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終究不是一個好賭徒,一開場便一敗塗地。
親戚虛口敷衍,鄰居百般推脫,只是一天,舒暖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什麼是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一個個見到她活像見到瘟神一般,不是躲便是不開門。
舒暖拖着虛浮的身子走出政府大院不是沒有變化,只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她的膚色本就白希,臉頰上的兩團紅暈將那張肌膚更是晶瑩剔透,只是那嘴角的笑硬生生的把一抹絕色渲染成了一股悲涼的嘲諷。
不知道走了多久,舒暖忽然覺得臉上一涼,她愣了一愣,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手指上沾上了水痕,她擡擡頭,更多的雨水落下來砸到她的臉上。
舒暖沒什麼反應,站在人行道旁,靜靜的看着雨中穿行的車輛行人,不是你推我,就是我撞你,熙熙攘攘的一片熱鬧,卻都是各自走各自的,互不干涉。
出門的時候還只是淅瀝的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雨絲就變成了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砸在車身上,刷雨器剛刷過去,就又佈滿了雨水。路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但是路況積了水,即便是開着燈,能見度也不過一二百米。
電話響了,蕭寒接通。
杜韻詩的聲音傳過來,“你在哪裡?”
“路上。”
“外面雨大,你小心點。”
蕭寒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切斷電話,卻在車輛右拐的時候,眼角不經意的掃到一抹身影,他一腳踩住剎車,車子發出一聲尖利的吱呀聲,停住了。
她抱着雙膝住在綠化帶的石頭外欄上,頭髮衣服已經完全溼透了,雨水順着臉頰往下滑落,臉色除了白沒有別的一點顏色,那雙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麼,空洞而虛無,還是昨天的那件米色風衣,下襬垂下來,幾乎拽到地上,不時的有幾滴水落下來。
蕭寒推開車門下去,走到她面前。
“舒小姐。”
舒暖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沒什麼反應。
一陣風吹過來,舒暖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抱緊的雙臂,垂下的睫毛顫了顫,卻看到一雙男性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