人羨慕的所在,有人趁機落井下石,企圖染指也是正常的事情。”
泰山派、青木門、巨劍門、百花派,再加上昊陽派現在被稱作‘五嶽聯盟’,遇事共進退,在如今的修真界中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最少除了崑崙外,其他的宗門都要對我們禮讓三分。”
這話聽在別人耳中像是在炫耀,李川卻只感受到了他話語中的無奈,不由暗歎:“李前輩果然沒料錯,昊陽派的確沒落了,可他也不會想到會沒落到如此程度吧?”隨後道:“聽了半天,我怎麼感覺當年的很多事情都以昊陽派爲主的,難道身爲正道第一大派的崑崙是吃乾飯的嗎?”
洪遠苦笑道:“些許的小事他們根本不理會,況且,即便出手也來不及的,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李川道:“原來是這樣!但有一事還是想不通,我就是想問問,在崑崙派的眼中什麼纔算大事?”
洪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參考,強大神秘的天魔門如今行事非常低調,所有人都猜測和崑崙有關。”
“如此說來真是有夠神秘的了,有機會,倒要過去看看。”
“你要是能找到,不妨叫上我。”
“原來不只行事神秘,竟連宗門所在都是蒙着面紗的。”
“那當然!否則何來神秘?”
數月後。
洪遠站在山頂,朝遠處遙遙一指,“前面就是昊陽派的地盤了!”
李川問道:“想來就在那座最高的山上了?”
洪遠道:“主院建在那裡。還有六個分院,分別建在周圍的幾座山上。”
李川道:“怎麼有那麼多分院?是根據修行方法不同分的?”
洪遠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修真之人以靈根作爲基礎,不同的靈根修煉方法截然不同,爲了方便交流,師門先輩就把整個門派分成了七部分,分別是金修院、木修院、水修院、火修院、土修院、異修院、外務院。其中外務院是負責對外事物的。現在住在主峰的是我們火修院。”
李川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師兄年紀輕輕就修爲如此高,原來竟是掌教門人!”
洪遠苦笑着搖搖頭,“以後師弟就知道了,爲兄的修爲在修真界年輕一代中實在不值一提,不過,能在師尊門下修煉,確實是我的福氣。”
李川道:“對了,師兄,咱昊陽派現在最厲害的高手是什麼修爲?”
洪遠道:“我也不知道。在派中這麼多年,那些傳說中的長老我可一個都沒見過,按照長輩們的說法,當年一役,昊陽派的出竅期長老已全部隕落了。而即便有幸存者,以他們的修爲不是覓地閉關修行就是尋找上古遺蹟,以求獲得突破的契機去了,哪裡是我等能隨意見到的?”
“唉!真是可惜了,我自小就非常崇拜那些修爲高超的老人家,本來還以爲這次能見到呢。”李川嘴上胡謅八扯,心中卻彷彿一塊巨石落了地。雖說出竅期修士也未必能看破他的身份,但總歸是存在風險的,現在得知經常見面的只有元嬰及以下修士,他自然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了。
花了數個時辰,三人終於來到主峰的腳下。
“前邊有結界,咱們稍等一下。”說着,洪遠拿出一張傳訊符,甩手發了出去,隨之,不遠處的空中一絲波動驀然而生。這結界只是用來防備不速之客的,護山大陣因爲消耗巨大,平時並不啓動。
聲音遠遠傳來:“山下的是哪位貴客?”
“火修院的洪遠,還請行個方便!”
“哦,原來是洪師叔,稍等!”
