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的時間裡,沈寒都在這般努力修行。
雲府的丹藥生意,開始逐步走向了正軌,開始獲利。
物資上,也開始越來越豐富。
來到南天大陸,確實是一次正確的決定。
大部分的顧慮,也都消失了。
現在的一切,都走進了正軌。
馬上就要入秋了,天驕大會也還有一個月時間便要舉行。
沈寒開始放鬆心念,沒有再像之前那般一刻不停的修行。
到那雲公山頂至少還要半月的時間,再過幾日,自己就該出發。
半年多的修行,沈寒能明顯感覺到自身實力的提升。
心念的專注力,亦是大幅度的提升。
在以前,沈寒可能沉入心念裡一日。
外界就已經過了七八日了。
可是現在,在心念中仿若修行了大半月。
現實之中,不過才三兩日之久。
凝聚那一道道的光點,看似緩慢無比,但是當沈寒重新回過頭去看時,卻發現自己積累了好多。
對於法則本初,沈寒已經不僅僅只是參悟瞭解,而是在不斷積累提升了。
有一日,當凝聚出來的光點足以鑄造一個自己的法則天地世界時,或許就是質變之時。
不過對於沈寒而言,自己現如今的實力,已經足以傷到尤萬英。
那這一次的行動,就有意義!
想到這些,沈寒尋了一個理由外出歷練。
自己前去刺殺尤萬英的事情,要是說出去的話,只會讓他們擔心。
這一次行動,若是成功讓尤萬英受傷,那便算是大成功。
即便是沒有傷到她,自己展現出讓她膽寒的實力,亦是能得到巨大的好處。
可以讓尤萬英開始擔憂,開始顧慮,開始瞻前顧後。
那小遙峰和雲府的衆人,便會更安全。
而尤萬英之後,也不敢再到處走,到處外出。
因爲她一旦離開虎峰山莊,就可能會遭遇刺殺的危機。
沈寒的心裡想得很清楚,這次行動,裨益良多。
將一切想清楚想明白,沈寒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飛往雲公山。
雲公山是南天大陸中部地區的名山。
這座山最大的特點,便在於它獨特的地貌。
偌大的山體,卻好像被人一劍削平了山峰。
雲公山頂,就是一塊無比寬闊的平地。
這也是爲什麼天驕大會,會安排在此地舉行。
其實不只是天驕大會,還有很多大事,都是在雲公山舉行。
這裡寬闊空曠,實在是適宜此類大事的舉行。
沈寒算是提前了些到達,看到雲公山的地貌,也稍稍皺了皺眉。
站在雲公山頂,就像是站在一塊平地上一般。
根本沒有隱匿,藏身的地方。
對於沈寒來說,到時候想要刺殺尤萬英。
如何隱匿自身,可能需要好好想一下。
並且那時候情況肯定會很複雜,大概率更需要自己隨機應變。
接下來的十日,沈寒就在雲公山附近停留。
慢慢地開始有不少宗門前來。
這些宗門在雲公山頂的外圍紮營。
原本寬闊的山頂,開始有了不少遮掩之處。
此外,沈寒發現在這些宗門,還是安置一些看臺。
想來到時候,是給自家宗門的高層觀賽準備。
又是紮營,又是搭臺子。
整個雲公山頂好像確實沒有之前那般空闊了。
這樣一遮掩,能夠隱蔽的地方就變多了起來。
緊接着,前來雲公山的宗門越來越多。
這些宗門的人,也都開始安營,搭建看臺。
一來一去,衆人很有默契地圍出了一個比試場地。
中間那片空闊的比試場地,就是天驕大會比試的地方。
距離天驕大會越來越近了,來雲公山的人也越來越多。
很多沒有收到邀請的年輕人,似乎也與自己的師尊一道來了。
天驕大會乃是南天大陸年輕一輩裡的佼佼者交手的大會。
其他年輕一輩前來,應該也是想要觀摩觀摩同輩裡頂尖強者,到底是個什麼實力。
沈寒稍稍喬裝易容,變了一身行頭。
自己氣息不顯,適合隱匿。
裝成其他宗門帶來的普通侍從,其他人很難分辨。
距離天驕大會還有一日。
最開始看起來空闊的雲公山頂,現在竟然有些嘈雜。
來此的人,比想象中要多不少。
