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除了蕭寒,幾乎所有的人跟着着急,尤其是小五尚銘。
“哥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屋子裡的人沒人回答她,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喊叫,一味兒的沉默着。
尚銘看看於默,又看看莫言,最後把視線落在項南身上,走過去。
“四哥,你知道哥心裡是怎麼想的嗎?哥真的要和杜小姐結婚嗎?”
項南的心也鬱悶至極,抓起桌上的酒杯灌下去,吼道:“日期都定了,還能有假?難道非得看着他們兩個手牽手的在神父面前許下諾言,你才相信?”
小五心裡本就不好受,沒想到又被項南吼了一通,小嘴一瞥,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
莫言擡腳踹了項南一腳,“哄哄。”
項南嘴角抽了兩下,卻不得不輕聲細語的哄勸。
小五不得不領情反而哭的更厲害了,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突然站了起來。
“我要去找暖姐,我要告訴暖姐。”
項南一愣,嘴角又狠抽一下,敢情她哭不是因爲他吼她啊!白白浪費他那麼多口水!
小五站起來就朝外面衝,另外三人相視看了一眼,卻是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似是就等着小五這麼衝出去似的。
小五拉開門,門前佇立着一道身影,他看着小五哭紅的雙眼,問:“老四又欺負你了?”
小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開他就氣哼哼的朝外走去。
“我討厭你們,我要去找暖姐。”
蕭寒的眼驀地一沉,看了屋裡端坐着的三人一眼,走進去,來到酒櫃前,倒了一杯紅酒,淡淡道:“老四,把小五帶去你的西郊別墅,沒我的允許,她要是敢踏出別墅一步,我會親自把她送到意大利,文森已經不止一次的向我要妹妹了。”
項南臉色一變,像是火燎到屁股一般蹭的一下站起來,“哥,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她。”說着,一陣風似的跑出去。
蕭寒又看了看剩下的兩人,眸光裡洌光一閃。
“你們兩個知道怎麼做了?”
莫言看了眼於默,點點頭。
“我們會竭盡全力的封鎖消息。”
蕭寒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低頭說話,俊美的臉冷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一杯酒完,蕭寒轉着空的酒杯,問:“新城開發項目進行得怎麼樣?”
“很順利,楊書記很滿意,不過陳副市長對於哥你從沒有去過開發現場這件事似乎頗有微詞。”
蕭寒冷哼了一聲,勾脣一笑,“他什麼時候對我滿意過?”
於默啞然。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新城開發項目的直接負責人,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好好請他喝一杯謝罪了。”
蕭寒微笑着說,又把玩了一會兒酒杯,便放下了,站起來。
兩人也跟着站起來,莫言問:“哥,聽說杜老爺子讓杜小姐進杜氏董事會了?”
蕭寒點點頭,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看來是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
莫言見他不說話,嘀咕道:“一直以來,杜小姐就沒有參與過杜氏的管理,真不明白杜老爺子突然這是哪一齣?該不是他從未想過把公司交給杜宇成吧?要知道杜老爺子一向是比較疼愛杜小姐,可是,也不對啊,杜宇成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莫言在一邊犯着嘀咕,蕭寒和於默也各自的沉吟着。
“該不會是這裡面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吧?”
蕭寒沒有說話,但是好看的眉毛卻微微的皺着,一副沉思的模樣。
會議結束,蕭寒沒有回到辦公室,手機就響了,拿出來看了一眼,接通。
“我想你了,晚上一起吃飯吧?”
蕭寒直覺的想拒絕,忽然想到了什麼,嗯了一聲答應了。
“我下班了,過去接你。”
杜韻詩還想着他會不會無情的拒絕,沒想到他竟然主動來接她,這可謂是他們的婚訊發佈後他最爲主動的一次了,當即便樂開了花。
“好,我等着你。”害怕他不來似的,她又加了一句,“我會一直等着你,直到你來。”
杜謙榮看着蕭寒扶着醉酒的杜韻詩下車,沉着臉看了眼身邊的管家,管家意會立即跑上去接過杜韻詩。
“小姐,我扶您進去休息。”
“不要。”
杜韻詩搖晃着身子擺脫他,一個勁兒的往蕭寒身上靠,因爲酒醉的原因,一張臉紅撲撲的,朝蕭寒呵呵的笑着,傻里傻氣的。
“我扶她進去。”
蕭寒把杜韻詩放到*上,回頭看到杜謙榮,笑道:“謙叔對我不放心嗎?”
杜謙榮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既然來了,就陪我下盤棋吧!”
