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徐凱楊忽然喊停,他對着林雅茵擺擺手,高聲喊道,“今天就到這兒了,林雅茵,你明天直接來和主角撘戲。行了,你先回去吧。”
整個說話的過程中,徐凱楊都是笑着說的,她的眼睛瞄了眼站在徐凱楊身側,衝着她頷首點頭的辰希寒,對徐凱楊現在的態度,瞭然於心。
她對着徐凱楊微笑地點頭,嘴角兩邊的梨渦盛呈了些許嬌柔。“謝謝徐導……”
林雅茵匆匆地跑到公共化妝間卸了妝後,與辰希寒一起離開了片場。
辰希寒握着方向盤,專注地望着前方,“今天表現的不錯,還挺像那回事的。”辰希寒依然是不苟言笑,一張臉像是經久不化的寒霜,給人以隆冬的感覺。
辰希寒難得誇一次林雅茵,她手掌交疊地放在腿上,坐的格外的端正,她清了清嗓子,頭一揚,驕傲的說,“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聰明絕頂,天下無敵的林雅茵嘢。有什麼事情是難得到我的?不就一戲麼,姐只要瞅一眼劇本,就能“咻咻咻”地演出來!”
辰希寒用餘光撇了眼林雅茵一臉得色的臭屁樣,冷哼一聲,“可是找到炫耀的藉口了吭?你就得瑟吧!”
這樣纔是林雅茵真正的本性,看着願意在他面前露出真實的自己的林雅茵,辰希寒心裡滿滿的都是知足。最起碼她可以和白子航還有齊天榮一樣,不會在他面前裝,不會在他的面前做作。
這纔是林雅茵踏入娛樂圈的第一步而已,希望她純真的本性,不要被這個魚龍混雜的大染坊同化了。起初性本純善的人都是本着不改初心出道的,但是卻都在娛樂圈裡淪陷了,好的不易學,壞的只是看着就能效仿。
辰希寒的話剛落,林雅茵就撇撇嘴,“切,你以爲所有人都是你啊?整天繃着一張臉,跟誰欠了你百視毛的。我這要自我精神安慰,這叫給自己加油。你看看你這張不滿褶皺的臉,整天皺成一團,都快成世界災難了,怎麼?你還想讓它宇宙毀滅不成?”林雅茵邊說邊翻着白眼,轉過頭不再搭理他,看着一個個向後掠過的樹木,林雅茵在心裡暗喜。
辰希寒聽了林雅茵的話微愣,他居然他擡起手摸了摸臉,真的和林雅茵說的一樣?他整天都是繃着臉都不自覺的嗎?年輕的俊臉,額頭稍稍皺下,就顯出了一層層的細小的皺紋。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的……
林雅茵從車窗裡瞥見辰希寒居然對着鏡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噗”地便笑噴了,“哈哈哈哈,辰希寒,你好有意思哦。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還說我自戀,你才自戀呢!”她用食指戳着辰希寒的臉頰,他的臉削瘦的手指輕觸,都會覺得有些搿手,“雖然不及我的臉水靈,不過我考慮給你免費做林氏美容SPA,作爲你今天幫我的答謝禮物。不許嫌棄!這個是獨家專屬,全世界絕無僅有,獨此一家。”
看到辰希寒不屑地撇嘴,林
雅茵側過身,瞪着她的側臉,嘟囔道,“喂,你別擺出不屑一顧的臭屁臉啊,別人想做我還不搭理呢。你倒是想得美,還想我求着你不成?愛做不做!”林雅茵彆扭地轉過頭,不再看他。
辰希寒憋笑着搖頭,整個路上都是林雅茵自說自答,就像是在演雙簧一樣。
辰希寒把林雅茵送到公寓,“雅雅,明天我就不來接你了,如果沒事的話你讓陳小歐陪你去片場……”
林雅茵跳下車,頭也不回,揹着辰希寒一邊往公寓的樓口挪去,一邊揮手,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和陳小歐一樣啊,絮絮叨叨的,煩不煩……”
辰希寒看着林雅茵上了樓之後,才調轉方向盤,向辰公館開去……
聽那個家裡的管家說,昨天他就氣呼呼地去公司找他算賬,如果今天再不回去看看的話,恐怕老爺子會急出心髒病來。
想到辰家的老爺子,辰希寒便會覺得頭疼欲裂,他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胳膊則靠在車窗上,手指揉着眉心,回去後,他肯定是絮叨些讓他想跑卻又逃不掉的事情,比如說,相親和結婚……
辰希寒的車剛停到辰公館的門前,老爺子便拄着柺棍,吹鬍子瞪眼睛地走了出來。他使勁兒急促地用柺棍敲着辰希寒賓利車的車門,喊道,“你這個不孝子,給我滾出來……”
辰希寒的心在滴血,尤其是辰老爺子那柺棍在車身上劃了無數條又細又長的印子之後,辰希寒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一會兒又變綠的。
氣歸氣,他可不敢對老爺子動真格的,他只能硬着頭皮迎着迎面而來的柺杖,恭敬地喊道,“爺爺,你怎麼出來接我了?”
