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海邊的一家餐廳前停下。
車子一停下,舒暖推開門就跳了下去,剛巧不巧的踩到了一個鵝卵石,舒暖的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
蕭寒急過去,撩起她的裙襬就看,問:“有沒有扭到?”
舒暖看着他緊張的模樣,心裡掠過一絲絲的甜蜜,笑笑搖搖頭。
“我沒事。”
蕭寒握住她的手,一路上任舒暖如何的掙,就是沒有鬆開,一直到了一間廳裡。
餐廳屬於混合餐廳,裝潢佈置以水爲主,餐廳的周圍都是竟是玻璃,他們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沙灘,海水,燈火,真真是一副美麗的地方。
蕭寒發現舒暖一落座就一直望着外面看,小臉上有掩藏不住的喜悅興奮,他爲了她倒了一杯飲料,笑問:“你很喜歡海?”
舒暖點點頭,又問向他,“你不喜歡?”
蕭寒把飲料給她,自己端了一杯紅酒,看向外面,笑道:
“喜歡,我小的時候就在海邊住。”
“我小時候也曾經在海邊住過一段時間。”
蕭寒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裡帶着一股悠遠的沉思。
“從來沒聽你說過你小時候的事情,說來聽聽,看有沒有什麼難忘的事情?”
蕭寒的話讓她陷入了一種沉思,他低頭看着橙黃的果汁,一動不動的,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看向外面,輕輕的嘆息一聲,淡淡的扯出一抹笑,但是那眉眼之間卻又掩飾不住的哀愁。
“小時候?好遙遠的時候了,遙遠到都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了。”
蕭寒的目光鎖着她,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童年的記憶的。”
童年的記憶?她童年的記憶是什麼?
甜剛不模。舒暖的腦子裡又出現了那年炙熱明亮的陽光,古老而又茂盛的梧桐樹,梧桐樹下那個清俊異常的男孩,他爲她
擦汗時溫柔的笑,他罵她小笨蛋時眼睛裡蘊藏的寵溺……
鏡頭再一轉換,同一個地方,同樣明亮炙熱的陽光,卻只有她一個人從早到晚的翹首期盼,小小的身子,坐在
那顆彎曲的梧桐枝上,晃盪着白嫩嫩的腿兒,一天天的等待着她的大哥哥。
舒暖忽然覺得心口緊縮得難受,眼眶也發熱發澀,她放下杯子,站起來。
“我去趟洗手間。”
蕭寒看着她的略顯驚慌的背影,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在起身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她眼角滾落的一滴淚。
蕭寒陷入了沉思,她想到了什麼?那滴淚是爲誰而流的?
舒暖雙手撐在洗手檯上,閉着眼睛,硬是把心裡激烈的情緒給壓了下去,她擡起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明顯的有些蒼白,眼睛裡似是還沾染了些許的哀傷,她扭開水龍頭,捧了一把水,拍在臉上。
舒暖回到座位上,服務員已經把菜端上來了。
蕭寒看了她一眼,道:“坐下吃吧!”
舒暖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來的路上就餓得飢腸轆轆了,也不客氣,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蕭寒已經爲她切好的牛排放進嘴裡,她點點頭。
“很好吃。”
蕭寒笑笑,又爲她切了幾塊,“好吃就多吃點兒。”
舒暖雖然腳受傷了,但是這幾天在王媽的精心照料下,她的臉色明顯的比之前的紅潤多了,也胖了一些,不過在蕭寒看來,還是太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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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暖撫了撫吃得飽飽的肚子,皺皺眉頭,蕭寒已經知道她這動作就代表吃撐了,他站起來,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朝她伸出手。
“我們去海邊走走。”
舒暖當然樂意,毫不猶豫的就把手伸了過去,兩人一同走出去。
海風很清涼,帶着些海水的潮氣,打在臉上潤潤的,很舒服。
舒暖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大海真好。”
蕭寒將她被海風吹亂的頭髮撥到耳後,從身後抱住她,笑道:
“比我都好嗎?”
舒暖點點頭,“比你好多了。”
蕭寒吻吻他的臉頰,道:“大海哪裡比我好了?”
“大海哪裡都比你好,至少他不會欺負我。”
蕭寒笑笑,壞心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她頸上的黑痣,“我能把你疼得欲仙/欲死的,大海能嗎?”
舒暖的臉躁紅,轉身捶着他道:“說你是流氓你還真當自己是流氓了,好話說不到三句。”
蕭寒撈回她想離開的身子,道:“雖然不是好話,可都是我發自肺腑的話,不行,你感覺一下。”說着,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來回的揉着。
這裡人來人往的,不時的有小孩子在他們身邊跑過,而他們竟然在……
舒暖的臉紅的厲害,天雖然黑,別人肯定也看不到,她還是羞窘的往他懷裡鑽了鑽,使勁推着他的胸膛。
“你幹什麼?快放手!”