三局兩勝。
蕭寒一顆顆的收着黑子,微微笑道:“謙叔,承讓了。”
杜謙榮的臉有一瞬的不悅,不過很快就收斂了,他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喉嚨說:“你和小詩的棋藝都是我教的,現在你們的棋藝都在我之上,不知道我是該感到悲哀還是安慰。”
“名師手下才能出高徒,謙叔應該感到安慰。”
杜謙榮擡頭看着他,良久,臉色略有妥協的道:“小詩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嫁你爲妻,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想看着她快快樂樂的出嫁。”
蕭寒依舊微笑,“謙叔說錯了,您怎麼就一個女兒呢,您不還有宇成嗎?”
杜謙榮的臉上有一絲細微的變化,很快就滑過,不過卻沒有逃過蕭寒的眼睛。
“是啊,無論宇成再胡鬧,終究是我的兒子!”
蕭寒注意他眼睛裡的閃爍,微笑着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又爲他添加了一杯清茶。
“我想求謙叔一件事。”
“什麼事?”
“謙叔應該知道深愛着一個女人,如若不是沒有辦法,我是決計不會辜負她的。”
杜謙榮的臉色很不好看,就快要成爲杜家的女婿了,現在他竟然在他的面前理直氣壯的說他深愛着另外一個女人!
杜謙榮的聲音深沉,已然聽出了壓抑的憤怒:“你想說什麼?”
“麻煩謙叔替我封鎖消息,我不想她知道我結婚的事情。謙叔幫我的話,我自會滿足謙叔的願望。”
杜謙榮的眼睛微微一眯,裡面迸發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你威脅我?”
蕭寒淡淡一笑,姿態悠閒的靠在沙發上,摩挲着骨瓷的茶杯。
“交易而已。”
杜謙榮的胸口急劇的起伏兩下,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真以爲自己可以全勝而退嗎?”
“那是我的事,就不老謙叔費心了。”
回去的路上,蕭寒陷入了沉思。
杜韻詩喝醉酒時,他問了一句:“你進董事會,宇成心裡該不舒服了吧?”
杜韻詩顯然是醉得不清,笑着說:“當、當然不舒服,怕……是會恨我……”
“怎麼會?你們可是親兄妹!”
誰知杜韻詩卻笑了起來,笑得極爲諷刺。
“親兄妹?哈哈,是啊,我們是親兄妹,要不他怎麼會幫我這麼大的忙?”
“他幫你什麼了?”
杜韻詩停止了笑,看着她,眼睛依舊朦朧,卻也藏着些戒備。
“你……你套我話是不是?怪……怪不的你突然請我吃飯,原……原來是有目的……你……你……我就不告訴你……”
蕭寒也沒有再問,見她醉得不輕,便送她回家。
杜韻詩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再加上杜謙榮剛纔那詭異的神色變化,蕭寒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他拿出手機。
“老三,去查一下杜宇成,越快越好。”
莫言有些不解,不過也沒有多問,應了一聲便去做了。
蕭寒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發脹的額角,長時間沒喝酒了,只喝了一小杯,他就覺得頭沉得厲害了。
風影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問:“少爺,您不舒服嗎?”
蕭寒搖搖頭,看着他,說:“你雖然什麼也沒說,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有很多想問的,今天給你一次機會,問吧。”
風影猶豫了一會兒,問:“少爺一定要和杜小姐結婚嗎?”
良久,蕭寒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風影也沒有再問什麼,說:“我相信少爺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蕭寒勾脣笑了笑,“希望她也能這麼堅信。”
回到別墅,已經凌晨了。
蕭寒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這裡,這裡充滿了她的氣息,他現在最害怕的接觸和她有關任何事物,想到他現在做的事會對她造成怎樣的傷害,刻骨的疼痛就會侵蝕着他的身心,他甚至恨不得一把刀結束了自己。
“少爺不下去嗎?”
蕭寒沒有動,看着燈火通明的別墅,淡淡自嘲道:“如果她知道了,你猜她會不會殺了我?”
風影猜不到答案,只道:“夫人的性子很剛烈。”
風影好久沒有聽到聲音,回頭看,他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
風影沒有叫他,靜靜的坐在駕駛座上。
“影,我很愛她,我真的不想傷害她。”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一道夾雜着無奈沉重的聲音響在寧謐的車廂裡。
風影微微動了動,點點頭。
“我相信少爺。”
意大利。
“你說什麼?!”
