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遊覽車上,底下的風景一覽無餘。鴀璨璩曉
綿延起伏的山脈上覆蓋着鬱鬱蔥蔥的樹木,像是一塊延展的綠色綢緞一般,其間可見紅色磚瓦砌成的房屋,應該是供上山來的旅客休息之用的。
蕭寒見舒暖從上來就一直往下面看,臉上的神情喜悅,笑問:“真有那麼好看嗎?”
舒暖也不看他,點點頭,“不被破壞的自然環境纔是最美了,真希望這裡可以這樣一直美下去。”
城近些年來經濟發展迅猛,尤其是建築業,幾乎每年都可以看到大片的地被圈起來,用來建造商業區,像這樣純自然的地皮美景,已經少之又少了。
蕭寒也跟着看着下面,“你的願望是很美好,但是不見得就是現實。”
舒暖疑惑的看向他,蕭寒接着說:“這裡是北城的郊區,一河之鄰的北邊是新擴展的北新區,雖然這時候看着還是一塊一塊的荒地,恐怕不出幾年就是高樓大廈了,這裡,”蕭寒用手指了指下面,“也會成爲一片高級豪宅區。”
舒暖想着這麼好的自然環境有可能會被破壞掉,心裡有些不快。
“現在生態環境破壞得這麼嚴重,大都是因爲你們這些有錢的資本家。”
蕭寒只是好心的給她解釋,沒想到引火自焚,有些鬱悶的摸了摸鼻子。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舒暖瞪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欣賞美景。
十分鐘後,遊覽車在山頂停下來,蕭寒扶着舒暖下車,“小心腳下。”14rn。
山頂上的空氣很新鮮,一直有風吹着,不像是市裡那些穿堂而過的風,帶着熱氣,這裡的風涼涼的,可能是因爲昨晚下雨的緣故,還帶着些雨水的溼氣。
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兩人都覺得餓了,就找了一家餐館進去。
餐館的菜品種齊全,樣式很多,舒暖拿着菜單來回翻了兩遍,竟是一個菜也沒有找出來。
蕭寒以爲她不喜歡,笑說:“不想吃就不吃了,我們去吃別的。”
舒暖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太多了,看着都很好吃,我不知道該選什麼,”咬咬脣,又嘀咕了一句:“我都想吃。”
蕭寒看着她那模樣就笑了,翻了翻菜單,說:“那吃野味火鍋怎麼樣?想吃什麼就可以點什麼。”
舒暖的眼睛一亮,點點頭,“好啊,就吃野味火鍋。”
已是下午兩點了,舒暖也是真餓了,菜一端上來,她就埋頭吃了起來,那忙活的勁兒頭,甚至都沒有功夫看一
下對面的男人。
被她這麼忽視,蕭寒心裡不爽了。
“你能不能擡頭看我一眼?”
舒暖還真就擡頭看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不滿道:
“你又幹嘛?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話,打擾我吃飯,!”
蕭寒鬱悶的深呼吸一口,“你這樣忽視我,會嚴重降低我的食慾的。”
“你不吃纔好,正好我一個人吃。”
蕭寒氣得直哼哼,“吃吃吃,吃得不少,都吃哪裡去了,身上一點兒也不見肉多。”
舒暖心情好,不與他計較,一臉的笑容。
“這樣正好,省得減肥了。”
舒暖又吃撐了,蕭寒提議出去走走,舒暖不願意去,太累了,想休息。
“你這樣直接休息,肚子會不舒服的。”
“可是我不想走路,我累。”
“不想走的話,我揹着。”
“我不要,我想睡覺,我腿疼。”1579029
蕭寒叫來一位服務員,問:“這裡有沒有什麼放鬆身體的地方?比如健身房,按摩會所之類的。”
“兩位要是想放鬆的話,可以去泡溫泉。”
兩人來到溫泉山莊,聽了介紹才知道,這座山頂竟然有一個天然湖,更奇妙的是湖底的水是熱的,溫泉山莊的水就是從天池的湖底引過來的。
雖然兩人的關係已親密至極,但是要舒暖在蕭寒面前寬衣解帶,她還是有些障礙的,看到前面有賣水的,說:
“我渴了,你去幫我買水。”
蕭寒已經把襯衫的扣子解開一半了,飄到一旁喝了半瓶的水,說:“那不還沒有喝完嗎?”
