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山賊沒有弄死她,那些乞丐沒有毀掉她的清白,就連謝靜柔的死,居然也沒能成功的嫁禍給她,還讓她這個賤人跟封玄月冰釋前嫌,甚至又那麼恩愛的在一起……
若是將來不整死謝長寧,她整個人都不痛快,覺得很痛苦。只有讓謝長寧的下場,比謝靜柔還要慘上千倍百倍,她才能真正地解除心頭之恨!
瘋狂的雷雨,席捲了整個皇宮,絲毫沒有想要停歇的意思。
此時謝長寧和封玄月所住着的寢宮,除了時不時響起的雷聲之外,安靜的好像真的都已經睡下了。只不過寢宮內真實的場面,完全就不是先前守門侍衛所猜想的那樣。
沒有什麼無微不至的照顧,也沒有任何恩愛的場面,更加別說什麼謝長寧陪着封玄月睡下了。
謝長寧是跟封玄月在一起,她左手的手腕上面,還多了一條系滿小鈴鐺的紅繩,而紅繩的另外一頭,綁在了封玄月的手腕上。她都不知道這個封玄月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現在的他,一動不動的躺在牀榻上,臉色泛白又兩眼緊閉的模樣,真的是病倒了。可他多此一舉地這麼綁着她,真的有意思嗎?
謝長寧一臉怨念地坐在椅子上,用手託着腦袋,看看牀上熟睡的封玄月,再看看外面風雨凌亂的景色。
今早一聽到宮婢說封玄月昏倒了,謝長寧第一反應就是他又在裝。誰讓這隻千年狐狸,總是用那副與生俱來的無害模樣,把人騙得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後來御醫來了,也驚動了皇上,最後可以確定他是真的病倒了。
謝長寧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爲什麼封玄月明明受了傷,還連着好幾晚都不休息,難道就是爲了盯着她,不讓她跑出去嗎?那還真是讓他費心了……
她不覺得封玄月真的有那麼在乎她,那麼離不開她,她想他只不過是因爲不甘心吧,因爲自己選擇的人是他的三哥……
謝長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封玄月不讓她出這間臥房,又霸佔了她的牀,這蠻不講理的表現,倒是跟封玄亦挺像的。看來今天晚上,她就只能趴在桌子上睡了,估計明天一早那些宮婢見了,又會滿皇宮的傳着,四王妃同四王爺有多麼的恩愛,各種羨慕死人了。
每每一想到這一些,謝長寧都會有些心塞,這些話要是傳到了封玄亦的耳朵裡,她不知道那位大人物三王爺,又會怎麼個發脾氣。
謝長寧無聊地撥了撥紅繩上的鈴鐺,聽着一連串的脆響,在安靜的屋子裡面顯得特別清晰。謝長寧看着封玄月一點反應都沒有,一下子就變得又精神起來。她又拉了拉紅繩,見封玄月還是睡熟了,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開始輕手輕腳地來朝着房門那走去。
只要她確定屋外只有零星的兩個人看守,那她就立刻扯斷這紅繩出去。
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去辦,纔不要繼續被困在這個寢宮裡面,浪費時間。
謝長寧若無其事地將房門打開,還沒來得及看門外的人,就聽到冷宇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飄了進來。
“王妃娘娘,有事嗎?是不是王爺醒了?”
謝長寧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中真是怨念
,冷宇這是寸步不離地守在房門口的節奏麼。
“玄月哥哥還沒有醒,我就是想喝水……”
冷宇似乎有些警惕地朝着屋內看了一眼,在確定屋內沒有任何異樣之後,就讓宮婢給謝長寧添了一壺熱茶。
“王妃也別太勞累了,早點休息吧,有任何事只管吩咐一聲,屬下整晚都會守在門口……”
“好……”謝長寧笑着重新將房門關上,氣得有這麼一點牙疼。
她就不信了,今晚封玄月病倒了,屋外就一個冷宇,以及皇上派來的御林護衛,就真的可以把她給困住了。
謝長寧在屋裡來回地走了幾圈,目光還是時不時地確定封玄月有沒有醒。突然,臥房角落裡的那一扇窗戶,發出了幾聲細微的聲響。要不是現在的雷聲,已經有了消停的趨勢,還真的不容易聽出來。
謝長寧猜到可能是左文右武帶消息回來了,就立刻朝着窗戶那走去。
果然,左文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躋身於狹長的屋檐下,將今天上午謝長寧所交代的任務,一一回稟給她。
“主子……屬下再傍晚時分找過莫侍衛,但是他始終不肯告知那個朱釵到底是屬於誰的,莫侍衛還讓屬下帶話給主子,關於朱釵的事,他希望主子不要再插手,任何同三王爺有關的事,都跟主子沒有半點關係……”
謝長寧一聽莫青是這樣子一個態度,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莫青這樣子算是過河拆橋嗎?明明朱釵是她找到的,她也一心想要幫封玄亦圓了遺憾,可是莫青卻要同自己劃清界限,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那莫青現在人在哪裡?我要想辦法親自見他……”
“屬下知道主子對此事上心,所以在莫侍衛拒絕交代朱釵一事之後,一直暗中跟着他。莫侍衛先是去玉坤宮監視皇后娘娘,等到天黑之後,就轉移去了御花園,在屬下來這之前,莫侍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御花園……”
謝長寧一下子沒有接話,莫青今晚想要做什麼,也只有她清楚。
看來,今晚她是非出這個寢宮不可了,說不定莫青已經掌握了什麼線索,今晚就可以進到那個地牢裡面。
左文見謝長寧沒有說話,以爲這件事就這麼告一段落了,就把謝長寧交代的第二件事,繼續交代下去。
“主子讓我們調查宮主最近的行蹤……”
謝長寧聽着左文一下子沒了下文,就忍不住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們宮主沒出什麼事吧?”