行走在人羣中,沈寒發現自己隨意一些,反倒是更好將自己隱匿起來。
不少人似乎是舊識,藉着這一次的機會,開始閒聊起來。
沈寒在其中也聽到了關於自己的事情。
去年自己從尤萬英手中逃脫之事,好像在南天大陸人盡皆知。
只不過在這些人口中,自己能從尤萬英手中逃離,都是尤萬英自己無能。
這還是說得委婉的,說得直接的,點評尤萬英廢物,連個年輕人都擒不住。
甚至還有人說尤萬英不止是丟了虎峰山莊的臉,把虛妄境強者的臉面也一道丟了。
沈寒也沒有想到,自己和尤萬英交手的事情能傳得那麼廣。
衆人的評價也很真實,集中在批評尤萬英,對於沈寒的誇讚,他們倒是少了很多。
沈寒也沒去管這些事情,自己這一次來,是要來做大事的。
這些邊邊角角,自己沒有什麼興趣。
這一夜有些嘈雜,已是深夜,還是能聽到很多人的交談聲。
衆人好像也沒有什麼休息的興致,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沈寒倒是僞裝普通侍從很盡心。
瞧見那些普通侍從僕人休息,自己也休息。
在外人瞧來,沈寒就是一個沒怎麼修行過的普通人,就乾乾苦力活。
辰時,天色已經逐漸亮起。
雲公山頂,早早地就等來了第一道曙光。
天驕大會,也在今日開始。
前來參加的宗門,都會貢獻出部分資源,作爲優勝年輕人的獎勵。
當然,並不需給出太多資源。
只需要稍稍意思就行。
但來的宗門勢力很多,並且最後賞賜只分給前三甲。
這樣一算起來,其實能夠能到的賞賜還是很多的。
沈寒的目光看向西側。
尤萬英此刻正站在人前,她的身後,是虎峰山莊的衆人。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昨夜纔來。
周圍很多人的目光,也都不時地看向尤萬英。 畢竟她和沈寒的那場交手,影響面太大,傳播度也廣。
從辰時開始,參加天驕大會的年輕弟子們,全都走到人前。
意氣風發,一衆年輕人臉上,好像都寫着傲氣兩個字。
說來也是,能夠得到邀請參加天驕大會,已經是一份巨大的殊榮。
就憑那一張邀請函,其實都足夠他們驕傲。
事實也證明,能來參加天驕大會的年輕人,未來都是有一方建樹的。
至少現如今各個宗門的高層,他們在年輕時,大多數都參加過天驕大會。
接下來是主辦宗門出來說些客套話,和其他大會所言也大同小異。
沈寒沒有仔細去聽,目光裡則是一直關注尤萬英的狀態。
巳時,天驕大會正式開始了。
偌大的比試場地,被分爲了五塊。
每次有十人進入其中比試。
兩兩交手,第一輪就會淘汰一大半的人。
其實這種賽制,會有很多意外之事發生。
比如兩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早早地就被抽籤碰到。
這就導致有些頂尖天才,早早地就被淘汰掉了。
比試開始後,沈寒也看了看這些頂尖弟子的出手。
能得一個天驕之名,確實都是有些本事的。
這些天驕的修爲境界,大部分都集中洞天境巔峰,吞虹境一層。
有部分年輕人,確實也足夠優異,其實力境界能達到吞虹境二層左右。
新的修行體系雖然提升要快上許多,但是從洞天境六層開始,每往前走一步,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容易了。
洞天境六層,其實也就是仙人境三品的實力。
舊法和新法天差地別,但是在瓶頸處,似乎又有着驚人的一致。
再往上,其實新體系提升起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此外,這個天驕大會說是邀請年輕人。
但是這裡對於年輕人的定義也實在是廣泛。
年歲四十五以下,都有資格參加這場天驕大會。
