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李川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了些什麼。
“我們這些神族後裔到如今已經不知延續了多少萬年,血脈早稀薄無比,致使覺醒血脈的族人越來越少。先祖爲了改變這種狀況,嘗試了數種方法,最終成功煉製出數滴精純血液。可惜他後來遇到了意外,在一次外出後再沒能回來,那幾滴血液於是成了雷神部族最珍貴的寶物。
這也是我雷神部族儘管衰落,卻始終有血脈覺醒者存在的原因,只可惜,那血液現在也僅剩兩滴了。
熒墨後來發現自己也繼承了雷神血脈,便派人過來求取,卻被老夫婉言拒絕,於是他便用劫殺雨師的方式打算讓老夫屈服。其實爲了部族老夫不是不能將其中一滴血液讓給他,可那個隨之而來的後果,怕是我族更難承受。以老夫猜測,想必對那萬年龍蜥的生死他也開始懷疑了。如果老夫將血液讓給他,也就間接承認了那個事實,則我族將立馬陷於更大的危難中。”
商庸說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若果真如此,赤陽一旦成爲真正的雨師,則必將是他發難的一刻!”
“族長分析得如此透徹,想必已經有了打算。”李川聞言,神情也開始凝重起來,略一思索問道。
“打算?”商庸嘆了口氣,“倒是也有,可卻是最壞的打算。那些小部族在這種層級的對抗中很難起到作用,而那些大部族又都不願意插手,對它們來說坐收漁翁之利顯然更爲划算。尤其現在戰神部族在熒墨的經營下聲勢如日中天。沒有利益,又哪個部族願意冒險與他作對呢?
至於最壞的打算。則只能是全力備戰,隨時做好與戰神部族開戰的準備。賭熒墨心有顧忌,不敢放手一搏。不過,以老夫這些年對他的瞭解,讓他放棄這麼多年的準備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如果開戰,咱們有多大勝算?”李川問道。
“以前是絲毫勝算沒有,現在則多少有了一些機會。熒方已被你重傷不足爲慮,剩下的熒墨熒玄則是勝負的關鍵。老夫自問手段不差熒玄多少,我倆對上,勝負應在五五之數。只是更高修爲的熒墨卻非常棘手。若無人能纏住他,則我戰神部族將絲毫招架之力都沒有。”商庸道。
“若是以前晚輩還敢說能將那熒墨纏住,可自從與熒方交過手後,就再也不敢如此誇口了。不過我可以盡力一試,但能做到什麼程度,卻不敢保證了。”李川沉默片刻,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如果他此刻沒有使用封魂咒,那麼即便熒墨再強,他也有信心一戰。可現在,則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當然,若非因爲商櫻的救命之恩,他也不會如此糾結。他擔心的從來都不是他自己。
“如此多謝了!”商庸道。
六人之後又聊了一些相關的準備事宜,比如赤陽擺祭壇求雨的時間以及一些戰法的安排。在這整個過程中,商達都是積極的發表意見。雖然很多都不對路,但那種死戰到底的精神卻贏得了商庸的認可。除他外。商宣兒也是積極獻策,她雖然沒什麼經驗。倒也提了些不錯的主意。
李川因爲對這裡不熟,開始時多數時間都在聽,可經他提出的問題無不是關健所在,一番探討後,整個計劃漸漸成熟。當然,主要還是商庸本身就有了比較成熟的想法,否則豈有那麼容易。
但讓李川意外的是,商櫻此次卻並未多言,即便象徵性地提了點建議也是可有可無。在整個討論過程中,她不但時常愣神,眼神也總是處於渙散的狀態,明顯神思在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求雨時間最後定的是五日後,雖然比較緊迫,可現在雷神部族已經缺水嚴重,再也耽擱不起。
兩個時辰後,衆人結束探討,李川和洛羽妃當先返回。
此次李川並沒有立即回房就開始修煉,雷神部族的這次危機,讓他感覺頗爲棘手,以往遇事很多時候他都能借力打力,掌握主動,雖然看似危機四伏兇險異常,可運籌得當,並非不可控制。
這一次,卻當真難住他了。自身實力下降是其中的一個因素,但最主要的還是來的時間太短,對所有的一切都不熟悉,並且不適應本地人的思維習慣,讓他無力可借,導致無法把控局面。
“宣兒姑娘,進來吧。”李川正琢磨着,忽然感應到一人往他所在處跑來,不由大袖一揮,將門打開。
“你怎麼知道是我?”商宣兒一愣。可隨後沒等李川說什麼,連忙又道:“快幫我去勸勸櫻姐吧,她剛剛說要答應火神部族老族長祝元屠的婚事,以便能獲其支援。我大伯已經同意了。”
“怎麼回事?先跟我說說。”李川聞言皺眉道。
“其實祝元屠那老傢伙很早就打櫻姐的主意了,只是櫻姐一直沒同意,大伯纔沒有強行促成此事,但依我看他心裡其實早就做此打算了,因爲除了如此,也確實沒有化解此次危機的辦法。”商宣兒道。
“若是如此,理性的考慮也只能委屈櫻姑娘了。”李川嘆了口氣。
“可你知道那老傢伙有多可怕嗎?他的年紀足足有一千八百多歲了,就是再長壽,也頂多還有一百多年可活。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據說此人脾氣非常暴躁,對他的那些妻子動不動就出手毆打,他有兩個妻子都是英年早逝,所有人都猜測與此有關。從這點看,他活不長久倒是好事了。你說這樣的人,如果櫻姐嫁給了他,這一生不就毀了嗎?櫻姐還不到一百歲呢。”
說到這裡,商宣兒的眼圈已經紅起來,狠狠地咬着嘴脣,恨不得將誰生吞活剝了的感覺。
“還有這樣的事情!走,咱們過去看看。”李川道。
兩人出來的時候。洛羽妃已經站在了門口,與她簡單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後,三人立即趕往族長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