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立即又把她放下來,端着她的腳查看,俊臉上盡是擔憂。
“怎麼樣?疼不疼?”
舒暖搖搖頭,看着他的臉,心裡升起一股歉疚,但是很快就被她給壓下去了,她說謊騙他也是不得已的,誰叫他先說話不算話!
“這樣呢?”
“啊,疼!”
舒暖皺眉叫了一聲,蕭寒擡頭看了她一眼,道:“活該你疼!想看書怎麼不讓王媽幫忙拿?”
舒暖抿抿嘴,“我又沒有殘廢,不想什麼事都麻煩別人。”
蕭寒知道她的好強性子,哼了一聲,“你倒是很有志氣,真有本事別碰着,笨死你了!”
笨,她當然笨,被他困在這裡,恨他恨得要命,卻又控制不住的想她的心,世界上還有比她更笨的人嗎?
舒暖被他說得心裡難受,一把推開他,喊道:“一回來就罵我,如果你沒有把我關在這裡,我怎麼會碰到,還不如不回來呢,你再回去新加坡,我不想看到你。”說完,便蜷縮着腿,扭頭看向窗外。
蕭寒看着她帶着怒氣兒的側臉,終究是不忍,走過去,輕聲道:“我去拿藥。”
舒暖抿着嘴不說話。
蕭寒拿了藥回來,她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蕭寒在她身邊坐下,拿起她的腳,舒暖掙了兩下,沒有掙掉,等落在了他腿上,她又踢打了兩下。
蕭寒捉住她的腳,一邊揉着一邊問:“疼不疼?”
蕭寒不在的這三四天,王媽把她照顧得細緻周到,受傷的腳壓根就沒有使過力,再加上王媽每天晚上的熱敷按摩,已經好了很多,只有稍微的一點腫,他這麼輕輕的按下去,一點感覺也沒有。
舒暖擡眼看他,她的臉色本就帶着些怒色,這麼一擡眼,那明麗的眼睛裡流轉着些許的埋怨指責,使得那張明媚的臉蛋上倒增添了幾絲嬌嗔的味道,蕭寒看得入迷了,不自覺的手就使力了,疼得舒暖哀叫一聲。
蕭寒連忙鬆開手,低下頭又是揉又是吹的,擔心的急道:“還疼不疼?”
舒暖看着他驚慌擔心的神色,心裡的那種委屈才稍稍少了些,咬着脣,搖搖頭。
“疼的話告訴我。”
蕭寒力道適中的揉着,陽光從他們身後的窗戶裡射進來,舒暖正對着他的右側臉,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黑濃
的劍眉,長長的睫毛,高蜓的鼻子,削薄的嘴脣,鋒銳的下巴,這真是一張俊美至極的臉。
“我雖然臉皮比較厚,但是你這麼長時間的盯着看,我還是會害羞的,尤其是你這猶如餓狼般的目光讓我覺得
很不安全。”
舒暖一愣,連忙轉過臉去,臉上又紅又燙,辯解道:
“我、我哪有盯着你看,你、你纔是餓狼呢?”
蕭寒塗好藥,擡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道:“臉這麼紅,太陽曬得嗎?”
舒暖知道他是故意的,忿忿的轉過臉去,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瞪了他一眼,撥開他的手,彎腰去撿地上的書。
蕭寒把書和散落的紙張撿起來給她,“看了這麼久,休息一會兒吧。”
舒暖沒理他,接過書繼續看。
蕭寒看了她一會兒,道:“我先去衝個澡,想做什麼就叫王媽。”
舒暖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擡起頭。
蕭寒衝完澡出來,桌上的手機正在響,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於默。
“什麼事?”
“哥,興發地產的常總今天晚上想約你見面。”
“興發地產?”
於默嗯了一聲,“我看他很急的樣子,應該是找你有事。”
蕭寒沉吟片刻,道:“那好,我正好也有事找他。”
蕭寒掛斷電話,又去了書房,舒暖正靠在牀榻上,已經睡着了,書本掉落在榻上,有幾張紙落在地上,陽光照
在她的臉上,白希的肌膚透着些淡淡的粉色,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似的在肌膚上投下兩片小小的陰影,豐潤紛嫩的嘴脣輕輕的抿着,透着一股子倔強勁兒,蕭寒慢慢的把她的頭放到胳膊裡,然後輕輕的抱起她,走進臥室,放到牀上。
王媽端着飲料從書房裡走出來,見臥室裡的門開着,就走了進來。
“先生,小姐睡了嗎?”
蕭寒點點頭,“對了,王媽,你知道小姐拿書的時候又碰到了腳嗎?”
王媽一愣,搖搖頭,“沒有啊,小姐沒有告訴我。”
蕭寒回頭看了舒暖一會兒,道:“沒事了,你出去吧。”
王媽放下飲料,轉身出去的時候輕輕的把門拉上了。
蕭寒也側身躺下,小心的將她抱在懷裡,幾個小時的奔波,他也感覺到有些乏了,也閉上了眼睛。
舒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看着已然熟悉的臥室,愣了一會兒,坐起來,正好王媽走進來,連忙跑過來扶着她。
“小姐,小心!”