當然,大會的邀請,多數還是集中在四十歲以下的。
只有那些突然橫空出世的,四十餘歲,大會也會邀請來試試。
沈寒看了兩場,便沒有太多的興致。
這些年輕人確實挺厲害,很優異。
但實力仍舊是年輕人的行列,沈寒對上她們,是有自信必勝了。
心裡,只是一直謀劃着自己的刺殺計劃。
沈寒也沒有太過關注比試。
比試過程之中,沈寒又聽到了一些關乎自己的言語。
說是這個天驕大會,想邀請沈寒來參加的。
他們也知道沈寒的年歲,是完全符合天驕大會要求的。
甚至於,沈寒的年齡很可能比在場好多人還要年輕。
只不過最後不了了之,主要原因,是根本不知道如何給沈寒遞送邀請函。
並且他們也清楚,沈寒和尤萬英那般仇怨。
沈寒前來,尤萬英肯定會來個甕中捉鱉。
天驕大會第一輪的比試,大概兩個時辰結束。
直接就淘汰了一半的人。
這一輪似乎沒有頂尖天才相撞,出現那種強者提前碰面的情況。
但通過周圍人的交談,沈寒也注意到了一些受關注的年輕人。
其中有一個叫屈姝的女弟子,手執一柄長槍,看起來還有幾分颯爽英姿。
在衆人口中,此女似乎極有天賦,應該是衆人眼裡,年輕人中的魁首。
沈寒跟隨衆人的目光,着重看了看這位叫屈姝的女子。
長槍之意,在於點破萬法。
一槍刺破乾坤之勢。
槍尖之威,甚至能破開寰宇。
屈姝在與其他人交手之時,明顯沒有出全力。
甚至感覺沒有使出一半的實力。
倒也算是名副其實,她的實力,配得上衆人的誇讚。
比試還在繼續,後面還有好幾輪。
沈寒更多的心思,仍舊是落在尤萬英身上,尋找着最爲合適的出手時機。
第二輪比試緊接着就繼續進行。
沈寒在觀摩比試之時,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別人的話題當中。
周圍的看客們,開始拿自己和屈姝相比了。
自己劫殺半霧,遭遇尤萬英,亦是從她這個虛妄境強者的手中逃離。
多多少少,南天大陸的人,還是認可自己實力的。
只是他們說來說去,其實沒有太大的意義。
沒有交手過,分析來分析去,說誰更厲害都行。
沈寒試着聽了聽周圍人的分析,似乎推崇自己的人,要多一些。
勝過半霧他們,並不算是驚豔。
但是沈寒能夠從尤萬英手中逃離,確實讓人高看了一眼。
比試場地之中,屈姝似乎是遇到了一個實力挺強的弟子。
聽周圍之人說,名叫歷飛。
他好像也頗有名氣,實力被不少人所推崇。
沈寒看了看此人,實力境界也有吞虹境一層,算是在場的年輕一輩裡,實力頂尖的。
周圍的其他比試也暫時停止,讓衆人好專心觀摩屈姝和歷飛的交手。
兩個年輕人走至比試場地當中,原本嘈雜的地方,開始變得安靜。
眼前這個叫歷飛的人,在衆人看來,他是擁有闖入前五的能力。
歷飛若是還有什麼隱秘的能力,甚至於,可能奪魁。
兩人交手,必定很有看頭。
寧靜當中,兩人動了。
歷飛手中一把環扣大刀,招式剛猛無比,劈斬之間,像是能將湖海截斷。
這一招,已經讓其他年輕一輩嚇了一跳。
這種剛猛之勢,誰能夠阻攔?
稍稍觸碰,恐怕就會手骨曲折。
而一旁的屈姝,身影一閃,輕易間將這一招避開。
她的避開,並沒有讓其他人認可她的實力。
只當她也不敢接下這兇猛的一招。
周圍煙塵被揚起,看起來好有幾分沙場的感覺。
一招不中,接下來應該是更爲剛猛劈斬。
長刀之招便是如此,連綿不絕。
可是下一刻,當煙塵散落之時,卻還未見到歷飛使出下一招。
那環扣長刀之上,被屈姝用槍尖壓着。
此刻的歷飛,雙手握着環扣長刀,想要將之拿起,卻怎麼也拿不起來。
屈姝輕飄飄地一壓,歷飛竟然連兵器都難以再提起.
雲公山頂,此時比之前還要安靜數倍。
本以爲是一場實力相近的交手。
實際上,卻是一場碾壓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