蕭寒巴不得她往他懷裡鑽,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道:“你不讓我摸你的,你就摸摸我的。”
舒暖的臉幾乎要滴血了,用力的抓起他的手,張嘴狠狠的咬了一口,趁他一放鬆,趕緊推開他,跑開,還沒有
跑兩步又被蕭寒給抱住了,他吐出的熱氣呵在她的脖頸處。
“你是小貓嗎?這麼喜歡咬人!”
他的手正好擱在她的腋窩處,舒暖天生怕癢,笑着蹭着要掙開他的手。
“好癢,放開我。”
蕭寒又壞心的勾了勾手指,在她耳邊道:“叫我哥哥,我就鬆手。”
“不要,啊,蕭寒……放……放手。”
“乖,叫哥哥。”
舒暖癢得不行,眼淚都掉出來了,最後在他的誘哄下,輕輕的喊了聲:“哥哥。”。
蕭寒看着她沾了睫毛的淚水不停的顫抖着,紅脣細細的喘着氣,捏着她的下巴擡起來,衝動的吻了下去。
蕭寒吻了她好一會兒,才放開她,在她脣邊,道:“再叫一聲。”
舒暖瞪了一眼,見他的嘴又要壓下來,連忙識相的道:“哥哥。”
蕭寒獎勵似的吻了吻她的脣,“真乖!”
倆人手牽手的走在沙灘上,忽然舒暖看到前方一隻東西在動,仔細看了看,竟然是一隻螃蟹。她臉色一喜,掙掉蕭寒的手,撩着裙襬跑了過去。
蕭寒看着她蹲在那裡,臉上帶着驚喜的笑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注視着螃蟹,好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孩童一般。
孩童?
蕭寒想起在餐廳時她的情緒波動,眼睛裡的笑意一點點的暗下去,暈上了一層深沉的憂思。
螃蟹似乎看到了舒暖,不動了,豎起兩個大鉗子,和舒暖對峙起來。
舒暖幾次想伸手去拿螃蟹,但是礙於螃蟹的鉗子,又退縮回來了,一隻手輕巧的就把那隻威風凜凜的螃蟹拿了起來。
“這樣拿,就不會被夾到了。”
舒暖點點頭,按照蕭寒的教的手勢去拿,不僅沒有拿到,還因爲閃躲得太慢,被螃蟹的鉗子給夾住了,舒暖當
即就疼得直叫。
蕭寒趕緊把螃蟹給弄下來,扔到海里,抓起她淌血的食指放進嘴裡吸了吸,然後四下她的裙襬,綁住。
舒暖疼得直皺眉頭,眼睛都紅了。
蕭寒看了她一眼,“對我又是吼又是叫的,瞧着能耐大着呢,怎麼連一隻螃蟹也拿不起來了?”
舒暖心裡正不舒服呢,他不好好安慰她就算了,還冷言冷語的嘲諷她,舒暖一把推開他,站起來,轉身就走。
“暖暖?!”
舒暖本來是是低着頭的,一聽到這似驚訝又似疑惑的聲音,猛的站住,擡頭看起,只見陳驍手裡拿着兩瓶水,一臉震驚的望着她。
舒暖驚了一下,身子不由得晃了晃,道:“陳、陳驍姐?!”
陳驍看着舒暖身後的蕭寒,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驚道:“暖暖,蕭總,你們、你們……怎麼在一起?!”
蕭寒伸手攔住舒暖的肩膀,朝還處在震驚中的陳驍笑笑,道:“她的手受傷了,我要帶她去包紮,先失陪了。”
舒暖雖然比不得陳驍的震驚,但是她的情緒也是混亂得可以,任由蕭寒拉着她離開了。
舒暖回頭看來一眼,發現陳驍也在看着她,連忙又扭過頭來,看陳驍姐震驚的樣子,師兄應該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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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翔看到陳驍傻愣愣的站在那裡,手裡還拿着兩瓶水,走過去,問:“迷路了?”
陳驍看了眼嶽翔,又把視線移開,繼續盯着原來的方向看。
嶽翔越發的覺得她不對勁,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臉蛋,問:“怎麼了?”
陳驍眨了眨眼睛,看向嶽翔,道:“嶽翔,我看到暖暖了。”
嶽翔一驚,“暖暖?她人呢?”
“暖暖不是一個人。”
嶽翔一愣,也猜到了陳驍如此震驚的緣故了。
“是不是和蕭寒一起來的?”
陳驍一驚,“你也看到了?”
嶽翔搖搖頭,“我早就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陳驍大驚:“你早就知道?”
嶽翔摟上她的肩膀,道:“他們的事我r後再告訴你,你剛纔不還說見到他們了,他們人呢?”
陳驍這纔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舒暖受傷了,應該是去酒店包紮了。”
嶽翔一聽,二話不說,拉着陳驍朝酒店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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