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一條走廊,一眼望不到頭似的,燈很昏暗,稀稀落落的灑下點暈黃的光,像是早起騰昇而起的煙霧一般,朦朦朧朧的,她不是小巧玲瓏型的身體,但是因爲太瘦,蜷着腿縮着,小小的一團,輕輕的用手一託,似乎就將把她舉起來。
蕭寒看了一會兒,蹲下去,輕輕的撫摸那流瀉而下的頭髮,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柔軟順滑,像是上好的絲綢錦緞,散發着淡淡的清雅香氣。
舒暖似是感覺到了,動了動,然後擡起頭,也許是睡得時間長了,一時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迷瞪的看了一會
兒,意識才逐漸清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她等了幾個小時的人。
蕭寒的手已經順着頭髮滑到了光裸的胳膊,可能是時間太長了,手下的觸感冰涼,他輕輕使力,舒暖順着他的力道站起來。
“我等你很久了。”
舒暖站定,擡頭看着他。
蕭寒沒有說話,拿出門卡,打開門,走進去。
舒暖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進去,她不是第一次來這套房子,但是一切卻陌生得猶如初次來到,她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或許是太五味陳雜了,她一樣都辨識不清,又或許,她什麼感覺都沒有,逼迫着放空了自己。
蕭寒把衣服隨意的搭在沙發上,走到酒櫃前,拿出酒瓶和酒杯,他沒有看頭,淡淡的問了一句:“紅酒?”
“謝謝,不用。”
舒暖快步走到他面前,蒼白的臉上明顯的帶着焦躁之色,說:“救救我爸爸。”
蕭寒正準備喝酒,聽了她的話,動作只是頓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
舒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移到他面前。
“你之前說過你對我有意思,現在呢?如果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要嗎?”
蕭寒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一味的深而幽沉,偶爾閃爍着些點點的碎光。
舒暖等待着他的回答,抓着他胳膊的手不自覺的使力,指關節泛着青色的白。
蕭寒當然沒有錯過她的急切,看着她問:
“你等我這麼久,就是爲了說這個?”
舒暖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說:“回答我,你還想要我嗎?”
蕭寒撥開她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手指悠閒的轉着酒杯,他看着酒杯裡血紅的液體,帶着**的you惑。
“我想要你是一回事,但是要不要又是一回事。”
舒暖看着他,沒有說話,但是臉色明顯的冷了幾分。
蕭寒扭頭看向她,那臉色明顯的是壓抑着憤怒的,或許此刻的她恨不得手裡有一把刀,一刀捅過去結束他的命,蕭寒脣角的笑紋一點點的淺下去,直至消失不見,幽深的眸子似乎也便得越發的深沉起來。
“說出你的條件。”
舒暖握拳深吸一口,走到他身邊。
“救救我爸,只要你能救出我爸,我就是你的。”
蕭寒一點意外的情緒也沒有,盯着她看了好久,才道:“你不知道你爸爸犯的是死罪嗎?”
舒暖本就是壓抑着怒氣的,一聽他這麼說,想也不想的抓起他放在茶几上的紅酒,朝他的臉潑了過去。
“你算什麼,憑什麼說我爸爸?你以爲我主動找上門了,你就可以隨意的誹/謗我爸爸嗎?你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