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猶豫豫了一會兒,林絮兒才終於開始動筆寫了,精心打理好的頭髮微微垂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了的緣故,她整個人都變得柔和溫柔了許多。
上官辰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眼裡流轉着一種說不清看不透的情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這顆心依舊不受控制。
他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慢慢的往下,目光落到她的小腹處的時候……
上官辰風的眼眸陡然變得陰沉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因爲太過於用力,他手背的青筋暴起,指骨都微微有些泛白。
她肚子裡的這個ye種是另一個男人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無論怎麼樣,都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上-牀,甚至還搞大了肚子。
林絮兒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不用擡起頭,她也能猜到那種目光到底有多麼炙熱,恨不得把她撕碎。
上官辰風現在就像是一頭野獸,完全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不停的寫着。
要說的話她不能說出來,只能全部寫出來,否則,以後就有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塔樓上的風有些大,莫斯科的風很硬,所以必須戴帽子,而她的帽子進劇院的時候摘下來了,被蕾米拿走了。
她的身體瑟縮了一下,被風凍得有些瑟瑟發抖,手指都感覺越來越僵硬了。
不過幸好塔樓上的人很多,摩肩擦踵,可以遮擋不少的寒風。
寫完了之後,林絮兒才放鬆的呼了一口氣,猶豫了一會兒,她纔將那本畫冊遞給上官辰風,將大衣口袋裡的兔毛手套拿出來,重新戴上。
才終於覺得暖和了一點。
上官辰風深沉的目光盯着她,狐疑了一會兒,他纔打開手機的照明燈,剛纔就沒有光亮,林絮兒只是憑着偶爾在天空炸開的煙花寫的,所以速度有些慢了。
【醫生說我的嗓子發炎,因爲那天晚上的高燒,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嗓子是被上官莫破壞的,我感覺我這輩子都說不了話了。】
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傷感——
上官辰風擡起頭看了林絮兒一眼,才又繼續往下看……
【一千個人有一千個人的做法,就算你不理解也沒關係,不過我跟齊帆什麼關係都沒有,從來都沒有!!!!】
寫到這裡的時候,林絮兒還在後面加了幾個感嘆號,以此來強調這句話的重要性。
上官辰風的身體緊繃了一下,眼裡閃過了一抹異常深沉的光芒——
【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上官莫從始至終都想殺了我,他破壞我的嗓子,就是不想讓我說太多的話,尤其是那些不該說的話。】
【你相信我也好,不信也好,我一點別的想法也沒有,我只是想活下去,就算真的活不了……或許我會真的去死!】
上官辰風的視線落在了那個‘死’字上面,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看,因爲時間太緊張,條件又太簡陋,所以她的字有些歪歪扭扭的。
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