荊楚一口茶噴了出來,全數噴在對面的男人的臉上,不顧男人黑沉的臉,她臉色蒼白的一把揪住文森的衣領,喊道:“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文森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看着眼前怒氣衝衝的女人,道:“你哥要結婚了,要做杜家女婿了。”
“你胡說,我不相信。”
文森也懶得和她多說,彎腰從茶几下面抽出一張報紙。
“上面有他們的婚訊,婚訊報道出來的第二天,這家報刊就關門了,估計這張是僅存的爲數不多的幾張了,很有保存價值的,你給我小心點,別撕破了。”
荊楚看着那篇婚訊報道,只覺眼前犯暈,身子晃了晃,癱坐在沙發上。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暖暖……暖暖怎麼辦……”
文森和她比起來,像是沒事人似的,悠閒的喝了一口茶。
“消息已經被完全封死了,我都很難探聽到,估計傳不到那位舒小姐的耳朵裡,你放心好了。”
荊楚一杯茶又潑了過去,“放心你個大頭鬼!你知道了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文森咬着牙顫抖着把臉上的茶水抹掉,“我早告訴你的話,你還會來這裡嗎?”
荊楚不再理他,拿起手機就撥電話,撥了幾個都是無法接通。
她張口罵了一句,抓起報紙又看了一遍,一用力就把報紙給撕了,站起來就朝外走。
“你去哪裡?”
文森的話音一落,不知道從哪裡出現兩個黑衣打扮的保鏢就攔在了她面前。
荊楚冷聲道:“讓開!”
保鏢沒什麼反應。
荊楚深吸了一口氣,又走到文森面前。
“我要去美國,我不放心暖暖。”
文森搖搖頭,“不行。”
“爲什麼?要是暖暖知道的話,她會活不下去的。”
“我不管,反正你不準去。”
荊楚擡腳踹了他一腳,“你有病是不是?憑什麼這麼關着我?我告訴你文森,你今天要是不讓我去美國,我這輩子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文森的臉瞬間就沉了,“你敢!”
荊楚毫不示弱的迎上去:“你看我敢不敢?!”
荊楚在意大利和文森對峙的時候,美國這裡卻是一片晴好。
今天的天氣出奇的好,舒媽媽的上半身已經能動了,在醫生的建議下,舒暖推着她在外面的草地上散步。
感受到頭頂上溫暖的太陽,舒媽媽微笑着,她說話還不是很利索,斷斷續續的,一般都是兩個字兩個字的說。
“好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陽光了,真好!”
舒暖把輪椅推到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自己蹲在舒媽媽身邊,握住她的手。
“媽,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常帶你來曬太陽。”
舒媽媽點點頭,撫上女兒消瘦的臉,心裡充滿了心疼。
“瞧瞧你這臉色,哪像個懷着孩子的女人?”
舒暖握住她的手,讓她的手更貼合她的臉,“我沒事。”
還好有媽媽,不然她真的無法想象這段日子要怎樣熬過來。
舒媽媽知道她心裡放不下蕭寒,說:“暖暖,看到你這樣媽心疼,媽媽再次求求你了,明天你就回去好不好?”
舒暖的眼睛裡有些許的溼潤,她轉過頭去掩飾掉,她表現得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我沒事,和媽分開了那麼久,我想天天陪着媽,和媽說話。”
舒媽媽心裡發酸發脹,撫摸着女兒的臉,滿眼的疼惜。
“傻孩子,我是你媽,撒謊說瞎話可是騙不了我的。”
舒暖頓覺尷尬,趴在她的膝蓋上,抱住她的腰身,小聲嘟噥道:
“媽,我沒有撒謊,我是真的想陪你。”
一個小時後,兩人回到病房,正好舒陽帶着飯過來了,看了眼舒暖微微凸起的肚腹,臉上還帶着些不悅之色。
舒暖知道他還在生氣,氣她向他隱瞞自己懷孕的事情,她笑着走過去。
“哥,你就別生我的氣了。”
舒媽媽幫着女兒說話,“是啊,孩子爹都還不知道呢!”
舒陽一愣,看向舒暖,一臉驚訝:“蕭寒不知道你懷孕?”
舒暖點點頭,“是啊,除了醫生,你是第一個知道我懷孕的男人。”
舒陽的臉色纔有些許的舒展,不過略顯不解的問:“你爲什麼沒有告訴他?”
是啊,爲什麼呢?
其實在得知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告訴蕭寒,她想看他會是什麼樣的神情,她一直在找一個天時地利的機會,可是直到孩子快四個月了,她依然是沒有找到這樣一個機會,她沒有張開嘴,他也就不知道自己快要做爸爸了。
舒媽媽睡着了,舒暖不想呆在病房裡,見外面的陽光還好,便出來走走。
不知道c城是不是也是如此晴好的天氣,如果真是這樣晴好的天氣,他會做什麼呢?