舒暖看了一眼,說:“我不想喝水,我想喝橙汁。”
蕭寒看着她,舒暖被他看得有些尷尬,說:“你不去算了,我去買。”
蕭寒拉住她,“我去,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換好衣服了。”
蕭寒這樣說看來已經是知道她的用意了,她也不辯解,又加了一句:“我要冰的。”
蕭寒拿着飲料過來的時候,舒暖已經泡在溫泉池子裡了,正撥弄着水玩得開心呢。
蕭寒沒有立時走上去,而是停下來,靜靜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很美,但是看到這樣的景色,他還是感到了震撼。
她的皮膚本就白希,這樣被水浸潤着,越發的顯得晶瑩剔透,頭髮雖然用毛巾包着,還是有幾縷頭髮調皮的滑
了出來,被水浸溼,貼在她牛奶一般白膩的肌膚上,黑白兩色的強烈對比,給人一種炫目的視覺衝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很少笑,有時候她輕輕一個抿脣的笑,他就覺得美得不行,而此刻的她不僅是抿脣,而是真的笑了,發自內心高興的笑,他可以看見她那潔白如貝殼的牙齒輕輕的咬着着殷紅的下嘴脣,嘴角處一個淺淺的梨渦,他看着那些水從她修長的脖子滑下,掠過圓潤的肩膀,精製的鎖骨,最後緩緩流入胸前那若隱若現的深溝……
蕭寒覺得身體有些熱,體內涌起了一些他太過熟悉的激流,他連忙深呼吸一口,走過去,把飲料給她。
舒暖接過來,手裡的觸感讓她不悅的皺皺眉頭,見蕭寒換好衣服走過來,說““我要的是冰的。”
蕭寒坐進去池子裡,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那身體能喝冰的嗎?”
“爲什麼不能?我的病已經好了。”
“好了也不能喝冰的。”
舒暖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好心情被他影響,喝了兩口飲料,就靠坐着池壁閉目養神起來,不過,一會兒她就又睜開眼睛,眼睛裡帶着些羞惱之色,扭頭看向蕭寒。
“你不用老盯着我看,放心,我不會跑的。”
蕭寒的神色有些沉肅,幽深的眼睛依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良久才道:“我一點兒也不放心。”
舒暖一噎,張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到底是什麼也沒有說,又閉上了眼睛。
蕭寒看了她一會兒,也仰頭靠在池壁上,笑了笑,說:“我還以爲你怕水呢。”
舒暖知道他是因爲她上次落水之事纔對她有此成見的,也扯嘴笑了笑。
“誰說的?”
“我猜的,溺過水的人一般都怕水。”
舒暖感受着流動的溫泉水浸潤着肌膚,像是在做按摩一般,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舒服勁兒,在加上週圍安靜的環境,此刻的氛圍很是寧靜祥和。
也許是因爲安靜的環境,也許是因爲自己的好心情,也許是因爲某些她自己也猜不透的感觸,一些撞在心底裡
的話,不自覺的就出來了。
“我的確是怕水,也溺過水。”說完頓了頓,又道:“不只是上次,我小的時候就溺過一次水。”
幽深的眸子裡迅速的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他扭頭看她,“小的時候?”
舒暖輕輕的嗯了一聲,“那年我八歲。”
話一出口,一些記憶就蜂擁着擠了出來,灼熱的陽光,清澈的小溪,戲水的孩子,她驚慌的哭喊聲,被水包圍
住的黑暗,無法呼吸的恐懼,還有那一張又驚又喜的臉……
舒暖在自己的情緒低落下去前,狠狠的逼退了那些記憶,扭頭髮現他正盯着自己看,微微一怔,然後笑了。
“很早的事情了,我都忘記了。”
舒暖說完又把頭扭了過去,錯過了蕭寒眼底那一劃而逝的暗淡光芒。
“男孩子都喜歡玩水,你呢,是不是也喜歡?”
蕭寒那心底裡某些低落的情緒壓下去,笑了笑,說:“我沒有溺過水,不過卻有人因爲我而溺過水。”
舒暖哦了一聲,看向他,“我猜一定是個女孩子。”
在車可休鬱。“爲什麼這麼說?”
舒暖卻不屑的抿了抿嘴,“瞧你現在的模樣,就知道你小時候也是個禍害人的主兒。”
蕭寒輕笑出聲:“我姑且把這當做誇獎吧!”
舒暖睨了他一眼,也笑了。
“你倒是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蕭寒朝他挑/逗的挑挑眉,“你是不是也抵不過我的魅力,被我“禍害”到了?”
舒暖一愣,也笑出聲,然後撩起一捧水就朝他潑了過去。
蕭寒不防,那水就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舒暖咯咯的笑出來,又連着潑過去幾捧水。
蕭寒抹了一把臉,笑道:“想玩兒是吧?”說着,也撩起水潑過去。
兩人玩了一會兒,就又靠在池壁上,蕭寒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就聽到她說:“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猜得對不
對呢?”
蕭寒嘴角的笑微微一滯,扭頭看她,她正閉着眼睛嘴角含笑的輕喘着,臉上的水珠在燈光下發出晶亮的光芒。
良久,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輕,很慢。
“對,你猜對了,是一個女孩子,一個美得像天使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