舒暖有些迷糊,問:“我怎麼會睡在這裡?”她記得明明是在書房啊!
“先生抱小姐進來的,對了,先生有事出去了,今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讓小姐自己一個人吃。小姐想吃什麼,我去做。”
舒暖盯着隨風飄動的窗簾好一會兒,淡聲道:“隨便。”。
王媽一愣,側身看了她一眼,又道:“房裡太悶了,我扶您下樓吧。”
舒暖點點頭,美麗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
王媽吧舒暖扶到沙發上坐下,又倒了一杯熱茶端過來,“小姐,我去做飯,有什麼事就叫我。”
舒暖嗯了一聲,拿起一本雜誌翻看着,是一本財經雜誌,她隨手一翻,就翻到了一個人物專訪,她下意識的看
了一下記者的名字,杜韻詩。
她忽然就沒了看的興致,又合上放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她不喜歡看新聞頻道,就調換了一個地方臺,
播放的是一個娛樂節目,節目主持人正在興致勃勃的播報着各種娛樂八卦,舒暖看得也有些煩了,正要換臺時,屏幕一閃,一張熟悉的臉忽地跳了出來。
播音員的聲音喜悅而激動,“……昨天網上瘋傳了一組照片,照片的主角正是前不久佔據各大報紙頭條的蕭寒
和杜韻詩,香港之行剛剛結束,接着又是新加坡之行,那下次會不會就是蜜月之行呢?”播音員後來還說了什麼,舒暖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她的眼睛裡都是那一張張甜蜜而幸福的男女的合照。
原來他也是會笑的,而且還可以笑得這麼幸福!
興發地產的老總常發,見蕭寒進來,連忙站起來讓座,然後又倒酒,笑道:“蕭總能來是給常某面子了,這杯我敬蕭總。”
蕭寒笑着接過酒杯,“常總客氣了。”
常發喝完酒,笑道:“其實我幾天前就想約蕭總了,只是時間不湊巧,蕭總去了新加坡。”
蕭寒笑笑,“常總這麼着急約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常發的臉閃過一絲尷尬,隨後笑着給蕭寒倒了一杯酒,道:“我再敬蕭總一杯。”
“實不相瞞,我確實遇到了困難,想找蕭總幫忙。”
蕭寒挑挑眉,然後笑了,“常總這是笑話我了吧,且不說興發地產在城的影響力,城誰人不知你和楊書記的
關係,你遇到什麼事情,那還不是楊書記一句話的事情。”
常發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難看尷尬,他長長的嘆了一聲,似有難言之隱。
蕭寒看了他一會兒,道:“常總有話不妨直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常發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立即道:“蕭總一定能幫我的。”
蕭寒幽深的眼睛裡淨是笑意,“常總還是先說說是什麼事吧。”
蕭寒喝了幾杯酒,坐在車上覺得有些悶,就降下了窗戶,風一吹,是舒服了不少,但是酒勁也跟着上來了。
於默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這常發也真夠大膽的,竟然敢挪用了公司的錢去賭/博,這下好了,不僅本金輸進去了,還欠了那麼一大筆賭債,難怪這麼急巴巴的找人借錢?要是被楊書記知道了,以楊書記那性格,說不定還真能把他丟進去了十年八年的。”
“丟進去倒不至於,不管怎麼說常發也是他的侄子,就是常發不要面子,楊書記還是要顧面子的。”
於默贊同的點點頭,“這麼多年的關係,在加上那一層親戚關係,楊書記確實不好動手,不過,我不明白哥你
爲什麼要借錢給他?把那麼多錢借給一個賭徒,無異於打水漂。”
蕭寒關上窗戶,微微勾脣,“打不打水漂,還要再看看。”
於默不解,不過蕭寒做事向來都是高深莫測,見他閉上眼睛,於默也沒有再說什麼,專心開車。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於默打開車門,扶着蕭寒。
“哥,我送你進去。”
蕭寒點點頭,剛跨上臺階,還沒有進院子呢,他又停下來,扭頭看了於默一會兒,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於默一愣,眼睛下意識的看了眼二樓一扇亮着的窗戶,他笑着點點頭。
蕭寒看着他的笑有些不爽,“你笑什麼?這裡有什麼讓你高興的東西嗎?”這憂麼已。
這語氣,明顯的就是吃醋啊!
於默想笑,看到蕭寒不高興的臉,立即正色道:“沒有,只是很久沒呼吸道新鮮空氣了,覺得高興。”
蕭寒擺擺手,“去你海邊的別墅盡情呼吸,那裡的空氣比這裡清新多了。”
於默又擡頭看了眼二樓,然後笑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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