還沒有走到那片青青的草地,一陣鈴聲阻擾了她的腳步和思緒,她拿出手機,一看是舒雲,微笑着接通。
“云云……”
她只來得及叫聲云云,便被舒雲焦灼驚慌的話音給震住了。
結婚?!
蕭寒要和杜韻詩結婚??!!
他們後天就要結婚了???!!!
舒暖已經聽不到舒雲在大聲的喊着什麼,那麼明亮燦爛的陽光籠罩着她,她卻覺得如置冰窖,周身泛着一股徹骨的寒意,冷得她的骨頭都顫抖了。
不,不會的,他說他愛她,他說會一輩子不放開她的手的。
她相信他,他不會騙她的。
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一定是舒雲在和她開玩笑!
舒暖這樣想着,身子卻控制不住的往下癱去,陽光雖好,地面卻透着涼氣,她卻什麼也感覺不到,失了知覺一般的呆坐着。
舒雲還在那頭焦急的喊着,“姐,姐,你別嚇我,你沒事吧?”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的神識慢慢的覺醒,努力的壓下情緒,“舒雲,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消息?”
“無意間聽一個同學說的,她的表姐也在電視臺上班,和杜韻詩是同事,聽她表姐說,他們結婚的消息被封得很死,姐,如果我不是偶然得知,我們恐怕也會被矇在鼓裡……怎麼辦?”
他說最近忙,就是忙自己的婚事嗎?
他這兩天沒有打電話,就是因爲忙婚事忙到沒有時間嗎?
他把她隔在萬里之外的美國,就是爲了和別的女人結婚嗎?
他這麼死死的封鎖消息,就是爲了防着她嗎?他是怕她去像個瘋子似的跑到他的婚禮上去鬧嗎?
一陣一陣的眩暈砸過來,舒暖只覺得天和地翻了個個,自己就被懸在中間,上下的來回翻騰。
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便是黑雲壓頂。
她呆呆的坐着,她的皮膚本就白希,被陽光一照,越發的白起來,就像是一張透明的白紙,泛着一股子壓抑的蒼色,附近走過的一個護士看到了她,連忙跑了過來。
“小姐,你怎麼了?”
舒暖愣愣的看了她幾秒,忽然笑了笑,那笑就像是漂浮着白色紙張上的一抹淺淺的水痕,淡得一抹就沒。
“沒事,我很好。”
她開口說話,聲音就像是磨着粗硬的砂礫一般,乾啞的厲害。
護士聽着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覆上她的額頭,驚道:“有點燙,小姐,你是不是發燒了?”
舒暖推開她的手,撐着搖晃着要散架的身子站起來,護士連忙扶着她。
“我扶你進去檢查檢查。”
“不用,謝謝,我沒事。”
護士急需去送藥品,見她堅持,也就沒有多勉強,把她扶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就離開了。
舒暖坐在長椅上,陽光籠罩着她,她卻覺得冷得打顫,不,不能這樣,她要做些什麼纔是。
她顫抖着拿出手機,想也不想就要按下快捷鍵1,但是在最後關頭停下來。
不行,他那麼精明的人,恐怕現在她的身邊就有他安排的人,舒暖下意識的四處看看,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每個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高興的,幸福,沒有人注意到她。
舒暖在蕭寒身邊呆久了,他若是暗中監視你的話,自然不會讓你察覺到的,所以那些她認爲很正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監視你的人。
舒暖收了手機,又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朝病房裡走去。
眼風掃過,果然發現幾道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心下一驚,她斂神控制住略顯凌亂的腳步,蕭寒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她絕不能給他們看出破綻。
懸吊着心,來到了病房,一路緊繃的身體在關上門的那顆陡然軟了下來。
“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白?”
舒陽看到她的神色,嚇了一條,走過來問。
舒暖沒想到舒陽在病房裡,連忙又撐着快要癱下去的身體,搖搖頭。
“沒什麼,就是有些累。”
她要堅持住,決不能讓媽媽和哥發現她的異樣,不能讓他們擔心。
舒陽看和她蒼白的神色,心疼的摟住他,嘆了一聲。
“說句心裡話,我真不喜歡你的倔強。”
舒暖咬着脣沒有說話,手指緊緊的握着,細長指尖深深的嵌進肉裡,似乎只有這樣的疼痛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舒陽感到她的身子顫抖,見她埋在自己的肩頭不說話,想來她的心裡是很難受。
“別逞強了,回去罷!”
這一次,舒暖沒有拒絕,良久,才從他的肩上擡頭,笑了笑說:“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媽。”
舒陽看着她臉上的笑,也笑了。
“早就該回去,在我們面前還強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