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嗜血陰狠的目光裡劃過了一抹動容,他臉上的神情也不再是那麼陰寒了。
林絮兒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因爲她的肚子,她從來都是側躺着的,正面躺着會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這樣睡,剛開始會不習慣,但是到了現在,她已經完全適應了。
她的一隻手垂到沙發外面,另一隻手護住肚子,這是下意識的舉動。
上官澈慢慢的轉過身,從衣櫃裡翻出了一件薄被子,鬼使神差的蓋在了林絮兒的身上。
等到一切都完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冷冷的收回了手,大步走了出去。
砰——
門被他關的震天響。
與此同時,林絮兒也被這聲關門聲音吵醒了。
她的身體動了動,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因爲剛醒,她的精神還不太好,甚至眼裡都升起了一層霧氣。
遮蓋住了她眼前的視線。
風可菲推門而入——
她的臉上帶着一種假笑,是真的笑不出來了,所以只能強顏歡笑,她現在只想哭,可是她在這裡只是上官澈的一條狗。
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這條狗的職責還外加陪-牀!
“你醒了?”風可菲看了一眼地上的吊瓶,她疑惑的皺起了眉,眼裡劃過了一抹冷然。
她蹲下身來,撿起了滾落在地上的藥瓶,“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聲音裡還帶着一抹試探。
林絮兒的心裡升起了一種警惕,她抿了抿脣,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上官澈昨天晚上發燒了。”
她當然不能說是芒果過敏。
風可菲在這裡的身份,包括跟上官澈的關係,這裡的人都一清二楚。
他們兩個人就是仇人關係。
所以她自然不可能把上官澈對芒果過敏的事情說出去。
更不能說給風可菲聽。
“是嗎?”風可菲冷笑了一聲,明顯是不信任。
但是她也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直接直截了當的開口,“他讓你下樓去。”
她的語氣毫不客氣。
最後的一點自尊心被撕碎了。
她就不可能再恢復之前的那個傻到什麼都不懂的風可菲了。
如果不是她的哥哥風淩燁,她現在早就已經不在了。
因爲她根本就沒臉活着。
她是風家人的恥辱。
是她引狼入室的。
就算不是她主動招惹的上官澈,但是畢竟是她嫁給上官澈的。
她當時的骨氣太硬,一直都躲着上官澈走,但是現在她真的得到了教訓了。
一直苦苦守着的最後一點尊嚴,其實根本就沒什麼用,反而是蠢。
她當初就算是假意討好上官澈,得到的結局也不會是這樣。
可是現在她已經徹底回不了頭了。
她讓她的哥哥風淩燁現在還下落不明。
什麼連他們風家的姓氏都被上官澈佔用了。
她覺得她就是風家最大的罪人。
風可菲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她乾笑着開口,“怎麼一直看着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她眨了眨眼,語氣依然是那麼的溫柔。
但是眼裡卻多了幾分清晰可見的恨意和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