片刻後,前方的空間再次產生一陣波動。這次卻與先前不同,波動產生的剎那充盈的靈氣撲面而來。原來這陣法不僅能夠預警,還能防止靈氣外泄。
“走吧。”
三人一路上山,入目所見,奇花異草無數。
錢秋月看得目不暇接,如果不是有對此毫無感興趣的李川拽着,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達目的地。
“喲!這不是洪師弟嘛,難道世俗界不好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就在三人剛剛踏上通往主院的階梯時,恰好碰見一個從主院出來的年輕人。這人長的還算英俊,身材高大,一身白衣,神色傲然,如果不是說話時的語氣實在陰陽怪氣,倒也提不起李川的多少惡感來。
洪遠輕哼了聲,不冷不熱的道:“世俗界是不錯,但做人不能太貪婪,知道盧師兄感興趣,我哪敢不快些回來?”
這位盧師兄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得色,笑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另有任務我倒真想出去看看。”說着望向李川和錢秋月。看到李川還沒什麼,等看到錢秋月時,眼睛卻猛然一亮,“洪師弟,這兩位貴客卻怎麼不給我介紹介紹?”
洪遠淡淡的道:“都是昊陽派的弟子,師兄日後自然知道姓名。”說着,擡步便要繼續往前走。
盧師兄並沒有因爲洪遠的無理而生氣,愣了一下後,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哎呀,我還有件事要稟明師尊,差點給忘了,掌門師伯和我師尊此時正在議事殿議事,你們是否跟我一同過去?”
一個人的臉皮竟能厚到如此程度,李川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洪遠卻對他的舉動早有預料,仍淡淡的道:“師兄有事只管先去便是!”
盧師兄嘿嘿一笑,“我看還是一同去比較好,不然頻頻打擾長輩們議事,豈不顯得我們這些小輩太過沒有禮數?”
“隨你!”冷冷的扔下一句,洪遠大步前去。
盧師兄對此並理會,轉頭看向錢秋月,“這位師妹,請問芳名爲何?又是在哪位師伯的座下修煉?”
錢秋月眉頭微微一皺,“我叫錢秋月,還……”剛剛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什麼情況都不瞭解,身邊雖然有個維護自己的李川,卻也不想給他惹麻煩,所以即便心中厭煩,也不得不小心應付。
李川卻不怕這些,如果其他事還能通融一二,想打自己老姐的歪主意?逮着機會,讓你下輩子都後悔做男人。現在當然不是出手的時候,否則恐怕沒等讓人家後悔,自己首先就得完蛋了。略一琢磨便不着痕跡的擠進了兩人的間隙,皮笑肉不笑的道:“還沒請教師兄的尊姓大名?”
盧師兄見狀,心中老大不樂意,卻不好表現出來,微微笑道:“本人盧仝。”
李川聞言,表情突然一正,抱了抱拳道:“啊!原來是盧仝師兄,這名字可真好!有氣勢!能把一干妖魔鬼怪嚇得不敢近我山門,昊陽派有師兄在,真乃我等之福也!哦,對了,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李川,以後也要和盧師兄一起在昊陽派混日子了,還請師兄關照一二!”
看李川一臉認真的模樣,盧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暗自嘀咕:“這小子,怎麼比我還能扯?”
錢秋月則暗笑不已:“真能搞怪!”卻趁此時機,加快了腳步,很快把兩人甩在身後。
錢秋月越走越遠,盧仝卻只微微一笑,並不着急去追。之後開始旁敲側擊的問起了李川二人來歷,當然,他們各自的靈根也沒放過。對此李川自又是一番胡扯,對靈根的問題也來了個一問三不知,讓盧仝頻頻皺眉,卻又沒什麼辦法。起碼從表面上看,李川對他還是非常恭敬的。
但話語中李川還是有意無意的表達出了自己和錢秋月之間非同尋常的姐弟關係,並表示要加入同一個院,雖然和事實有些出入,可爲避免此人接下來可能的糾纏,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但這番話顯然沒起到它應有的作用。盧仝聞言眼中異色一閃,忽然不陰不陽的笑了笑,“希望能如你所願!可作爲名門大派總得有些規矩,不管你想加入哪個院,最終都得按祖師定下的規矩來。”
李川疑惑的道:“爲什麼這樣說?難道入哪個院自己不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