辰老爺子可不吃她那一套,肘起柺棍就往辰希寒的身上一頓亂敲,嘴裡還罵道,“你這個不孝子,外面有了鶯鶯燕燕,就把我這個老頭子忘掉了啊?不孝子,看我不打你這個不孝子!”
傭人見辰老爺子這麼激動,趕緊連拉帶哄地把他拉回的客廳。
辰希寒不敢再從客廳過,生怕辰老爺子再犯起混來。他直徑從花園的另一個窄門,往二樓的書房走去。
辰希寒剛擡起手準備敲門,裡面就想起了一個森寒的男低音。“進來……”乾脆且充滿了力量。只是聲音有久經風雨的滄桑感。
辰希寒推開書房的們,看到端坐在辦公桌前,批閱着文件的男人,沉着聲音喊道,“爸……”
他許久都沒有回過辰公館,辰父比他去年回來的時候顯得更加的蒼老了,兩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長出了雜亂的白髮。眼睛的周圍佈滿了皺紋,就連鼻樑上都架上了金絲框的眼鏡。
這個男人和辰希寒長得極爲相像,就連他們皺眉的動作都是一模一樣,可以想像,如果辰希寒老了,恐怕也是着副樣子吧?他就是辰希寒的爸爸。
辰父擡起頭,看了眼辰希寒之後,又埋下了頭,繼續看
着手裡的東西,對着辰希寒說,“還真是稀罕啊。怎麼?在外面玩膩了,終於捨得回家了?”
辰希寒聽着辰父語氣不善的話,皺起了眉,冷聲地問道,“你去過公司?”
這回答的還真是驢脣不對馬嘴,辰父的手一動,就看到他手中拿着的資料稍微抖了抖。隨即冷靜了下來繼續道,“你爺爺很想你,如果沒什麼事情,就搬回來住!”
語氣生硬,容不得辰希寒考慮,斬釘截鐵地讓辰希寒覺得火大。
“你管我?呵,真是可笑,過去的2年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到現在了,居然想起來要管我了?你不覺得太晚了嗎?”辰希寒的情緒有些激動,臉被憋得通紅,滿腔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辰希寒冷笑着,“你的兒子,不是叫葉舟嗎?”
自從葉舟到了他們辰家,便分走了辰希寒的一半父愛,從小就沒有媽媽的辰希寒,只有這點父愛來溫暖他的心,卻被葉舟給掠奪走了。辰父從來都沒有詢問過辰希寒願不願意,可不可以,都是用他的獨裁,幫他決定他的一切,他的工作,他的人生,他的愛好,他所有所有的人生軌跡。
“嘭”辰父惱羞成怒,把資料狠狠地丟在桌子上,伸手就往辰希寒的臉上甩了一巴掌,“你就是這樣對長輩說話的?我辰家的孩子,沒有這麼沒有教養的。”
就在父子矛盾愈演愈烈的時候,辰老爺子拄着柺棍出現在了辰父的書房,那柺棍敲着木質的地板“嘎嘎”的。拿起柺棍就往辰父的腦袋上敲,“我辰家就是這樣教孩子的?誰讓你對着小寒嚷嚷了?看我不敲死你這個不孝子……”說着,柺棍就往辰父的身上輪。
辰父欲哭無淚,只好抱頭在書房亂竄,生怕辰老爺子那柺棍敲到自己的身上,從此萬劫不復。
辰老爺子的柺棍是大有來頭的,傳說是先祖傳下來的上打昏君下斬奸佞小人的清明劍鑄成的。
辰希寒冷眼看着這對耍寶的父子,自覺無趣,於是就轉身走出了書房,如果是爸爸真的有事情,那他一定會自己找上門的。
辰希寒剛走到二樓的樓梯處,葉舟就從院子裡走進了一樓的客廳,當他看到葉舟時,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異常難看。
看到辰希寒的葉舟,也是一愣,只是眨眼間,就露出了笑,他揮了揮手中的機車頭盔,對着辰希寒喊道,“哥,你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着葉舟十幾年如一的笑,辰希寒煩膩地別過頭,惜字如金地說,“剛……”音還沒有完全收盡,辰希寒就離開了樓梯。往二樓臥室的第一間房走去。
她懶得看葉舟的笑,他哪樣的笑容,讓他覺得虛僞和噁心。葉舟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十幾年的相處,辰希寒再清楚無比了。
以辰希寒的性格,他怎麼會往自己的身邊放個隨時都回爆炸的定時炸彈?那不是自取滅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