左文笑着搖了搖頭,隨後只見他的身旁,瞬間倒掛金鉤下來一個同樣黑色的人影,差點沒把謝長寧的三魂七魄給嚇散了。
“笨丫頭……你是在擔心我嗎?”軒轅喳喳笑得一臉燦爛,就是這麼調皮地想給謝長寧一個大驚喜。
謝長寧滿臉的黑線,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上次她就不應該用這招來嚇封玄亦,現在倒是好了,有人倒掛金鉤玩上癮,居然敢在封玄月的寢宮,開這麼大的玩笑。
“噓……你小聲點……”謝長寧一臉緊張地回頭去看封玄月,深怕剛剛被軒轅喳喳這麼一鬧,把人給吵醒了。
“笨丫頭,你還沒告訴我,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軒轅喳喳完全就體會不到任何緊張地氣氛,依舊還是倒掛着,看起來心情特別的好。
“會玩會鬧,你一點都不需要人擔心……”謝長寧沒好氣地掃了軒轅喳喳一眼,也不知道她今天又投入到了哪個角色裡,穿成了一身黑。如果一定要將真實的自己,埋藏到內心的最深處,不去觸及,才能活得不那麼痛苦,那麼謝長寧也不介意被她戲弄被她氣,耳邊響着她那嘰嘰喳喳的話語聲。
軒轅喳喳縱身一躍,就瞬間進了屋子。她那麼吵,那麼鬧,居然完全都沒有驚動附近的御林護衛,或者是四王府的侍衛。
軒轅喳喳一看到謝長寧的手腕上繫着一條紅繩,就好玩地撥了幾下:“怎麼像只可憐巴巴的小鳥似的,被人關起來了……”
謝長寧真要抓狂了,眼前這個討厭鬼,是不是不把封玄月吵醒,她就心裡不舒坦。
“二貨,你會把封玄月吵醒的……”
“二貨?”軒轅喳喳聽不太懂,不過,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抹得意洋洋的樣子,“放心,我說什麼,他都聽不到……”
謝長寧微微一怔,這讓她下意識的想到,前幾天封玄亦敢當着那麼多侍衛的面,讓她脫衣服,就是因爲沒有一個侍衛可以聽到他在說什麼。
看着謝長寧的臉頰,微微泛紅了幾分,還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軒轅喳喳就湊近了她,取笑一般地問道:“又想長勝王了?”
謝長寧連忙側過身去,矢口否認:“纔沒有……好端端的,我爲什麼要想他……”
“那你喊我三聲好姐姐,我就幫你離開這個寢宮,怎麼樣?”
謝長寧眼前一亮,似乎對於這個交換條件,很感興趣。
“但是我離開沒多久,就被人發現了怎麼辦?我有要緊的事要辦,需要一段時間……”
“這還不簡單……”軒轅喳喳隨手取出她那把小巧的扇子,輕而易舉就易容成了謝長寧的樣子,“以我的易容術,難道還能被人揭穿了不成?倒是你呀,笨笨的,出了寢宮之後多留個心,萬一真要被人吸乾了血,以後誰陪我玩?”
謝長寧有過一剎那的愣神,若說她之前以爲,是因爲她讓左文打聽軒轅喳喳的行蹤,纔會將軒轅喳喳引到這裡來鬧騰一下,但是她現在反而覺得,軒轅喳喳之所以會來這裡見她,也是因爲擔心她會遭到姬郡王的毒手吧。
“我從小缺鈣,血一點營養也沒有,誰吸誰倒黴……”謝長寧一邊說着,一邊解着手腕上的紅繩,“我覺得,血被吸乾了倒不恐怖,那個控心術才恐怖。親愛的宮主殿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受控心術的控制?”
軒轅喳喳擡了擡手,讓謝長寧將解下來的紅繩綁到她的手腕上:“秘密……如果你加入天機宮,坐上我這個位置,我就告訴你……”
謝長寧嘴角一抽,她寧可相信,軒轅喳喳也是不知道秘訣的。看着紅繩一系在軒轅喳喳的手腕上,就被她像是彈琵琶似的玩,謝長寧忍不住用手扶了額頭。
她都不知道,等她重新回到寢宮的時候,是不是這紅繩連同封玄月一起,都被軒轅喳喳給玩壞了。
(本章完)